书城古言妃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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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 为何而来的

乐灵忽然一笑,她目光看了一眼四周,用口型告知艺容“你难道不想知道汤城为何来皇都”。

艺容眼底露出几分森然之色,只见乐灵笑得有几分凄凉:“我如今是废人一个,难道还会对你不利不成?”

“那可未必。”艺容反驳,而后还是走了过去,乐灵枯瘦的手扶着铁栏杆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乐灵面孔苍白如透明一般,嘴角溢出亦是溢出了暗红色的血迹,若非她还有气息,只怕只会让人觉得她不过是一具死尸了。

“附耳过来……”乐灵示意她。

艺容眼眸中露出警惕之色,一根银针抵住了她的穴道,声音冰冷警告:“你最好别耍花样。”

乐灵果真没耍花样,的确告知了她一些事情,而后再也承受不住毒素的侵蚀,身子一晃便栽倒了下去。

艺容看着栽倒在地上的她,眼神依旧平淡,乐灵能有今日自是与她自己的选择有关,她这个旁人置喙不了什么。

但乐灵所言,却是让她心头凛然。

——汤城来西芜贺寿果真是另有企图!

她并未去深究乐灵为何会知晓此事,但既是乐灵这般说了,此事无论真假,都须得让人去追查一番,只是不知如今还来得及么?

“你……你会杀了叶云哲吗?”她正欲要离开时,乐灵撑着身子,眼神中透着渴望之色地询问她。

艺容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去看她,只丢了一句话:“本宫自会亲手取他性命。”

“如此……就好……”乐灵耗尽了浑身的力气,一瞬便瘫倒在了地上,胸口一阵一阵地起伏。

她这一声最大的错误就是爱慕叶云哲,做过最愚蠢的事情便是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叶云哲,只是如今说什么也都晚了的。

“叶云哲,我们地狱见……”乐灵嘴边喃喃,她的瞳孔有几分涣散,嘴角暗红色的血液亦是不断地往外冒,最后连七窍都出血了。

艺容刚出了仪鸾卫,便听见了狱卒禀报乐灵毒发身亡的消息。她抬眸看了一眼阴暗的天空,尽管有金色阳光撒泻下来,但依旧让人感到很压抑。

“一步错步步错。”她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而后便上了马车离开此地,对于乐灵的死,她除了唏嘘感慨以外,并未觉得有什么了。

一切终归不过是的个人选择罢了,又如何能怨得了旁人呢?

她回到公主府后并未立刻让人去办此事,她猜测倘若真如乐灵所言,那么必定会有人盯紧了乐灵夫妻二人的。

乐灵这边只是吐露了一点有用的线索与她,但至于是否真假就须得验证才能知晓了。

至于叶云哲口中能否吐露出有用的东西来,就看仪鸾卫的本事如何了。

她坐在院子里,手中拿着书册,却毫无看书的意思,心中思索着乐灵的话。

乐灵告知她汤城来西芜是为了带走一样东西,但至于是什么东西,想来乐灵亦是不知晓的,否则她也没必要要瞒着自己。

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这得分人,但是乐灵的话,可信度还是颇高的。

汤城之前有透露过是一个方子,但这就如同她之前所言的那般,倘若真只是为了一个古方子而来,那么那个古方子须得重要到何种程度才能引来汤城自己前来寻找?

如今根据乐灵此言,她并不觉得汤城真的是为了那所谓的古方子而来的,他来西芜定是有别的目的。

否则,以汤城的实力,他需要古方子,那么第一时间应该能想到的便是师母。

但师母在东景那么长的时间,以汤城的实力,她不信不可能连叶云哲都收拾不了。只要汤城想要,叶云哲就无法拒绝,亦拒绝不了。

那么汤城定然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而来的,此事还有待追查了,这些事情自然是无需她一个后宅妇人去操心的。

随后她让白衣将此事告知了太子,而太子彼时正与汪肃在一起,自然也就知晓了此事。

“此事关乎朝堂,孤一心助阿渊处理江南道事务,此事不如汪将军去调查如何?”

李宴开口,他这般也不过是为了给汪肃一个人情。

汪肃三年后回皇都,无论他三年前在朝中为了皇上做了些什么,但三年的时间,已足够改变许多东西。

江南道决堤之事是一个契机,但如今此事牵扯甚广,汪肃急需立功来在朝中站稳脚跟,否则他这仪鸾卫大将军之位怕是要坐得牢靠了。

“本将自会尽心竭力。”汪肃应下,算是承了太子的人情。

但汪肃却没料到自己应下的此事,差点就毁了他这一生。

离开太子府后,汪肃回到仪鸾卫,叫来了洛冷与曹运,追查汤城车马的事情告知,简单准备后他带着曹运就出发了,仪鸾卫暂且就交给了洛冷执掌。

然而汪肃的人去晚了一步,汤城的人已经出了西芜的边境,若是要追出去,只怕要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汪肃犹豫再三,便没有让人追上去,只是他此举却是被一些人给看在了眼中,暗中便将奏表给递了上去。

另一边艺容觉得此事要告知洛渊才是,便书信一封加急送往了江南道,洛渊在收到书信后就立即派人去暗中追查了。

“主子,是魏小姐送过来的。”艺容正用晚膳时,魏芸竹送来了信条。

在看到信条上的事情后,艺容心头猛地一跳。

莫非这魏国公府当真是东夷的细作,执掌青鱼阁的幕后之人不成?

但如此却是说不通的,若他们真是青鱼阁的人,为何那个个假的俞蕊还要怂恿自己去究查魏国公府?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一瞬间艺容满脑子都是雾水,此事当真是愈发扑朔迷离了。牵扯了一个工部尚书还不够,还要将一个魏国公也给牵扯进来。

如此任由事态发展下去,那可还得了?这朝堂上只怕是要引起一阵动荡的。

但她是这后宅妇人,且事情也尚未能够整理通顺,她便是能够进宫去禀奏,如此又如何告知呢?

“主子莫要烦恼,车到山前必有路,如今此事已是到了一个顶点,总是会有缺口的,任何事都无完美一说。”

知春见她面露烦忧之色,便在一边给她布菜,一边试着开解她。

艺容听罢,让她拿来灯盏,将这信条给烧毁了,略略叹息了一口气:“我自是知晓的,但如今这情况愈发难以琢磨,实在是叫人心底难安。”

最主要的是这些事情是由江南道决堤之事引发的,万一永元帝降罪下来,首当其冲的却是予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