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重生之恋恋不忘
14907200000083

第83章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紧锣密鼓的排练,和蒋文军的偶遇宋若并未放在心上,她跟蒋文军这辈子都没可能的。至于他是不是还要和李雪琴在一起,她一点都不关心。

她和张笛的排练适度进行了保密,只有可靠的小范围人知道,不过她们知道的也只是大概,具体的她没说,也没时间说。

终于挨到正月十五元宵晚会这天,不同于除夕,元宵晚会没有那么多领导来参观,对参演的节目质量没有太高的要求,像叶菲这种骨干都不会参加,她们只需要在台下观看即可。

这也正是张团长安排宋若演出的主要原因,就算出错或者节目并没有调动起观众的氛围,没有领导在场,不会对宋若产生太负面的影响。

原本以为观众都是部队的军官和战士,宋若还没怎么紧张,可当她在后台化妆准备的时候看到夏红夏团长和张团长走进礼堂,心里顿时打起了鼓。

晚会的主持人仍然是马梦云,她声线洪亮,压得住场,自从马梦云进文工团以来,男主持年年更换,但每次有活动都有马梦云明媚的身影。有节目的时候她照样上节目,下了节目继续主持。

宋若很佩服马梦云,她的独立,她的积极乐观的态度,无形中感染了她。

最开始是歌舞类节目,杨雷娜这一批新学员都有参与,领舞是吴静娴和另一个宋若不怎么熟悉的学员。

她们的节目排在靠后,经过前面歌舞的轮番轰炸,观众已经视觉疲劳,这让张笛心里捏了一把汗,这不是个好的开头,除非她们的节目能有十二分的过人之处,不然观众凭什么买她们的账?

宋若也是一样的想法,但她不想让张笛的情绪波动太大,她抓起张笛微微沁汗的手,给她一个眼神的鼓励。

一支独舞结束,帷幕缓缓拉上,终于,到了她们的节目。工作人员把大提琴和板凳、话筒提前搬上去,宋若深呼吸,和张笛手拉手走上舞台,眼前只有厚重的帷幕,耳边传来马梦云在台上动情的报幕声:

“下面请欣赏大提琴竹笛合奏,《鸿雁》,演奏者:宋若、张笛。”

随着马梦云的退下,帷幕缓缓拉开,眼前乌压压都是人头,张笛没有舞台表演经验,不知道眼睛应该放在哪里,相比之下宋若则要淡定许多,她轻轻碰碰张笛的手肘,压低声音说:“眼睛放空,什么都不要看。”

张笛闭上眼睛,竹笛轻轻搭在嘴唇上,她轻轻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前没了观众,唯一能感受到宋若在她身边,就如同每次排练一样,偌大的排练室只有她们两个,她忽然就不紧张了。

曲子的前奏由竹笛引入,时而悠扬,时而急促,张笛轻轻吐纳,悦耳的音符一个接一个飘出来,前奏完毕她看向宋若。

宋若也看张笛,眼角含笑,轻轻拉响琴弦——

“鸿雁,天上飞,对对排成行……”

大提琴低沉的声音响起,思乡的情怀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悠远蜿蜒,直抵内心。

“天苍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

就在此处,弦音淡出,竹笛淡入,衔接恰到好处的自然流畅,宋若忍不住在心里喝彩一声,她坐在凳子上,此时抬头看了看张笛,张笛朱唇轻启,感受到她的目光,同样转过头,四目相对,只有她们彼此明白此刻的对视意味着什么?

这一段是呼斯楞的《鸿雁》里就有的,宋若很喜欢这一段,只做了一点点改变,而张笛演奏出来的效果比她所期待的还要棒。

在这段竹笛独奏之后,大提琴和竹笛相辅相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提琴的低沉、竹笛的悠扬相伴左右,把乡愁表现得淋漓尽致。

叶菲在台下听得出神了,这是她第一次知道音乐能这样扣人心弦,而宋若和张笛配合得天衣无缝,只见她们时而各自沉浸,时而含笑交换眼神。刚进舞蹈队的时候指导老师就说过,舞台表演要有感情,她以为面露微笑就是有感情,可今天看到宋若和张笛的配合以及感情流露,叶菲发现她自以为是的有感情,有多么僵硬。

“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归——”

竹笛伴着大提琴一同接近尾声,琴弓离弦,笛孔离唇,台下一片寂静,宋若张笛等着下场,却迟迟不见帷幕落下。

不知是谁第一个鼓了掌,紧接着响起排山倒海的掌声,拉幕帘的后勤才反应过来,帷幕一遮住,张笛激动地跳起来,探后一把抱住宋若:“宋若!我们成功了!”

一曲《鸿雁》让不少战士流了眼泪,整场晚会的后半场所有人都在讨论和《鸿雁》有关的一切。

宋若在后台卸妆,就有人挤在门口要献花,被工作人员拦在外面,她和张笛卸完妆出来,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能从另一边出去。

从礼堂出来,才发现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宋若裹了裹大衣,紧紧拽住张笛。

张笛笑了一路,宋若大骂她神经病,快到宿舍楼,张笛突然停住脚,说:“你有没有感觉有人在跟踪咱们?”

宋若什么都看不见,被张笛这么一说吓得把张笛抓得更紧了:“张笛,你别吓我。”

“真的。”张笛握住她的手,突然转身往后看去,喝道:“谁?”

宋若被她这么一带失了重心,差点摔到,张笛一把扶住她,突然低声喊道:“跑!”

她们不仅在演奏上有默契,一听她这么说,宋若马上就行动起来,步子上一点都没给张笛拖后腿。

“宋若——”上帝关了你的门,肯定会给你开一扇窗,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她准确地捕捉到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