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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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 鬼门走一遭

“公主……”

“别说那些客套话,伤势如何?”艺容一进来,汪肃便要开口说话,但艺容却是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便开口询问,那股气势比汪肃的还要冷。

汪肃简明扼要说了一遍后,艺容便让他出去,而院子里又传来了严老骂人的话。汪肃当即就走了出来,他气势本就让人敬而远之了,如今这身上还染着血,看起来更是让人骇然。

“严老,事态紧急,请你先救人!”

严老见汪肃开口,上下扫了他两天,随后嘀咕着进了药房,知春几人也忙活了起来,烧水的烧水,煎药的煎药。

“伤及颈脉,出血量大,须得止血、缝合,这是精细活,你来缝合,我辅助你。”

严老一进来就见到几乎成了血人的霍阳时,瞳仁骤然紧缩,十几年了,他万万没想到竟还能见到此人,却是没想到会是以这种见面方式。

他一眼就分析出了霍阳的伤势,一边撸起袖子,一边叮嘱艺容,与她配合着给霍阳的脖颈以及血管缝合。

缝合血管,这是十分精细的活儿,但严老年轻时是在军营中磨砺过的,而军营中最常见的便是外伤,各种各样,五花八门,奇奇怪怪的外伤都有,比之更严重的他都见过。

严老的医术了得,名气虽是不如仲老,但他的实践经验丰富,且对于外伤的处理都很有一套章法,这也是艺容为何会对他和颜悦色的,每次遇到这种大型创伤,她都将人给拽过来,为的就是偷师学艺呀。

艺容听从严老的指挥,加之她本就心细,缝合此等精细活的技术也很精湛,二人算得上是强强联手,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伤口总算是处理好了,这霍阳的命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听得艺容所言,汪肃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本王倒是不曾想他这血性被磨平至此,宁愿自刎都不敢面对。”洛渊声音幽幽地说了一句,霍阳自刎这个的确不在他考虑的范畴。

汪肃虽是也没有料到,但这毕竟是个失误,如今此人的性命倒是保住了,醒来之后只怕还不知会如何折腾了。

“今日出手之恩,本将记住了。此人乃是重犯,放在公主府必会引来灾祸,那些人不曾得手,只怕会再来进犯。本将就先带走了,只是要劳烦公主每日去大理寺看伤势。”

汪肃随后抱拳这样说,倒是一点也不扭捏。

艺容净了手,看了一眼在一侧气哼哼的老顽童严老,内心是有些哭笑不得,便点了点头:“本宫明白。”

她能感受到汪肃的态度变化,从前见到汪肃时,此人是带着敌意的,盯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盯着猎物一样,而今这态度虽依旧是一板一眼,但却是比之从前算得是温和了许多。

随后艺容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汪肃便让人把霍阳给带走了。

严老看着府门,眼底神色甚是复杂,忽然就长长地轻叹了一声:“真是没想到啊,十几年了竟还能见到,物是人非喽……”

艺容与洛渊相视一眼都没有言语,随后柒夜将严老给安全送回府,这公主府才算是安静下来。

公主府这边的动静极大,柔安院与清风院自然也是得了风声的,夏禾(石奴)心中凛然,躺在床上是转辗反侧,难以入眠。

此番东夷所为自是与他们西南王府无关,但有些事却是脱不了干系的,近段时间来她总是感觉自己的身份是暴露了的,但府中却是迟迟没有动静,便是连主子那边也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一切如常。

可如今却是不一样了,须知六皇子是娶了金歆月的,皇上会不会迁怒,如今却是不好定论的。

而汪肃这边将人送到大理寺时,承恩公与大理寺卿都尚未离去,今夜的动静如此之大,他们自然是不能睡的。魏国公与许敬亭被抓,如今被关押大理寺天牢中,剩下的这一个就是十几年前就该死了的霍阳。

尽管早就认定了霍阳未死,但如今见到真人时,承恩公与大理寺卿心中都是一阵复杂,不知该如何说才是。

一个本该在十几年前那场叛乱就死的人,不仅苟活了十几年,如今还来祸害了国朝,便是他们都震惊愤怒,更遑论是皇上这个天子呢?

须知霍阳犯下的并非一般的罪责,而是叛国、造反啊!

杜振维看着担架上昏睡的霍阳,脑海中思绪万千,实在是难以平复心中的吃惊。回想十几年前那场叛变,三十万大军叛变,东景大军压境。

险些就酿成了大祸,国朝边陲差点就被东景的大军给攻破,而老洛王与司王爷力挽狂澜,前无粮草后无支援,靠的是一口血气在拼。

若非如此,今朝这西芜在不在还是一回事情。

只是杜振维没料到的是,霍阳不仅造反,还跟东夷勾结到一块去了!

“今夜都辛苦了,但松懈不得,所有证据与文案老夫都已经命人送来了,这段时间就要辛苦汪将军配合老夫,辛苦一些护住这些人的性命。”

杜振维随后开口,而大理寺卿则是连夜召集大理寺官员,连夜检查、记录、整理这些资料,其中那魏国公与东夷来往的书信是铁证如山,看着上面的交谈,大理寺卿感到心惊肉跳。

此次事件可是要远比之前他审理血罗堂一案时要更加的复杂,牵涉也更广。

而这一夜听见了动静的有不少人,其中就有九皇子府与六皇子府。

魏府被灭的噩耗传来时,李牧清就知晓坏事了,自是魏秋平与那东夷细作之事脱不开干系的,否则怎会遭人灭口?而今,只怕是承恩公与汪肃那边掌握了证据,今夜也不知是鹿死谁手?

从李牧清的角度而言,他自然是希望魏秋平死得干净利索,最好是什么把柄都没有留下,干干净净,便是父皇有所怀疑,但人已死,便是死无对证,此事还如何查?

但他亦清楚,倘若真是没有把柄,这承恩公与汪肃又怎会弄出这般大的动静来?承恩公与汪肃都是为父皇效命,查的都是官员与各国的阴私之事,若非是证据确凿,势必不会打草惊蛇的。

“田叔,眼下你看如何是好?”李牧清询问田叔,心中自然是懊悔无比的。

当初他就不该太过心急着谋划,将魏芸竹的清白给占了,逼着她不得不做这个九皇妃。原是想着借助魏国公的力量,而今却是成了自掘坟墓的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