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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蝴蝶夫人(二幕歌剧)

(意)普契尼

作曲:普契尼

作词:伊利卡和贾科萨根据约翰·路德·朗的同名小说改编

首演:1904年2月17日,米兰斯卡拉歌剧院

人物:蝴蝶夫人(Cio-Cio San,巧巧桑)——(女高音)

铃木(Suzuki)——蝴蝶夫人的女仆(次女高音)

凯特(Kate Pinkerton)——平克尔顿夫人(次女高音)

平克尔顿(B.F.Pinkerton)——美国海军上尉(男高音)

夏普莱斯(Sharpless)——美国驻长崎的领事(男中音)

五郎(Goro)——媒人(男高音)

山岛公爵(Prince Yamadori)——蝴蝶夫人的求婚者(男中音)

庞佐(Bonze)——和尚,蝴蝶夫人的伯父(男低音)

雅库西德(Yakuside)——(男中音)

此外还有蝴蝶夫人的母亲、婶母、表姐妹、亲戚、蝴蝶夫人

的儿子、仆人、皇家事务官、登记官等

时间:现代(日本明治时期)

地点:日本九州长崎

创作背景

1900年5月,普契尼前往伦敦准备歌剧《托斯卡》的公演,当时伦敦正在上演一部贝拉斯科根据美国作家约翰·路德·朗的小说改编的话剧《蝴蝶夫人》。普契尼饶有兴致地观看了这部具有东方色彩的话剧,虽然他不懂英文,但他认为这部话剧很适合用歌剧的形式来表演,于是请他的合作伙伴——剧作家贾科萨和伊利卡着手进行歌剧脚本的改编。

对于这部歌剧,普契尼始终充满着信心。他曾写信给伊利卡,并随之寄去这个东方故事的意大利译本,热切地希望能得到剧作家的支持,信中写道:“阅读它,并告诉我你的想法,我非常需要它。”伊利卡的回答是肯定的,但他的出版商里科尔迪对此却很不热心。普契尼要求伊利卡写信说服他,他也亲自写信给这位出版商:“我曾经在长崎住过三天,认识那些出名的媒人,他们穿着欧洲人的衣服,看来对我怀有好意。我也曾结识过一位美国领事,那是一位坦率愉快的人,为人善良。由于生活在异乡他国,他们藐视一切流行的风尚和习惯,赞赏一切好人,不论他们是英国人、美国人,或是日本人……我越想到《蝴蝶夫人》,就越是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所吸引。啊,只要有了剧本,我马上就能坐下来工作!”普契尼还提出了三幕剧的纲要。一个月后,他再次写信给伊利卡:“我埋头于《蝴蝶夫人》的写作,而且进行得很顺利,戏剧效果和音乐要素都很丰富,舞台动作也非常可爱和新颖。”

歌剧《蝴蝶夫人》于1904年完成。普契尼的创作以日本为背景,不追求复杂的剧情和外在的舞台效果,而全力刻画女主人公巧巧桑的心理活动,具有一种独特的抒情风格。音乐创作的手法也非常有特点,普契尼直接采用了《江户日本桥》《狮子舞》《樱花》等日本民歌来表明巧巧桑的艺伎身份,表现她的天真心理,并巧妙地把日本民歌旋律与意大利风格有机地融为一体,丝毫没有给人以不协调的感觉。这一切都完美地体现了普契尼这位歌剧音乐大师的高超创作手法。

虽然首演以失败告终,但普契尼并未因此而失去信心,他把《蝴蝶夫人》进行了较大的删改,并于1904年5月在意大利布雷西亚再次公演。这次公演获得了意想不到的空前成功。从此,普契尼的这部歌剧便成为世界歌剧舞台上盛演不衰的剧目之一。

剧情简介

故事发生在1900年前后的日本长崎。美国海军上尉平克尔顿娶了一位日本新娘巧巧桑(即蝴蝶夫人),可平克尔顿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婚后不久,平克尔顿应召归国。巧巧桑苦苦地等待着平克尔顿。三年后平克尔顿偕美国妻子再次来到日本。平克尔顿得知巧巧桑给他生了个儿子,遂决定认养他。忠于平克尔顿的巧巧桑悲痛欲绝,她让平克尔顿半小时后再回来带走孩子。她把一面美国国旗放在儿子手中,蒙住他的双眼,然后自尽身亡了。

剧情欣赏

第一幕

日本长崎山冈上的庭院,这是驻长崎港美国海军上尉平克尔顿刚租下的房子。从此处可以看到远处的港口。平克尔顿正在见介绍人五郎,五郎向他介绍男仆和女仆,并且告诉他,用不了多久,新娘巧巧桑就要来了。

这时美国领事来拜访,平克尔顿带他参观了房子,眼前的美景让他们看得入迷。平克尔顿戏言他准备把这房子租用999年,当然契约由他决定是否变更。他还说美国人都有冒险精神,如得不到女人的心,就有愧于美国人。领事不太同意他的做法。两人为祝“美国万岁”干杯。

领事问平克尔顿的新娘是否漂亮,五郎说新娘非常美丽,而且还告诉领事说只要花一点点钱就能把漂亮姑娘弄到手,并说如果领事需要,他也可以提供服务。

平克尔顿吩咐五郎快一点儿把新娘领来,他唱起了《是恋爱还是一时的感情冲动》。领事温和地告诫他不要伤了姑娘的心。平克尔顿却说,他以后还要认真地与一个美国姑娘结婚。

在庆贺婚礼的女友们的合唱背景下,蝴蝶(即巧巧桑)到来。乐队奏起《狮子舞》的旋律。她们都打着彩伞,唱起《春风吹遍海洋和大地》,歌唱着爱情和幸福。平克尔顿很热情地迎接她。领事问蝴蝶的身世,蝴蝶用《狮子舞》的旋律告诉他,自己原本是良家女子,家道没落才成为艺伎。她给平克尔顿看天皇赐给她父亲的短剑,并说要顺从于命运,昨天已经独自去了教堂,决定改变自己的信仰,把自己的一切全都交给平克尔顿。

蝴蝶的伯父庞佐和尚突然出现在婚礼上,他对蝴蝶改信基督教感到非常愤怒,厉声谴责她。众亲友得悉蝴蝶改信基督教后也都对她加以谴责,并纷纷离去,只剩下流泪的蝴蝶与平克尔顿。

夜幕降临,平克尔顿亲切地握着蝴蝶的手,安慰她。屋中传来女仆铃木祈祷的声音。音乐进一步渲染着爱情,平克尔顿和蝴蝶唱起了《黄昏已来临》的二重唱。这是一首长的二重唱,旋律变化多,转调频繁,是一段很美的二重唱。蝴蝶唱道:“虽然被大家抛弃成为孤独的人,但我还是幸福的。”她换上了晚装。平克尔顿说:“蝴蝶,你真和你的名字一样。”蝴蝶却说:“你看那边不是有一只蝴蝶被别针扎在那里了。”平克尔顿回答道:“那是为了不让它逃跑。”然后用力拥抱蝴蝶说:“你是我的。”他们又唱起了《美丽的夜晚》这首二重唱。

第二幕

三年后,蝴蝶家中,女仆铃木为悲伤的蝴蝶祈祷。蝴蝶孤寂地说:“或许需向美国的神祷告。”两人抱怨所剩的钱已不多,铃木怀疑平克尔顿是否真会回来。蝴蝶斥责铃木,独自沉醉在美国军舰进港平克尔顿归来的情景,唱起那首著名的咏叹调《在那晴朗的一天》。她深情地唱道:“在那晴朗的一天,在海洋的那边升起了青烟,我看见了白色的军舰。他一定会回来,我坚定不移地等着他。”当她唱到那个不祥的“死”字的时候,乐队用最强音奏出主旋律,似乎在暗示着蝴蝶悲惨的结局。

领事与媒人来访,告诉蝴蝶说平克尔顿来信了。这时,乐队奏出明治时期最流行的旋律《老爷,老爷,在你的马前》。

蝴蝶询问美国的燕子何时筑巢,埋怨道:平克尔顿说燕子筑巢季节就会回来,燕子都筑了三次巢了,他都没踪影。此话引来媒人暗笑,并劝她改嫁给山岛公爵。

山岛公爵带着随从登场,向蝴蝶吐露爱意,但被她拒绝。媒人则在一旁劝说蝴蝶改嫁有钱的山岛公爵,他说,只要与山岛公爵结婚,一切都会如愿,并说法律上的遗弃与离婚是同义词。蝴蝶却说,美国的法律不像日本,是不能随便赶走配偶的。蝴蝶坚决的态度让带来平克尔顿离婚申请的领事深受感动,他忧虑地感叹即便平克尔顿的军舰进港,那位海军上尉也不会来看望她。

山岛因得不到结果,败兴而归,媒人紧追而去。领事劝蝴蝶接受山岛的求婚,蝴蝶从里屋抱出她与平克尔顿的孩子,让领事转告平克尔顿,孩子在等着爸爸,说孩子现在叫“烦恼”,等平克尔顿回来后就改名叫“欢笑”。

领事走后,铃木把媒人拉进屋,说他在外面造谣,称蝴蝶的孩子是私生子。蝴蝶生气地拿剑威胁他,媒人逃走了。

港内传来炮声,蝴蝶用望远镜看到平克尔顿的军舰进港,她高兴地与铃木一起到花园里采摘鲜花,并穿上新婚时的礼服在镜前梳妆,等待平克尔顿的到来。

深夜,铃木与孩子进入梦乡,蝴蝶痛苦地向外张望。

天亮了,蝴蝶仍在望着屋外。铃木劝她去睡觉,蝴蝶抱着孩子进屋。

领事和平克尔顿来了,铃木声称蝴蝶一夜未眠,三年来一直在眺望港口,平克尔顿陷入深深的悔恨。突然铃木看见了平克尔顿的美国妻子,她悲叹地说:“可怜的蝴蝶,这太残酷了。”领事也谴责平克尔顿。平克尔顿看到屋里的鲜花,也很后悔,他唱起了咏叹调《再见吧,使我留恋难舍的可爱的家》(这是首演失败以后加上的)。然后他也离去了。

平克尔顿夫人凯特和铃木从院中进来,凯特对铃木说:“如果把孩子委托给我,我会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把他抚养成人。”

蝴蝶见到了平克尔顿的新婚妻子,请求铃木把实情告诉她。知道一切后,蝴蝶无比绝望。领事劝蝴蝶为了孩子的幸福,把他交给平克尔顿。蝴蝶悲恸地哀叹道:“要从我的手中把一切都夺走吗?”对一切都心灰意冷的蝴蝶应诺为了孩子的幸福,愿意把他交出来,也祈求平克尔顿的妻子幸福,请她稍后再来接孩子。等他们都离去后,蝴蝶用父亲的短剑自刎。平克尔顿呼唤“蝴蝶”的声音传来。全剧终。

音乐欣赏

在那晴朗的一天(蝴蝶的咏叹调)

婚后不久,平克尔顿就回国了。临走之前,他骗蝴蝶说:“当那玫瑰花开放,小燕子筑巢,春天到来的时候,我就会回到你的身旁。”当时,蝴蝶已经有了身孕。可是,三年过去了,平克尔顿不但没有回来,而且连一点音信都没有。孩子都已经两岁多了,女仆铃木对蝴蝶说,平克尔顿不会回来了。可是,蝴蝶坚信丈夫不会欺骗自己,一直幻想着有一天丈夫回来全家团圆时的幸福情景,她憧憬着未来,唱起了这首《在那晴朗的一天》。

这首咏叹调出现在第二幕开始不久。bG大调,3/4拍。开始是平稳的行板,大量采用的是宣叙调,描写她幻想中的在一个晴朗的日子,看见海面上有一缕黑烟,还看到一艘白色的军舰开进了港湾,平克尔顿回来与她相见的幸福景象。乐队充分发挥了交响乐的伴奏功能,甚至还听到了以定音鼓发出的隆隆炮声。当蝴蝶在幻想中唱出“谁来了?谁来了?”,乐队以轻盈的伴奏,就像远处真的出现了平克尔顿的影子。充分发挥交响乐的特色来增强戏剧的感染力,是普契尼歌剧的一大特色,在这一段中,表现得非常充分。

版本推荐

卡拉扬指挥斯卡拉歌剧院合唱团版,EMI公司,片号:EMI724355629821

这是《蝴蝶夫人》的经典版本之一,最值得推荐的是卡拉斯演绎的蝴蝶夫人。在卡拉斯将近二十年的演唱生涯当中,她实际在舞台上演唱过的普契尼的女角色,总共只有三位——从最早的图兰朵公主、脍炙人口的托斯卡到只演过一次的蝴蝶夫人,她为后世女高音树立了诠释的典范。

卡拉扬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版,Decca公司,片号:Decca417577-2

与1955年和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卡拉斯合作的版本比较,卡拉扬似乎更喜欢这一款完全由他掌控的录音,此版另一亮点是帕瓦罗蒂饰演的平克尔顿,演唱俱佳。入选《日本唱片艺术名曲名盘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