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象:
我盼了两天信,计期应该有得到了,果然,今天收到十七夜写的你的信,如果照十五夜那信一样,我这两天的苦头不至于吃了,原因在前信五天到快到喜出望外,这回七天到,就觉得不应该了,都是邮局作弄,以后我当耐心地等候,至于你,则不必连睡也不睡来执笔的。
明天是礼拜六,这是第二个礼拜了,过过似乎也快,又似乎慢。
咱们的事,如果有人硬来对付,我倒情愿,最怕是软,难于为情,我是怕软不怕硬,讲情不讲理的。
北平并不萧条,倒好,因为我也视它如故乡的,有时感情比真的故乡还留恋,因为那里有许多叫我纪念的经历存留着。
上海也还好,不过太喧噪了,这几天天晴了,颇热,几如过夏(蚊子也多起来了,围着坐要吃人)。昨夜晚饭后八时多,忽然鞭爆大作,有似度岁,又似放枪。先不知其故,后见邻居一样歌舞升平,吃食担不绝于门外,知是无事。今日看报,才知月蚀,其社会可知矣。
我眠食都好,日间仍做织编小衣,天气暖,看看似乎膨亨得有些可以,其他毛病也没有。赵公送来《奇剑及其他》十本,信已转。下星一衣公与程公涉讼于堂云。
小刺猬
五月廿四夜九时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