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爱上冒牌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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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挺好的2

莫婷柔和张亮之间,好像也慢慢改变了,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喝茶,有时候,也会出去玩玩。张亮像哥哥一样的照顾着莫婷柔,但却很少再谈爱了。在光阴之中,张亮慢慢懂得了自己,也慢慢以此懂得了莫婷柔。他把对莫婷柔的那种感情,化作了自己生活的动力,也把爱,转变成为了自己的信仰。莫婷柔感觉到张亮的改变,她很开心,因为这段日子,莫婷柔才真正发现,当初对张亮的感情,不过于是一种依赖和寄托,既然不爱,何苦相守呢。她不愿意这样活着。偶有一天,张亮在河边小路上,跟莫婷柔提起自己想去上海发展,说有一个朋友在那边可以帮他一把。张亮的口气好像已经定了下来,莫婷柔没有阻拦,她笑着跟张亮说:

“如果你觉得好,当然很好了。只要你过得好,我就觉得很开心了。”事隔一年,莫婷柔仍然用这样的话语去面对张亮的离去。张亮觉得,自己真的,应该选择离开了。当一切平淡如水了,仍然还有最美好的回忆。

走的那天,莫婷柔送他到机场。他们如释重负一样的开心。有些情,太过于沉重,彼此都无法承受,也许这样,会是最好的结局。张亮马上就要票检,他抱了抱莫婷柔,很朋友的那种,莫婷柔双手轻抚张亮的脸,她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看着张亮,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鼻子,还有那几根没有刮干净的胡子。

张亮也看着莫婷柔,没有说话。很久以后,她X了他的脸。她觉得唇被热热地东西包围着,离开他的脸,莫婷柔看见,他流泪了。正欲离开,张亮一把抱住她,把嘴巴凑在莫婷柔耳边轻语。

“莫婷柔,你要记得,只要你需要,我会马上回来的!”这句轻轻的话语,给了莫婷柔一种动力,一种生机,尽管她和张亮都不是完美主义者,承诺?成年后的莫婷柔,只相信这是一个象往美好的词语罢了,没有空间感,似乎一切都有被淡薄的时候。末了,张亮转身。莫婷柔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她感谢在自己最难的时候,遇到了他,遇到张亮这样一个男人,曾经为了自己,而差点命丢车轮下的男人。如果没有他的细腻情爱,莫婷柔不会如此强烈的去反省自己和刑文涛之间的感情。

张亮走了,就这样,为了他的新生活,离开了成都这座曾经让他留恋往返的城市,但他,却把情,留在了这里。不管以后,他还是不是回来,莫婷柔始终相信,张亮的真诚和那份执着。

她再一次坐上了机场返城的大巴,她想起几年前,这样送丹丹离开成都,她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在莫婷柔的心里,机场这个地方,总是带着淡淡感伤的。

以后的很久,莫婷柔都喜欢深夜坐在家里的天台上,她在想,应该怎么去和刑文涛谈及这份情,她不想让刑文涛看不起她,但,她又必须去面对刑文涛,否则,没有答案的等待,会让莫婷柔这样的女子变得抓狂,失去自我,坐着,看着,把自己关进了只属于自己的圈子里。

一天深夜,她给刑文涛发了这样一条短信:

‘如果,没有你,也许,我的生活会很平静,如果没有你,又也许,我的生活将乏味淡漠。如果,没有你,我还会是我吗?如果没有你,你还会是现在的你吗?刑文涛,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也许,注定的,我认了,而这个过程,就是一场拯救。‘

手机捏在手里,莫婷柔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136990…..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许久没有联系,她忘记了,刑文涛有睡前关机的习惯。原来,有些事情,还是有可能被岁月慢慢淡漠掉的。

新的工作环境,让莫婷柔忘却了很多旧事。张亮的离开,也彻底地了结了莫婷柔的心事,朋友们,匆匆地生活着。

在端午节的前夜,莫婷柔接到了丹丹从北京打来的电话。她安静地跟莫婷柔讲着自己的生活。莫婷柔感觉她变了,变了很多,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她发现丹丹不再像从前一样快乐,而慢慢地,有了一些对生活的埋怨。她说着家庭,说着工作,也说着,李意对她的感情。莫婷柔听着,想着,关于丹丹,当初爱得海誓山盟,终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莫婷柔轻轻地叹气,她现在以为,再缠mian的东西,也会慢慢失去韧性,再守恒的东西,也许会有一天,完全改变,但只要有信念,又有什么是不能战胜的呢。

杨杨,在两年后,又回到了国内。这一次回国,她很快乐。大学毕业的她,已经在奥克兰找到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买了很多礼物回国。

仍然是那家小茶馆,莫婷柔和杨杨对坐。两个人,都看着对方,审视着关于自己,关于彼此的变化。

“莫婷柔,这几年,你好不好。”杨杨的微笑,依然是那么灿烂,就像上次回来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我?还是那个样子吧,你呢。”好像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我现在毕业了,找了份工作,别的都挺好,就是在国外,会偶尔想家。”杨杨笑着。

“那你以后会回来吗?”莫婷柔看着她。

“会吧,可现在不会,我想在国外多学点东西。”杨杨的话,说得那么肯定和执着。

“嗯,杨杨,你还是那么优秀。”她知道,自己和杨杨是不能比较的,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两种完全不同的境界,两个完全不同的性格。

“莫婷柔,你还是一个人吗?”好像杨杨很在意莫婷柔的感情生活。

“是啊,一个人,没有遇到我可以和他过一辈子的人。”她坦然地看着杨杨。

“我和你很像,我也是,不想随便一段感情。可是,可是我们都老大不小的了。哈哈哈哈哈。”杨杨笑了。

“是啊,都是老家伙了,还想什么呢,我同学这个时候,都该有孩子了。”莫婷柔也笑了。

“对了,莫婷柔,别把这些告诉别人。你知道吗,在国外,这叫隐私。”杨杨认真地看着她。

“嗯,知道啦,呵,你的事儿,我什么时候跟别人说过啊。”莫婷柔做了个怪相。

“我晕,我什么事儿啊?你都知道我什么啊?”杨杨好奇地盯着莫婷柔。

“你什么事儿?你什么事儿我不知道啊。哈哈哈哈哈。”杨杨明白了莫婷柔在逗她,两个朋友笑做一团。

杨杨慢慢拿出一个漂亮的盒子。

“送给你的。”杨杨神秘地说。

“哦?什么东西?”莫婷柔接过了盒子,慢慢打开。原来,是一串手链,很漂亮地样子,银白色的。

“莫婷柔,送给你的。一串好看的链子,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给过你什么。”莫婷柔收住了笑脸,有点感动。

“谢谢。好像很粗。”的确,这条手链比较粗,好像和莫婷柔的个性不太相符。

“有什么的,改变一下自己,不要老把自己想成是一种人。OK?你知道吗?这个牌子的饰品,在国外,是一个女人一生当中应该拥有的一个顶级品牌饰品之一。”杨杨笑着。

莫婷柔不记得后来都说了些什么,只喜欢杨杨说过的那句话:不要老把自己想成一种人。

莫婷柔和杨杨,再一次走在成都夜晚的街道上。华灯初上,轻轻地风,暖暖的心情。两个从小就在一个大盆洗澡玩水的孩子,转眼就已经成长,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

他们都是对生活认真的人,无论怎么改变,仍然带着那些热情,无论事隔多久不见,仍然那么真诚。

又是挥手告别,每次杨杨都只能回来短短的十几天。也许,短暂才是永恒吧。莫婷柔举着那只带着手链的手,晃晃的银色,在夜色里,别样美丽。她挥动着,杨杨点着头。

莫婷柔心里清楚,这一别,又不知道是多少年,可是,杨杨和自己一样,在追求着自己最想要的那种生活。

回到家里,母亲在灯下看着电视,她在等着莫婷柔的回来。

“妈,还没睡啊?”莫婷柔看着母亲的眼睛。

“是啊,在等你啊。我想问你一件事。”母亲今天好像很奇怪。

“怎么了?”莫婷柔看着她。

“刑文涛,和你,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啊?”母亲这一问,让莫婷柔根本无法回答。

“没有什么吧,还是那个样子,可能,人家已经有心爱的人了呢。”莫婷柔的话,冒着酸味。

“嗯,那就了断了吧,何苦你成天惦记。今天用你的电脑上网,发现你正在写的一部小说。尽管你没用自己的名字,可我知道,那个女主角她就是你,对不对?”母亲这样一说,莫婷柔没有回答。

她坐在母亲身边,头,轻轻地靠着母亲。

“妈,其实我想,如果谈不上爱的话,我还是很喜欢他的,我希望可以有奇迹。”莫婷柔一字一字说得那么费力。

“莫婷柔,不要给任何事情一个结局,真的,妈妈其实能理解你,就像是当初,妈妈爱和你爸爸一样的。只是,妈妈比你幸运一些,妈妈和爸爸最后在一起了。”莫婷柔没有说话。

“去和刑文涛,把你的感情说清楚吧,也许,这样,对你,对他,就是最好的结局,不要枉费你一片痴情。”这话一说出来,莫婷柔发觉母亲是那么理解她。妈,我会的,既然我的等待,没有任何结果,我会选择放手的。每个人都需要有一个过程。”

莫婷柔躺在自己床上,闭着眼睛。她在想,可能一切,都是时候了吧。这样反反复地折磨过后,她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为了忘却,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几番改变,几番周折,她是时候正视和刑文涛之间的感情了。

也是在这段时间,莫婷柔的考研成绩公布了,没有考上,英文这一门功课分数不够。她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默认了这一切,努力了,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因为这个世界上,不是人人都能考上研究生的,就像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生命中和刑文涛相爱一样。这也许就是差距吧。

再次约上春春一家,和杨晓宇,四个人,找了一个晴朗的夏日,去山上散心。他们没有问起莫婷柔考研的事情,只要她快乐,这几个朋友就踏实了。

在山上,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在山上,感觉任何一座城市都充满了生机。莫婷柔深深地呼吸,感受着绿色的纯粹。

那个没有雨的傍晚,莫婷柔拨打了刑文涛的电话。

“嘟,嘟,嘟……”莫婷柔有点紧张。

“喂?”是刑文涛,是刑文涛的声音,无论事隔多久,她都能分辨得清。

“喂,刑文涛吗?”莫婷柔说话的声音,有点怯弱。这么多年了,她面对刑文涛时,仍然会这么小心。明知道就是刑文涛,可是她还是问了。也许,她感觉到了一些距离。她不明白,为什么以为可以解脱的自己,却还是那样在乎他。

“是啊,你是?”刑文涛的反问,让莫婷柔心疼。他已不再记得莫婷柔的电话号码,他已不再记得莫婷柔的声音,他已然,忘却了莫婷柔。

“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出来吧。”莫婷柔没有回答刑文涛的问题,本来,她想再约一次刑文涛,和他说出自己情感的全部,可她把话咽了回去,她记得她跟母亲说过,如果会有奇迹呢?

“明天晚上?你是?”刑文涛仍然没能感觉到莫婷柔的存在。

“对,明天晚上七点,在‘六福’火锅,再见吧。”莫婷柔固执地挂断了电话。她没有再给刑文涛说话的任何机会。她只是想赌最后一次,至于赌什么,她不确定,总之,她感觉到,对于刑文涛,很难对她再有感情。

次日的黄昏,莫婷柔很早,就去了火锅店。点了很多的菜,独自坐在一个靠墙的位置,背对着正门,她想用这样的方式,去等待刑文涛。她不想总是抬着头,朝门的方向打望。于是,这是她第一次,用背对着刑文涛。

七点过去了十五分了,仍然不见刑文涛的身影。莫婷柔打开火,把菜放了进去,她边吃,边等。

七点过去了四十分了,刑文涛,依旧没有出现。莫婷柔边吃,边看着路上的行人,她品不出嘴里菜的味道,只是在不断地往肚子里咽。她感觉到,关于六福火锅,从此以后,她不会再来,因为这里,已没有她要的感觉了。

八点三十分,她感觉不到自己是不是吃饱,只是觉得不早了,应该回家了。她拿起小包,和服务员结了帐。但,她还坐在位置上,没有离开。

此时的莫婷柔,轻轻闭着眼睛,把头,靠在椅子背上,哼着一首最喜欢的曲子:“夜已深,还有什么人,像我这样醒着数伤痕……”

每一个字从莫婷柔嘴里蹦出来,都是那么心酸,她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还都是孩子,她想起他们成年后,第一次在这里相聚,有点傻,她想起他们后来相处的点点滴滴……终于等到,她再也没有回忆的时候,莫婷柔摸了摸自己的脸,站了起来,此时,莫婷柔发觉彻底的失去,竟然没有泪水,也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她喝完了杯里的红酒,转身离开。

走出餐馆门口,春天的风,清爽,自然。吹乱了莫婷柔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用手,轻轻把它们捋到了耳后。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看见,离自己不远的对面,站着一个男人,站着一个高高的男人,瘦,很瘦,带着一副眼镜,穿着熟悉的淡色休闲裤,莫婷柔慢慢抬头,看见了熟悉的淡蓝色浅格衬衣。但,她下意识的,停止了注视,绕过那个男人,朝前走着。她以为,那只是幻觉,她不想再去注意,再去相信,再去看见。

走着,眼睛看着前面的人群,路边的车辆,似乎很模糊,就是这样,莫婷柔仍然向前走着,她没有勇气去回头,她再也承受不起,算了吧,算了吧……也许,早就会是这样的结局。

很久以后,她感觉到冷,春夜的回寒让莫婷柔不自觉地把手环抱在胸前。那样子,有点狼狈。也就是在这时,有人叫住了她。

“莫婷柔!”莫婷柔站住了,她没有回头。双手轻轻地放了下来。她停留了一会儿,继续向前走。

“莫婷柔!”她仍然没有理会,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绝情,她只想快点回家,快点,钻到自己的屋子里,好好哭一场。

那声音,没有再响起。今天,莫婷柔没有坐车离开,她意识如此迷乱,只想一个人吹吹风。

“莫婷柔,让我送你回家吧。”是啊,这声音分明就是刑文涛,这低沉的声音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莫婷柔的梦境里,这熟悉的语调无数次回响在莫婷柔的头脑里,这种关心,曾无数次被莫婷柔渴望着。然而现在,一切却显得那么暗淡。

刑文涛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他没有让莫婷柔停下,也没有急着和她解释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她走。

莫婷柔没有回答,漠然地和他一起走着,泪水已经开始滑落。冰凉的双手,没有一点温暖。

夜,如此的安静,莫婷柔,和刑文涛,就像当初一样,手牵着手,只是,失去了许多许多的细节,只是,还可能再有生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