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爱上冒牌新娘
1461100000323

第323章 他出车祸了2

“他开着车,我哪里追得上他。后来我就去他公司找,还有他朋友家、酒店、医院,可是我找不到他。接着我就接到电话,说他出了车祸,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颜贞卿已经泣不成声,一阵阵咳嗽,不协调地喘息。或许真的是她害死了他,或许他不是因为酒后驾驶出的车祸,或许他是为了叫她离开他,才自己开车自杀的,或许当初自己不和他争吵,冷静下来劝他动手术,那他可能还有治愈的机会,可是现在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

“糟了!!”蓝承雄跑了出去,还不到两分钟就拿了一瓶药和杯水回来,“来,贞卿,快吃下去。”

“她、她怎么回事?”顾天析问。到底怎么样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对她恨之入骨,可没想看到她这样这样难受,顾天析也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蓝承雄安抚着颜贞卿,示意让他来说。“你妈妈当年带你过来时,你已经极度自闭,后来我们发现你比较亲近你哥,就试着让他跟你说话。之后你的情况真的越来越好,可是我们察觉你对你哥过分依赖,甚至产生了兄妹之外的感情,当时我和你妈妈就决定先把你送去姥姥家,让你和你哥先分开一段时间,或许小孩子一段时间后就忘了。不巧那时我又接到通知要我去美国接手分公司,所以我们计划在那边定居后就过来接你和姥姥,谁知道回来时你和你姥姥已经搬家了,我找了你们十几年,可就是找不到。其实我也知道,以你姥姥的人脉,想让人找不到你们也并非难事。但是事到如今,你可千万不要误解你妈妈,埋怨她。”

“你撒谎…你撒谎…”顾天析拼命摇着头,果然她还是接受不了事实。自己仇视了那么多年,到头来都是一场误会,那她这些年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思。

“馥裙…这是真的…我…”

“够了!!”顾天析打断颜贞卿的话跑了出去。

蓝承雄和颜贞卿并没有追出去,或许现在让她自己静一静也好。

顾天析漫无目地地走在湖边,狂躁的夜风吹乱她的发丝,夜的漆黑让她觉得好害怕,她像是掉进旋涡一般,好无助、好可怕,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或许她已经走错很多步,再也挽回不了了。

爸!我做错了吗?我该怎么办?这下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顾天析卷缩着坐在湖边,低

埋着头,咸涩的眼泪不停地滑落。或许她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如果当时跟爸爸走了的话,就不会这样伤害了别人,更伤害了自己。

“天析。”一双手紧紧握住

了顾天析的手,虽然是冰凉的,没有多大温度,但至少让顾天析放下心来,有了依靠。

顾天析知道是楚一航,她抱

着楚一航痛哭,“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呀!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楚一航拍拍顾天析的背,安慰她说。其实这并不算是安慰,它更是楚一航对顾天析的誓言,这是她欠她的,用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因为她藏了一个秘密,一个毁了顾天析十年的秘密。

“天析,你真的不回家住吗?”楚一航小心翼翼地问,而顾天析却像没事人似的喝着咖啡,翻着杂志。

“家?有一航在的地方就是我家啊!”顾天析微笑着说。

“难不成你将来结婚也要带着我啊?”楚一航故意调侃道,其实她是想引出下一个话题。

顾天析把杂志合上扔到一边,做出非常郑重的表情,对楚一航说:“不结就成了,再说,我现在连男朋友都没有,和谁结去?”

“我觉得洛嘉屿不错呀!且不说他无可挑剔的外貌家世为人,就说他从小就那么喜欢你。天析,有时候,幸福它自己来敲你的门了,你就要好好地把握。一旦错过了,就算你怎么找都找不回来了。”这就是楚一航的本意,让顾天析和洛嘉屿复合。她知道顾天析其实是很爱洛嘉屿的,只是她曾经伤害了他,所以她也不敢再奢求什么。或许现在有人帮Ta们一把就都可以了。

顾:“一航,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

楚:“那你爱他麽?”

顾:“我……”

楚:我要你的真心话。”

顾:“我……或许吧!我对我哥以前是爱,但现在只是一种妹妹对哥哥单纯的喜欢,是一种对无法得到的执迷。而我对嘉屿,应该是真的爱吧!”

楚一航微微一笑,握住顾天析的手,对她说:“你看那!!”

顾天析疑惑地回过头,看见洛嘉屿正站在咖啡厅门口注视着她。旁边的汤敏媛一脸无辜,田甜甜却死气白癞地窃笑着。怪不得刚刚自己下课回到103时,一进门就看到楚一航、汤敏媛、田甜甜三人窝在一起窃窃私语。一见她回来,楚一航又迫不急待地拉她来这里,而汤敏媛和田甜甜两人却不见踪影。原来啊!!

楚一航抓起包包,以最极限秒杀的速度冲到门口,和汤敏媛两人合力拽着还预备当电灯泡的田甜甜离开。

顾:“我……”

洛:“我……”

顾:“我先说!!”

洛:“我先说!!”

顾:“刚刚你听到多少?”

洛:“都听到了。”

顾:“我们不可能的。”她身上背负太多了,父亲的死,母亲的痛,她的伤害。她不像一航,可以总是为人着想,就算她不是刻意的,也总是会伤到别人,她不想再伤害到任何人了。

洛:“不!!我们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接受我………”

顾:“你别傻了,我……”

洛:“我知道你在怕什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只要你愿意放下,一切都会结束。”

顾:“我…可以吗?”说放下,真的就能结束吗?

洛嘉屿握住顾天析的手,“可以,一定可以。那…你愿意吗?”

“恩!!”顾天析反握着洛嘉屿的手。或许楚一航说的对,当幸福来敲门时,你就要好好把握,错过了,就怎么找都找不回来了。

“天析,你慢点。”楚一航快要追不上顾天析了。还有一星期就毕业了,所以顾天析和楚一航合计着先去找房子,还有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先找到工作。跑了一天,是面试了几个单位,他们也对两人印象还不错,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机率了,可是最主要的住房却没找到。

而顾天析却忙着赶回103冲凉、打扮、化妆,然后去跟洛嘉屿约会。这个死丫头,她都不陪蓝嘉落来陪她了,她现在跑慢一点会死啊!要她跑这么一大段路,难道不知道她肺活量不够用麽?

“你快一点。”顾天析在前面催促楚一航,只是看到楚一航有些不太对劲,就折了回来,“一航,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有些累了。”楚一航说。

“算了!”顾天析说。晚点就晚点吧!“那,这一次慢点我就原谅你,下不为例哦!!”

楚:“天析。”

顾:“恩?”

楚:“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顾:“什么事?”

楚一航指着顾天析胸前的项链,那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你还记得你十二岁那年不小心把它弄坏了,托我拿去修麽?”

顾天析觉得纳闷,楚一航怎么忽然想起问她这个,“记得啊!那是我唯一一次粗心摔坏父亲的项链。当时我很着急,然后你就说你家附近有家很好珠宝店,应该会给人修,所以我就托你拿去修了呀!有什么吗?”

楚一航看着顾天析,她不奢望顾天析能原谅她,也不怕顾天析恨她,因为她确定她无法背负这个秘密过一辈子,那样她会到死都良心不安无法释怀,“后来我去取的时候珠宝店的人说项链坠里是空心的,但是里面好像放有什么东西。所以我就拜托她们取出来,里面原来是一封信,是你亲生父亲留给你的一封信。”

“你、你说什么?”顾天析愕然,项链坠里边居然藏着父亲留给她的信,那她为什么都不知道呢。

楚一航继续说:“当时我、我偷看了那封信。你父亲在信中说希望你不要太伤心他的离去,他其实早预备好自杀了,他说他的公司在那时破产,自己又得了绝症,早已万念俱灰,他不想让你妈妈跟着他受苦。他希望你不要怨恨你妈妈,他说这是他欠她的,当初她与蓝承雄之所以会分开也是因为他耍了一些卑劣的手段,他还说他对不起你妈妈。叫你替他好好补偿她。”

“………”顾天析愣在原地,爸爸是那样的人吗?用卑劣的手段让妈妈和蓝承雄离婚,又忍心撇下她独自离开。

楚一航眼眶一红,眼泪掉了下来。这件事她藏了十年,也后悔、痛苦了十年,那是她的污点,是她和顾天析友谊的污点,她厌恶自己的人格的污龊,是她亲手毁了她最珍惜顾天析的童年,甚至是一生,“我、我当时很害怕,我怕你知道后会离开我,回到家人身边。所以、所以我就…把信烧了。对不起……”

“你、你走!!”

“………”

“走!!我叫你滚!你没听到吗?”顾天析大吼。她觉得好乱,为什么会这样,她的人生忽然之间为什么变得这么混乱,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事先安排好、约定好似的错了位,就像调错了的弦,怎么弹都弹不出原来的味道。如果连楚一航都不可以相信了,那她还能相信谁?

楚一航转过身,望着人潮汹涌的大街。是啊!她早就该预备接受这种结果了,不是吗?她从来就没奢望过顾天析还能原谅她,她甚至还有点希望顾天析怨恨她,这样她才能早点洗脱掉自己的罪。但是这么做终究不行,让自己所珍惜的人背上如此丑恶的情绪,那样的自己,她会更加瞧不起。

这是……什么声音?楚一航回首,一辆货车正冲向顾天析,而顾天析却像块木头一般愣在原地没有闪躲。

“小心!!”楚一航推开顾天析,然后闭上眼睛,现在跑应该已经来不及了吧!这样也好,天析,我欠你的,这下可以还清了……

就在楚一航抱着必死的心闭上眼睛时,却被人推了一下,摔倒在路边。

好痛!头好像撞到什么,那是谁?是谁推开我?嘉落?不!!是洛嘉屿………楚一航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没有了聚焦。顾天析的尖叫,人群的喧哗,在耳边都是那么清晰。楚一航想起来,但却像是陷入泥泞一般,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接着,面前一片沉寂,一片漆黑………

这是哪?头好痛,怎么回事?楚一航慢慢睁开眼睛,“这是哪?”

“一航!你醒啦!我去叫人。”田甜甜说完跑了出去。楚一航昏迷了整整三天,所以人都担心极了。

不一会儿,就叫来了蓝嘉落、汤敏媛、虞客凡,还跟来了医生和护士。

医生给楚一航检查后说她一切安好,只是身体比较虚弱,暂时先不要下地走动。

楚一航乖乖地陪合医生的检查。奇怪,怎么从刚刚就没有看到天析?她记得有一辆车冲向天析,然后她把天析推开,接着洛嘉屿把她推开,再然后就……糟了!!

“洛嘉屿呢?”楚一航问。他该不会出事了吧!

蓝嘉落嘴角泛白,颤抖着声音说:“他……他、他被货车撞了,然后,到医院时已经没救了。”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的,洛嘉屿才刚刚和顾天析重新交往的。他死了,那天析怎么办?对了。楚一航突然想到什么,“天析呢?”

众人的脸色暗了下来,田甜甜眼眶一红,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窝在虞客凡的怀里哭。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是这种反应,还有田甜甜,她为什么要哭。

“你们说话呀!!”楚一航朝着他们大喊,“天析呢?”

“一航!”蓝嘉落抱住楚一航,“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

手背像滴到什么灼热的液体,是什么?蓝嘉落的泪吗?

楚一航抬起手,擦掉蓝嘉落的泪,“你为什么哭?天析呢?”

蓝嘉落紧紧抱住楚一航,“她自杀了…”

“你说什么?咳、咳…”楚一航觉得像要窒息一般,喘不过气来,一阵阵猛烈地咳嗽。

“一航!一航你别激动。快,医生!医生!”

在医生给楚一航注射了镇定剂之后,楚一航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落!!”

“一航!你醒啦!”蓝嘉落神色疲惫地握住楚一航的手。

“我睡了多久?葬礼举行了吗?”楚一航问。还赶得上顾天析的葬礼吗?她已经接受了,就算自欺欺人,最后也会被戳穿,就像母亲的事一样。而且……如果真有天国的话,天析现在和洛嘉屿在一起,还可以看到她最爱的爸爸,和最爱她的姥姥。她……应该很幸福吧!

“举行了,她在遗书手说希望我们把她和嘉屿葬在了一起。”当时颜贞卿还几度晕了过去,差点引起休克。因为怕触景伤情,又和蓝承雄回去美国了。蓝嘉落从口袋掏出一条项链,“她说把这个交给你。”

项链,又是这条项链,楚一航想,是它悔了她和顾天析。天析,为什么要把这条项链叫给我,你…原谅我我了吗?

“落!我想去看天析。”

蓝嘉落深锁眉头,“可是你的身体……”

“我没事!!虽然我来不及让她留下来,也来不及看她最后一眼,但我至少也有去看看她的权利吧!

“这……好吧!”

蓝嘉落找来轮椅预备待会下车后可以让楚一航坐着,医生说她暂时还不能下地。

蓝嘉落推着楚一航到顾天析坟前。

“应该种些彼岸花,天析她很喜欢这种话!!”楚一航道。

“恩。”蓝嘉落轻轻应了一声。他和馥裙分离了这么多年,连她最喜欢的花,最喜欢得到颜色,最喜欢做的一件事都不知道。她就离开了…上天真不公平,他总是剥夺掉你的珍惜所爱,却从不给你一点弥补。

天析。你还好吗?我来看你了。你看到爸爸和姥姥了麽?他们还好吗?会不会偶尔遇到我爸妈呢?我好想你们,真的好想…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带着所有的思念活下去。

楚一航紧拽着手心的项链,抬头看着蓝色的天空。我不会哭,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会哭,因为你说过,眼泪是最廉价的水。

“落!我想出院,去你家好吗?”

“一航,起来吃饭了。”蓝嘉落打开房门,谁知道楚一航不在里面。

客厅、阳台、花园都没有。

“麻烦帮我把这个项链坠打开。”楚一航把项链拿到珠宝店,请他们把项链坠打开。或许,顾天析要留给她的,不只是这条项链。

“这项坠真是精细。”珠宝店的人说。他们用了三十分钟才把项坠打开,他们不是无法想象一个小小的项链坠里放得下一封折叠起来的信。而是项坠的接口处,只是条细到肉眼看去根本没有的缝,他们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