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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阳光下的遐思

好天气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气温随之回升,羽绒服已经穿不住了。站在学校门口向四周望去,对面公园里的小河边上的一排柳树已经发芽了,仿佛在小河上方飘动着一带鹅黄色的纱,与反射着金色阳光的河水相映成趣,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在寒假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我尤其盼望像今天这样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算是温度不高,只是晴空万里我便心满意足了。如果寒假有这样的天气,我便会搬一把躺椅往院子里一放,泡一壶茶,往躺椅上一仰,打开收音机随便听两句戏,眯着眼闲看麻雀掠过天空。这样的生活或许会让人乐不思蜀,忘记那些所谓的雄心壮志,就静静地听,细细地品,或许能体味到人生真滋味。可惜,可惜,我的整个寒假不是雾霾便是雨雪、寒风,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竟成了一种奢侈。而现在,天气好了,我却连在太阳下慢慢散步的时间都没有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便是这样吧?

办公室不向阳,就算有几束阳光突破重重阻碍来到办公室的窗户前,也会被厚厚的窗帘拒之门外。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办公室里难觅一缕阳光。下午三点左右去上课,阳光洒满了走廊,我刚从阴凉的办公室里出来,走在温暖的阳光里,我心里无比惬意,站在走廊窗户边仰头望天空,整个儿被阳光包裹,仿佛回到了儿时,被母亲抱着坐在灶台前烤火。在这一刻,我多么希望时间能慢一点,让我在阳光下多站一会,让我在紧张的生活中获得一个悠闲的间隙。然而上课铃还是如期响起,我依然得步履匆匆地往教室赶去,想多看一眼蔚蓝的天空都不可得。

如果把人的一生分为四季,那么班里的学生正处于现在这个季节——早春,万物积蓄力量,绽放为盛春的千红万紫。在这样好的天气里,如果能给他们放一天假,哪怕是让他们到阳光下的操场草坪上躺一会,该是多好呀。但学校说为了学生们的前途,他们必须五点半起床,晚上十一点才能入睡,一天到晚几乎和阳光隔绝,想到这里,我不再为自己不得悠闲地晒一会太阳而自怨自艾,我的这种痛苦学生们体会得应该比我深刻。

下课之后,我又重新站在走廊边的窗台前,太阳已经偏西,照进来的阳光少了,但依然温暖。看着急匆匆地从我身边走过去的学生,我忽然间又觉得他们是幸福的人,他们牺牲了在现实中晒太阳的机会,却拥有为自己拼来一个阳光明媚的人生的机会,他们的现实中缺少阳光,而理想却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