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刘邦传 刘备传 赵匡胤传 朱元璋传(超值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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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足鼎立(2)

荆州是个大州,在江北:北面南阳、新野、襄阳,都属南阳郡,辖地有现在河南南部、湖北北部和陕西南部;东面的江夏郡,辖地有现在湖北东部;西面的南郡,辖地有现在湖北中部和西部,合起来相当于两个省。加上刘表统治荆州十八年,没有参加其他诸侯的战争,因此人口繁盛、人才集中、地方富庶、物资充实。在曹操看来,它简直是一大块肥肉。荆州还是兵家必争之地,如占据了它,既能够控制今湖北、湖南地区,又可以顺江东下,从侧面打击东吴;向西进军则可以夺取富饶的益州。因此,从公元201年到公元208年赤壁之战前,刘备在依附刘表的这段时间内,主要把精力放在经营荆州上。刘备初到荆州,刘表对他表面上很尊重、很客气,内心里对他又很不放心,虽然给予刘备很高的礼遇,但是却不敢重用他,最后还让刘备带少量的士兵远屯百里之外的新野。曹操出兵塞外北征乌桓时,刘备的确曾劝刘表袭击许都,但刘表没有听从,失掉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后来刘表很后悔,刘备对他安慰一番,劝他不要再放过以后的机会。刘备知道刘表是不会用他的计谋的,也不会对他委以重任或让他带领大军出征,而且当时控制荆州实权的蔡瑁等人一直对他采取冷淡、排挤的态度,他所以耐着性子留下来,主要是为了荆州这块地盘,为了立足荆州打基础,成就一番大事业。正是从这个战略思想出发,刘备用心结交刘表的两个儿子,特别是跟刘表长子、起初被定为荆州继承人的刘琦关系密切;他注意广泛结交名士,招揽人才,屈尊礼贤,包括拜见水镜先生司马徽,三顾茅庐访诸葛亮;同时,他体恤百姓,布施仁慈,使民众都知道他宽仁爱民,在荆州树立起很高的声誉和深得人心的政治家形象。正由于他对荆州悉心经营,当曹军南下时,荆州民众有十余万人跟着他撤走,许多荆州士人也先后聚集到他的周围。他虽然一时被曹操击败失去了荆州,但后来还是在荆州扎下了根,取得了一块创立霸业的重要基地。刘备要成就霸业,必先得到荆州。而曹操挥师南下,一度使刘备的荆州梦近乎破灭,幸亏鲁肃从中斡旋,刘备才能与东吴联合起来。可是当时的孙、刘联盟,东吴处于主导地位,刘备在实力上还不可能与东吴正面交锋,于是只好生出个法子来借荆州,利用一个“借”字,来达到他据有荆州争霸图强的政治目的。但荆州也不是好借的,东吴方面,特别是周瑜,是何等精明之人,岂能让刘备的图谋轻易得逞?于是围绕借荆州与反对借荆州展开了一场明争暗斗。曹操从南取荆州到赤壁战败,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未能在荆州站稳脚跟,北归时也只对南郡作了重点防守。他急于回到北方也是必然的,因为,如果他多年经营的老巢出了问题,就可能不再有他这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汉朝丞相了。他要保持自己的政治实力,继续发展自己的政治势力。孙权通过赤壁之战成了大赢家,不但保住了江东祖业,而且迅即扩展了自己的势力。赤壁之战后,孙权一方面围合肥、攻当涂,占领了丹阳的黟县和歙县,向南扩展;另一方面,进攻荆州向西扩展,并进而想向益州扩展。西占荆州是其重点,由周瑜直接指挥。起初,刘备、周瑜追击曹操,一起向南郡进攻,周瑜、程普率领几万人马与驻守江陵的曹军大将曹仁隔江对峙,双方相持不下。周瑜部将甘宁率兵西上,想先取夷陵,结果被曹仁派兵包围,形势危急。周瑜、程普亲自前去解围,大破曹军,得胜而归。周瑜一鼓作气渡过长江,驻兵北岸,对江陵形成包围之势,与曹仁进一步相持。经过多次激战,曹军伤亡惨重,曹仁不得不放弃江陵北走。

周瑜攻江陵前后一年多时间。刘备趁周瑜与曹仁相持之机,率军向南进攻,夺取了荆州在长江以南的武陵、长沙、零陵、桂阳四郡。长江以南荆州之地,除南郡一部分地方外,都为刘备所有。此时,刘备实力开始增强,正式成为一方势力,有了自己的正式建制。任命诸葛亮为军师中郎将,督察零陵、桂阳、长沙三郡,征收赋税,充实军资;任命偏将军赵云兼任桂阳太守。刘备虽有江南四郡,但荆州最重要的南郡在孙权手里。刘备的目标,是要把南郡据为己有。为此,刘备在赤壁之战后向朝廷推荐刘表长子刘琦为荆州刺史,推荐孙权为代理车骑将军,兼任徐州牧,他这样做:一方面,不让东吴占去了荆州刺史这个职位;另一方面,又用推荐孙权换取孙权推荐自己的好处。不久刘琦病故,孙权果然推荐刘备兼任荆州牧。刘备当上了荆州牧,便向周瑜提出要分点地盘给他。周瑜攻下江陵后,孙权任命他兼任南郡太守,坐镇江陵,同时任命程普兼任江夏太守。周瑜不肯多给刘备地盘,只把长江以南属于南郡的部分分给了刘备。刘备在荆州站住了脚,原来刘表的部属大多数归附到刘备手下。刘备以周瑜给他的地盘太小、不足以安身为由,于公元210年,亲自去见孙权,请求把荆州都交给他管理。当时孙权在京口,刘备自公安去京口,不远千里,可见他都督荆州的心情之迫切。孙权则建议跟刘备一起攻占益州,攻占了益州后,要刘备出让荆州。刘备既想要荆州,又想得益州。这时的刘备已经不满足现有的地盘,他决定依靠自己集团的力量去占据益州,可他同时担心孙权会借机攻击荆州,如果荆州一旦丢失,他的所有计划将化为泡影,为此刘备对留守荆州的将领作了精心的安排,这样就稳定了刘备集团在荆州的统治。周瑜得知刘备去京口向孙权借荆州,马上发书信给孙权,坚决反对。信中称:“刘备具备枭雄品貌,而拥有关羽、张飞这样的熊虎将帅,必定不是愿意久居人下的人,我的计策是将刘备迁到吴国来,替他修筑华丽的宫殿,以美女来服侍他。将他的两员虎将分开,各自管理一块地域,然后用像我周瑜这样的将领统率他们作战,大业一定能够成功。”周瑜认为刘备不是等闲之辈,对他早有戒心,现在如果还要多割地给他作资本,就会使他像蛟龙得雨,终究不会再留在水池中了。所以他提出趁此机会把刘备扣留在东吴。周瑜这个计谋的确很厉害,但没有被孙权采纳,孙权也没有答应把荆州借给刘备。刘备回到公安后很久,才得知其中的内幕,为此十分感慨,也深为自己庆幸。因为当初诸葛亮劝他不要亲自去东吴,正是担心他去了回不来。刘备说当时自己的处境危急,不得不去,看来此行实在危险,差点栽在周瑜手上。孙权没有采纳周瑜的建议,是因为曹操尚在北方,应当广揽英雄。也正是从孙、刘联合抗曹这个大局出发,他不但不能得罪刘备,而且还要巩固与刘备的联合。所以当刘备取得江南四郡、扎营公安时,孙权担心刘备势力大起来以后不跟东吴联合,公元209年孙权特意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刘备,孙、刘结成亲家,有利于稳固孙、刘联盟。前面提到的周瑜的计谋,的确巧妙,但再巧妙也绝不应该把孙夫人当做施“美人计”的诱饵。当初孙坚与吴太夫人生有四男一女,一女即为孙权之妹。孙权之妹生长在这样一个世家,又是独生女,生性刚猛,服侍他的婢女有一百多人,都是拿着刀剑站立在她的左右,使得刘备每次入内宅,常有一种恐惧感,这是可以理解的。要说周瑜之计与孙权嫁妹有什么联系的话,那恐怕就是周瑜想利用刘备是东吴女婿这一点,更便于把刘备扣留在东吴。历史上,孙夫人嫁给刘备,是一种政治联姻。孙夫人既不是周瑜所施“美人计”的牺牲品,更不是有人说的“国际女间谍”。刘备与孙权妹妹成婚后,曾经一度迷恋孙夫人的美貌而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正当孙权和周瑜的计谋就要得逞的时候,刘备的副将赵云奉军师诸葛亮的命令,运用计谋,唤醒了混沌中的刘备。刘备在孙夫人的帮助下,顺利地回到了荆州,使得孙权和周瑜的计谋再度失败。

周瑜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专门到京口见孙权,提出跟孙坚的弟子孙瑜一起进取西蜀,兼并汉中,结好关西马超,然后回头跟孙权一起占据襄阳,紧逼曹操,进而规划进取北方。周瑜的这个建议,也是用来对付刘备想借荆州的重要谋略。但周瑜在回江陵的途中发了病,很快病故于巴丘,时年36岁。周瑜在病势沉重之际,给孙权发出书信。信中一再强调:现在曹操在北方,双方边境战火还没有平息,而刘备借着荆州,始终不还,如同喂养着的一头老虎,随时可能威胁东吴的安全,这正是臣子和将士们担心的事情,周瑜在信中劝谏孙权好好思虑运筹。周瑜的临终书信,实际上是告诫孙权不要轻易把荆州借出去。孙权对失去周瑜十分悲痛,亲自迎其灵柩于芜湖。周瑜病故后,孙权按照周瑜临终的推荐,由鲁肃接替其职,同时任命程普兼任南郡太守。鲁肃一贯主张联合刘备抵抗曹操,接替周瑜后,他劝说孙权把荆州借给了刘备。刘备终于借到了荆州也就是得到了南郡。如果周瑜在世,刘备不但借不到荆州,而且很可能在荆州呆不下去,刘备借到荆州实在侥幸之至。而荆州一旦到手,刘备真如蛟龙得雨,可以腾云驾雾大显其威了。鲁肃答应借地给刘备,约期等刘备夺取西川就还,可他不知道这是刘备的托词。鲁肃根本不了解刘备的真实面目,结果慷慨借出去的地,怎么也收不回了。诸葛亮协助刘备导演了这场“赖账”的戏,刘备也充分利用他哭的本领,让老实的鲁肃频频上当,荆州至此牢牢控制在刘备的手中。刘备占了西川后,孙权便召张昭、顾雍商议:“当初刘备说取了西川,就还荆州。他今天已得蜀四十一州,就应还我荆州,如其不还,便动干戈。”张昭说:“东吴方宁,不可动兵。我有一计,可使刘备将荆州双手奉还主公。”孙权问该怎么办。张昭说:“刘备依靠的是诸葛亮,而诸葛亮之兄诸葛瑾在我东吴,可将他的家小扣起来,派诸葛瑾入川告诉他的弟弟,让诸葛亮劝刘备交还荆州。如果不归还,就要连累其兄的家小。”孙权说:“诸葛瑾是个诚实君子,我怎忍心扣其家小?”张昭说:“明白告诉他这是计策,他自然放心。”孙权从之,一面把诸葛瑾的家小假扣起来,一面打发诸葛瑾入川。不几日,诸葛瑾到了成都,先派人报知刘备。刘备问诸葛亮:“你的哥哥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诸葛亮说:“是为要荆州而来。”刘备问:“如何对付?”诸葛亮说只需如此如此,刘备心领神会。计策已定,诸葛亮出去迎接其兄。诸葛瑾见了诸葛亮,放声大哭,诸葛亮问:“兄长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为什么痛哭呢?”诸葛瑾说:“我一家老小完了!”诸葛亮说:“莫非为还荆州之事,因为我的原因,使兄长一家老小受牵连,我心里很是不安啊!哥哥不要担心,我自有还荆州的办法。”诸葛瑾特别高兴,马上同诸葛亮去见刘备。刘备看了诸葛瑾呈上来的孙权的信,大怒说:“孙权既然把妹妹嫁给我,却趁我不在荆州,将妹妹偷偷接回,情理难容!我正要大兴川兵,杀向江南,报我之恨,现在他还敢得寸进尺,索要荆州?”诸葛亮马上哭拜于地,说:“孙权扣下我兄长家小,倘若不还,我兄全家将被害。兄长如果死了,我难道还能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吗?希望主公看在我诸葛亮的面子上,把荆州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