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王小艳要是知道自己认识她,而不点破,游戏就更加刺激了。
“这个交换,还是很公平。”王小艳很坚定地回答。想要了解温锐的一切,也只有用这种方式了。她现在开始怀疑李小玉从头至尾都知道自己就是温锐的老婆,对她所有的攻击,都是挑衅,最重要的是:李小玉真的知道她对什么最有兴趣。她庆幸当时的谎言也许是正确的,催生了李小玉对自己的兴趣,如果一开始我就以温锐老婆的公开身份的话,她还会明目张胆地攻击我吗?答案可能是否定的。
她宁愿相信,李小玉从温锐嘴中,得到所有温锐的感情故事。李小玉是一个作家,与温锐交往的最终目的,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就是想从他身上挖素材,无论她对温税是否有意思,温锐是不会爱上李小玉这样具有攻击性,而且表现太过聪明的女人。
但是,如果被这样的女人盯上了,没有任何男人能抵挡得住她的诱惑,李小玉这样坚强而独立的女人,如果与男人发生了关系,只会是她害怕男人想要负责,或者男人想要她负责。
温锐和她,在床上,也一定是有故事的,王小艳坚定的推断。
“那,陈小姐的歌,也叫‘爱情,谁是谁的号外?’,与这个序的名字一样,写序先生,你也是很熟的吧?”
“怎么说呢?为数不多的异性朋友之一吧 。”陈小花不想介入很多。
“不只是,这首歌儿的词,就是根据温锐的序的内容,我改编的,花花作曲。词的内容,是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是花花和温锐的。”李小玉抢过话来。
“也许,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爱情故事,也可以说是一个个误会,组成的难忘的爱情故事。仅此而已。”陈小花淡淡地说。
“吃饭,就谈陈小姐与写序先生的故事,好吗?”王小艳开始有点乱,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她需要化繁为简,先搞清楚一个,现在看来,陈小花与温锐的那点事儿,还真得李小玉在场,方能了解个透彻。
“真没有什么好讲的,我与他,只是一场误会,我错把他对我的欣赏与约会,当爱情了。”陈小花继续保守着。
“但是,你们上床了,事情就没你说的这么简单了。”李小玉补充,很平静的语速。“这故事,你要讲明白。”
王小艳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这一惊确实非同小可。直视着陈小花的眼睛,得到了应该是肯定的答复。
陈小花此时此刻是真想打人,但她知道自己就算此刻把李小玉暴打一顿,也无法阻止李小玉说出更让自己无地自容的话来。陈小花觉得现在是多么的尴尬呀,虽然王小艳并没公开自己的身份,但她自己心里全明白,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坦然地接受自己的老公曾经与另外的女人上床。她觉得,今天完全没有办法脱身,只能是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也许,才对得起温锐。
王小艳没有言语,她害怕她此刻说话,会显得极不正常,她努力使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动作,尽量不去思考问题,而喝可乐,让自己清醒着。
陈小花开始讲他与温锐的故事,王小艳脑子里“嗡嗡”作响,前几分钟,真没听到什么关键的,只知道了温锐与陈小花认识是经朋友介绍。
她开始怀疑陈小花与温锐那点事,是李小玉一手策划的。
李小玉适时地补充,这个故事是有声有色。
可惜了,王小艳只是听了个大概。她大脑里关心的是,怎么就上床了?
“他在床上,还是很有魅力的,噢,花花,说说,你们怎么上的床?”李小玉挑逗着。
“我们单独约会了几次,我邀请他来我家来吃饭,他来了,餐后喝了些酒,聊了很多,我说我去冲个澡,让他在卧室等我。
“他什么都没有说,事情发生之前,到事情结束,他也什么都没有说,我想说话的时候,他总是把食指放在嘴边:‘嘘’。那一刻,我确实有感受到幸福、欲望、爱情、生活的意义。”
“他没有破坏我那时拥有的幸福和快乐,尽情的挥洒着激情,我觉得,他那个序里有一段,是为我写的:‘终其一生,回望,你的爱情号外:通常简洁明快具有超强震撼力——那些未必被你真正入编的爱情,也许才是爱情不曾着装前的模样,赤裸着毛发,披挂着汗滴,散发着动物本源的芬芳,如风中翻飞的纸屑,掠过盛大的喜悦,磅礴的悲伤,别致的惆怅,羽翼上扑腾的原是最无力挣脱的纠结。’这就是我现在对那段往事的回忆唯一的留存。”
王小艳终忍不住眨了下眼睛,两滴清泪从眼角滴下。她不知道她这泪水,是为自己,是为陈小花,还是为温锐。她毫不隐饰自己,擦了擦眼睛。
“可是,幸福总是那么短暂,第二天早上,他为我做了早餐,并给我讲了一段让我永生难忘的话,他说:‘我想说,昨天我不知道我做得对还是不对,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想告诉你,我们不应该往下继续发展了,我心中有爱人,只是不在身边,我知道,像昨晚那种状况,我无法去破坏你那时那刻的幸福与快乐,我觉得,如果我当时拒绝了你,那将是对你极大的不尊重,或者叫侮辱。我不仅仅是为我不负责任的行为找借口,我同样无法抵制我对你生理的欲望,昨天,我都不敢说一句话,我也不想你说话,我真的害怕,一点点的理智,就会破坏那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浪漫。希望你原谅我。我们仍然做最好的朋友,好吗?’。我当时流下了眼泪,我想,他的做法是对的,如果他当时拒绝了我,我真的不知该是死是活。我的这首歌,就是写的这个故事,他是我的爱情号外。”
“这也是我这本《爱情,谁是谁的号外?》真正的主题,从他们俩的故事中提炼的主题。”李小玉再次补充。
故事讲完了,陈小花,自己也泪花闪闪。
不需要结果的结果。
王小艳突然觉得,温锐是可爱的,她觉得,也许他做得对,如果自己是陈小花的话,那时那刻,真是任何人没有权力去破坏。这是一种西方人才懂的“尊重”或者叫“侮辱”。在国外,男人,在捧起女士的手,深情一吻一望,表达的最基础的意思是:你很美丽性感,我想跟你做爱。这是多么简单直接的赞美。男人与女人,最原始的相互欣赏,不就如此吗?
那,温锐,也算是真正的绅士?
只可惜,他是自己的老公,平添一段愁怅。
一顿午饭,吃了两个小时,王小艳接受了李小玉的邀请,送了陈小花,一起去了李小玉的家。
黄小菲自己做了一份七成熟的牛排, 吃得实在不是滋味儿,她不知道李小玉会跟王小艳谈些什么,李小玉对温锐那些旧事,是了解一些的。她真不知道王小艳对温锐的情事性事,能有多大的承受能力,如果失控,该当如何?
很明显,按照温锐的说法,五张照片和两张裸画,是不可能在他的书房出现的,再多事的老妈,肯定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那会是谁?有什么企图或目的?现在王小艳又盯上了李小玉,这个李小玉,正是怕山雨不来风不满楼的主儿,不行,她觉得她应该告诫一下温锐,这事情,不能失控。
“老温,打了好多次才打通,你还一点不急呀?”
“我在广州呢,事情还没办完,什么情况?”
“事态严重,张小悦的事情,基本上摆平了,这会儿,你老婆正跟李小玉一起吃饭呢?你怎么跟李小玉这样的主儿不清不楚的,有你好果子吃了。”
“今天见了我老婆,觉得她的情绪如何?”
“目前看起来,情绪稳定,没有要吃了你的动静,但是,那些照片,裸画,要引起重视,你赶紧打理好李小玉,叮嘱好你那些旧情人,不能任由艳子这样折腾下去了,否则,你死定了。”
“我能怎么办,估计还有两天,才能回去。你盯住了我老婆,要大事化小。噢!”
“看来你并不慌,噢?”
“都是些过去了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也问过我,我都没告诉她。她实在想知道,大不了全告诉她好了,没什么。”
“啊,你还挺坦然的,我的事,你不能说。”
“这有啥,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看你这块心病,也该连根儿拔了。”
“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准备好,也不想影响到她,我的事,肯定对她打击很大,要坦白,也轮不到你,我自己处理。”
“好吧,没事,事情会弄清楚的,我老婆没你想象的那么弱不禁风,相信我,她顶得住一切压力,四年没见,她一回来,我就要结婚,她不也顶住了吗?”
“你呀,自己搞出的事,还不够多吗?你倒挺轻松的。”
“帮我盯住,拜托了。”
“行,上辈子真欠了你了。”
“我看你呀,早点嫁了吧。”
“我知道,不要你操心。”
“行了,就这样吧,拜拜。”
“拜拜。”
黄小菲觉得自己真是瞎操心了,她自己应该最清楚,温锐与王小艳,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拆得散的。只是觉得,有些事,要自己去面对,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