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墨伸手掀开了炖着米汤的锅盖子,顿时一阵水蒸气呼的扑过来,惹得两个孩子都躲了躲。
看着这一锅米汤,两个孩子都不由扬扬眉梢。
倒不是夏家穷的揭不开锅了,而是古氏就是个属貔貅的,只能进不能出,银子到她的手里,她除了舍得给她的孙子和她的闺女花,平时扣的很,就连家里面的吃穿用度都是依照最穷苦的标准。
这锅里的米汤稀得几乎看不到米粒,稀稀拉拉的全是水,大中午的夏家人就吃这些,可见日子过的多么悲哀。
清墨冷漠的出手,将怀里藏着的一包药粉撒到锅里去。
锅下的炉灶里面还有火,水似的米汤滚出几个泡泡,药粉就跟着彻底融了进去,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雲弟,药什么时候能起效?”清墨转头看向弟弟,问道。
心底可是暗藏着无边的期待,清墨很想赶紧看到夏家人狼狈的模样。
他天生正直,平日不喜欢背地里使坏。
但是这次不同,夏家人一再的欺负他们,他为了娘亲,现在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他不管其他的,他就是个自私的小孩,看不得娘亲被人欺负。
“等着吧,吃下去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能见效,保证他们蹲在茅坑里拉个一天一夜都别想停下来!”雲毓坏笑了一声,说道。
没错,他们兄弟两人下的药不是其他,正是极为强力的泻药,保准能让夏家人一泻千里!
这药是雲毓很早之前从李郎中那里无意间得到的,李郎中一直都很照顾他,偶尔多出来的药会分给他研究,这就是雲毓靠着平时积攒下来的药材,再学了李郎中的手艺,做出来的泻药!
而且,这泻药还不是给人吃的,这方子本来是给牲畜用的,所以药效更烈,保准能够让夏家人好好爽一把。
兄弟两互相对视一眼,坏笑了一声。
在宠娘亲这件事情上,兄弟两人一直都是站在统一战线,十分默契。
这一次只是小施惩戒,夏家人要是再敢使坏,他们还会想办法加倍奉还!
既然已经下了药,那么也没必要继续在原地耽误时间,两个小家伙正要离开,却又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古氏的怒骂。
“夏广庆,你造孽哦!我跟了你一辈子,愣是没享过一天福,给你生儿育女,为你们夏家做牛做马,你可好,现在连我孙子上私塾的钱你都凑不来!还得我这个老婆子想办法!哎呦,我命苦哦,夏紫裳那个丧门星成天和我这个老婆子作对,可怜我的大孙子哦,愣是被倾城那个小贱娃拖累了!”
古氏坐在桌子前面,哭天喊地,一张粗粝的老手把自己的大腿给拍的啪啪作响,嘴里还不忘记嗷嗷叫唤,一脸好像活不下去的模样。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说到底,这些事情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夏广庆坐在门口台阶上抽旱烟,气的把手里的破烟斗敲得嗑嗑响。
如果不是古氏擅作主张,偏答应了王地主家,他们家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夏广庆的眉头都拧巴成一团,眼底也跳动着凶残的寒光。
他现在怎么看自己的婆子怎么讨厌!
古氏一愣,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夏广庆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