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厕所,光线明亮。(摩擦声开始)一个男生站在抽水马桶前,微叉着腿,双手把前,身材高瘦,一身脱不了稚气的装束,身体略微有些抽搐。(摩擦声结束,没有叫春的声音)这人侧身伸手扯了几张卫生纸,擦过**,将纸扔入抽水马桶,冲水,拉上裤子的拉链,转身,走到洗手槽旁,身体前倾,洗手,用手盛水泼脸,呼出一口气,拿毛巾擦脸,看看镜中的自己,皱了一下眉头,模仿贾森斯塔森的眼神,自述:That`sme。
2厕所门开,主角出厕所,回到自己的卧室,没关门,穿好衣裤。主角卧室布置简单。主角经过走廊到客厅,拿起餐桌上的纸条。房间布置精细。纸条上写着:饭在桌上,一定得吃完。记住,你高三了。自述:我记不清我爸长啥样子了。12年前,我妈跟我爸离婚了。我跟了妈。12年,就我跟我妈两人生活在一起。她很疼我。主角欣慰地轻哼一声。主角收拾好东西,挎上书包,狂灌了一口牛奶,再叼上两片面包,闲步去开门。自述:我不想对不起她。门是保险门,深红色。
3.一个全白的空间,凭空摆着一张书桌、一张靠背椅。书桌上堆着一叠叠教科书,几本试题卷。一个罗文书坐在那读英语。一扇门开了。主角迈了进来,走向罗文书,走过他并凭空坐在他旁边,同时顺手放下背上的包,并把嘴上叼着的面包拿下递给这个罗文书,说了一句:Yourturn,然后,抬起双腿,凭空躺着。这罗文书跟主角一样装束,接过面包,拾起书包,站起,凭空抓住一门把手,转动把手。罗文书转动把手的手突然顿住了。随即主角开始说话:“辛苦你了。”罗文书听完这句话后,继续开门,出去了。主角双手自然地挥舞,凭空将纯白的空间点缀出一片星光夜空。主角又扣了一个响指,空间里响起了恩雅的音乐。
4.一扇深红的门开了,罗文书背着包,拿着面包走出。罗文书走过走廊,进了电梯。15楼。电梯里没人,三面都是镜子,镜子上映着主角。罗文书一直在吃面包。电梯到1楼了。罗文书塞进最后一小块面包出了电梯,走到停车场,拿出钥匙开了一辆很普通的自行车的车锁,骑上车,稳稳地骑出小区,背着阳光。
5.XX中学门前,罗文书下自行车,推车进入学校。罗文书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读着英语。关门声。一个同样身材高瘦的男学生走过来,步伐无力,头前倾微下垂,眼睛半闭,坐在罗文书左边邻桌,书包放在桌上。男学生是罗文书的同桌。罗文书自述:除我同桌外,我跟班里其他同学的交流几乎只限于作业。我同桌也是个很安静的人,他跟我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罗文书同桌坐下后,双手耷拉在两侧,头侧枕在书包上,面对罗文书,说:“昨天的作业是什么。”
6.学校其中一栋教学楼有教室出口那面。下课铃响,两间教室有学生出来。罗文书所在教室,学生交头接耳。老师干咳两声,说:你们快点回答完这题,就下课。整个教室静音,不少学生连动作都停了下来。罗文书同桌在看桌下的小说,罗文书举起手。老师点了罗文书的名字,有些无奈和得救的语气:刘雨。罗文书同桌听见老师声音,翻书的手僵住,缓缓抬起头。罗文书起来,回答问题。自述:我所就读的高中是所三流的重点中学,学生也就这种程度。老师随便讲解了几句,说道:“好,下课,作业我写在黑板上。”教室里学生起来活动一下身体。
7.有一两个平时都抄刘雨作业的学生走到刘雨身边寒暄式地拍了刘雨的肩,说了句“Goodjob”,便各自走开了。罗文书微笑得像《梅兰芳》里面的黎明,如此来回应他们。随后,继续看书的罗文书同桌把头撇向罗文书,半认真半无所谓地说道:“嗯~~Goodjob。但下次起来回答问题前最好先叫声我,让我有些准备,我可不想引起老师注意。”罗文书没有看向同桌,抓紧时间在课间睡觉,说道:“都高三了,你也该读点书了。”同桌讪讪地笑,也没有继续看着罗文书,眼睛看着黑板,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坚定,语气坚定地说道:“目标:二本。”语气急转直下,眼神无着点,半自信半无所谓地说道:“没事,才第一学期,还有时间。”这话充满了口头禅的味道。
8.全白的空间“内容待定”,随着主角的声音,一身女性着装的每一个部分依次凭空出现在主角面前。待主角描述完头部及脸部特征,一个身材颇显苗条、脸蛋带些英气和稚气的女孩坐在主角前面。两人对视着,没有动作。校园里,一个长相和着装与出现在全白空间里的女孩一摸一样的女生在出校的路上走着,走向校门外一个站着的高大挺拔的男生。看不见男生的正面,但能从其背影感觉到他的乐意。男生很自然地牵过女生的手。校园内罗文书所在的教室里,本在睡觉的罗文书的眼猛睁开,罗文书的身体没有动作。随后罗文书回复了刚睡时应有的表情,把头换摆向光线较暗的方向继续睡。
9.下课的铃声,随后老师也宣布了下课。同桌百分百笑意地说道:“哦~~居然没有继续上。”他把头转向刘罗文书,超过百分百的笑意却只是微笑的表情,看着罗文书表情茫然地看着窗外走过的女生。“嗯~~不错,不错。”
罗文书像是发觉到什么,收回眼神,但是没有动作,换了视线后连眼珠也没动一下。罗文书转过头,没有说话,看着同桌。
同桌没有理会罗文书的眼神,继续看着走过的女生,认真的表情说着话:“走路的姿势不错,有开朗的性质,眼神……表情有些萎,看来受高考戕害也不浅啊。”然后把头转向罗文书,聊天式地小声问道:“你对她有意思啊?”
罗文书没有回答,只是把头转回向书桌,收回放在书桌上的手,有些无力地抱在胸前。
同桌笑了笑,也转过身子看着前方,半认真半无所谓地说道:“现在还是每天都能见到的,等到高考之后就很难说了。”随后,同桌又把头转向罗文书,“我是绝对支持的。”又笑了笑,看向窗外。
罗文书没有动作,眼神无着点地看着书桌。
突然,同桌又开口了,惊讶的声音:“诶,那个跟她搭话的人是谁?”
罗文书猛地转过头看向窗外。
同桌扑哧一声笑了,埋下头。
罗文书也转回头,没说话,没看向同桌,继续刚才的动作。
的确有个人跟那女生搭话,是个女的。
10.一间教室里,一个身材中等、长相一般的女生对坐她右边邻桌的主角暗恋的那个女生说道:“哎,刘玲。昨晚的《非诚勿扰》看了吗?最后一个上场的男的很不错啊。”说话的就是那个刚才在刘雨教室窗外跟刘玲搭话的那个。刘玲没说话,玩弄着手中的笔,眼神飘在眼前的书堆上。搭话的女生见刘玲没说话,便把头转向别处“你跟你男朋友处得怎么样了?”刘玲止住玩弄笔的手,闭了下眼睛,头微撇向左边,用经过处理的平淡的语气说道:“我不想提他了。”随后把左手支在桌上拄着头,继续玩着笔。搭话女见说错了话,,也没什么不高兴的表情,只是没说什么了。
11.教室里。同桌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几声,严肃的语气:“让我们回顾一下上一星期我们的攻势。”
学校餐厅,刘玲和搭话女在一处桌子上吃饭,罗文书和同桌在附近的另一张桌子吃饭。同桌凝神观察,罗文书神态安然。
运动场上,刘玲和搭话女在对垫排球。罗文书和同桌在附近的空地上打羽毛球,两人都是心不在球。
夜自修放学,出校门的路上。刘玲和搭话女并排在前骑着自行车。同桌甩头示意跟上去,罗文书摇摇头朝另一方向骑开了。同桌气塞,叹了口气,跟上罗文书。
“失败,失败,失败。”同桌认真地语气对着罗文书说道,“小雨,现在形势很严峻。我们几乎找不到能跟对方搭上话的办法,只能跳过这个步骤了。所以,你想个形式直接去表白吧。”
刘雨看了下同桌,黎明式地笑了笑,随即眼神向别处飘,没说话。
同桌转回头,呼出一口气,又把头转过去,两只手搭在刘雨肩上,稍眯着眼睛,恳求的语气以及笑容,说道:“刘雨,求你了,就算是我高中最后一个愿望。哦,不,最后第二个。我就想看看追女生应该是怎样的。可惜我的感觉死了,可能还没活过来…...不然我早就自己去干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同桌头略微下低,没看着罗文书,表情认真而且平淡许多。罗文书被搭上肩的时候看向同桌,听到同桌说最后一句时,眼神下意识地向下移。
见罗文书还是没反应,同桌收回双手,后表情突然坚定了起来,把右手搭在刘雨肩上,看着罗文书说道:“不行,这是命令。你快去向那个女生表白,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越快越好。”
罗文书听到同桌说话的语气的时候,身体一震,听到“命令”两字的时候,猛然把头抬起来看着同桌,眼神震惊。
12.闪过一幅情景,是罗文书的记忆。全白的空间里,刘雨指着罗文书,激愤地说教道:“我可以承认你的存在,但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尽好你的责任。”罗文书表情漠然,看着刘雨。
13.画面回到教室里的两人。罗文书看着同桌,下意识地说道:“收到。”随后罗文书起身向隔壁班走去,眼神无着点,嘴里默念着“这是命令”。剩下同桌惊讶地看着罗文书走出教室,失声说道:“不会吧,他不会就这样去……我说了什么话吗?”迟疑一会儿,自语道:“切,不是像这个的时候。剧情展开,剧情展开。”说着起身出了教室。
14.时正课间,刘玲那班老师没在。罗文书推开他们班门的时候,几乎全班人都把视线转向门口。教室里的声音瞬间降下了许多。见是学生,各学生又继续各自的事情,教室恢复了嘈杂。罗文书没有理会这些,依旧默念着“这是命令”走上了讲台。下面学生依旧干着各自的事。罗文书深吸一口气,看向刘玲,大声说道:“刘玲,我…我喜欢你。”部分学生在前面两字的时候就把头转向了讲台,剩下的在听完这句话后把头转向讲台。教室静音。窗外的同桌也惊住了:“哇靠,还真说了!......”转头做思索状,顿了一下“不行,我得先拉他离场。”随即,同桌走进教室,从罗文书身后抱住他并把他往外拖,同时满脸是歉意的笑,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其实他挺正常的。”
15.待同桌把刘雨拖出教室后,教室里的学生开始了“暴动”。虽然他们的动作不尽相同,但他们都把视线移到刘玲身上。刘玲没有说话,眼神里飘忽着惊讶乃至害怕和恐惧。她没有看着同学们的眼神,她能感觉到。她用双手捂住脸和眼,随后头沉了下去,枕在手上,伏在桌上哭了起来。班里同学的声音小了下去。只有搭话女在刘玲旁边安慰她。
16.隔壁教室,刘雨那桌。同桌一半嬉笑一半佩服地对罗文书说:“刘雨。哦不,雨哥,你简直太强悍了,小弟对你的崇拜……”
罗文书没有理他,也没有看他,沉着头,嘴里默念着“命令完成”。
从刚才他被同桌拖出教室的时候就一直在念。突然,罗文书的声音大了起来,变成了哭音,同时头沉了下去,枕在手上,伏在桌上哭了起来。没有继续念“命令完成”了。同桌打住了自己的话,转正了身子,双手抱胸,用“没事”应付着过来问话的男生。
17.全白的空间里,放着恩雅的音乐,“刘玲”两字兀然响了起来,惊醒了躺着休息的刘雨,恩雅的音乐也随即停止。刘雨继续躺着听完了后面的“我…我喜欢你”。刘雨的表情上先是短暂的害羞,突然顿了一下,震惊、愤怒、不安的表情浮现出来,盖住了害羞。刘雨猛地坐了起来,又站了起来,握着拳头,一边跺脚,一边怒号着:“书呆子,你妈的!**的快给我滚进来……”【14、17场景相互切换】
18.罗文书的哭声渐小,突然顿住了,没有了动作,只剩下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同桌应付完过来问话的男生以及平时较能说话的几个女生,看着伏着的罗文书,松开抱胸的手,拍了拍罗文书的肩,认真地说道:“没事,刘雨,不要觉得丢脸。很少有人能像你这样去丢脸。”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同桌收回了眼神转而看向前方。眼神飘忽而没有着点。
19.全白的空间里,一扇门开了。罗文书低垂着头拖着步伐着进来。突然间一拳打过来,罗文书被打坐在地上,两只手捂着侧脸看着刘雨。刘雨上前,抡起拳头。罗文书没有反应。刘雨的手停住了,同时眼光变得迷茫,忽然像双腿瘫痪了一样,直坐在地上,脸有些涨红,突然翻身,腿跪在地上,背对着罗文书,激愤地用手砸着地,一边狂喊着:“为什么!妈的!…”
罗文书听了,低声说道:“这是……”罗文书顿住了,没说话,眼神移开了。
刘雨有些哭音地继续喊着:“为什么!刘雨!你这个混蛋!为什么!妈的!到底是为什么!”声音稍小了些,“为什么不自己去跟她……”
声音顿住了,捶地的手也停住了。罗文书听到刘雨的话,把视线转回刘雨。刘雨擦了擦眼泪,突然站回了起来,坚定的眼神看着罗文书,脸上还满是哭后的泪红,手因为激动而不自觉握成了拳头,稍提了起来,用命令的语气对罗文书说:“快起来打我,快!”
罗文书看着刘雨,没反应。刘雨说道:“他妈的快给我起来,这是命令。”
罗文书有些迟疑,后轻快地站了起来。刘雨说:“快打我,快,就像我刚才怎么打你一样。”
刘雨没有动作,眼神中有些怯懦。刘雨说:“打我啊,这都不敢吗?表白时的勇气哪去啦!”罗文书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睛中带了些神气,开始喘起了粗气,手握成了拳头,带着喊声砸向了刘雨。刘雨被打坐在地上。罗文书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有些呆住了,突然又挨了刘雨一拳。这次罗文书站住了,没顾着脸疼,冲了上去跟刘雨扭打在一起。
20.全白的空间里,刘雨和罗文书同向躺在一起,脸上有伤痕。
刘雨用聊天的语气说:“你怎么也喜欢她?不会我的记忆你都有吧。”
罗文书笑了笑,道:“我不过是另一个你,跟记忆什么的没关系。”
“什么叫没什么关系?”
“跟潜意识有关吧。我也不清楚。”
刘雨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该去研究一下心理学了。”
罗文书没说话。刘雨笑了笑,继续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个书呆子竟然做了我没做到的事。我真败了。”
罗文书道:“对她的态度其实相差无几,只不过你还过这道坎而已。”
刘雨道:“好,我现在也迈过这道坎了、我也要开始追她了,相信不会输给自己的。”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刘雨和罗文书同时转过头看向对方。两人脸上的伤痕消失。刘雨笑着转回头,折手垫着脑袋:“你清楚喜欢和爱之间的区别吗?”
罗文书顿了一下,答道:“喜欢是单方面,爱是双方面的吧。”
“那你是哪个?”
“我是双方面的吧。”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的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