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征宰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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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下马威

“我们莫不是被骗了吧,这哪是什么军营,这就是一块荒地!”马四福躺在地上,叼着一根枯草道!

“县太爷不是说了嘛!暂时先住在这里!”徐阳之吧唧了一口烟道,自从来到这里五天时间,自己觉得还不错,至少这烟草县太爷托人给自己送来了,还说管够!

“你倒好,有烟土了,我们还要训练还要当苦力!糟老头子,给我来一口!”马四福抬头看了眼徐郎中道!

“莫想,县太爷来了!”徐郎中灭了烟火,在鞋底上磕了磕烟灰,把烟枪插进腰带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双手背后走开了!

“这个糟老头子,尽忽悠我,老子信你才怪!”马四福嘟囔了一句,继续闭眼躺在地上睡觉,不一会便有人踢了自己一脚,猛的坐起身吼着:“我日,哪个踢老子?”

“老子踢的你,你是谁老子?”张大庆居高临下的看着马四福!

“哟,张哥,你是我老子,你是我老子!”马四福赶忙站起身,点头哈腰道!

“赶紧的,县太爷喊集合!”张大庆朝屁股就是一脚,被马四福灵敏地躲开了!

众人站好队,看着临时搭建的校阅台上的刘早,等着他发话,这群人来这里已经五天了!每天就是吃饱了砍木头建营地,也没啥训练,他们只觉得自己是来当苦力的,这县太爷自从那次露面再也没出过面,只派了亲信天天来看着他们!众人先是按照县太爷的规划,搭建了一个大堂,在当地木匠的指挥下搭建了几张座椅,县太爷亲自写了木牌,让那个亲信挂了起来,秀才说那上面写的是“食堂”二字,秀才解释道是吃饭的地方,众人才恍然大悟!不过好在吃得好,住的也不错,虽然每天干活,但人说了这以后就是自己家了!这群人干的也来劲,倒没几个偷奸耍滑的!

博古县的大小官员包括民众,对县太爷带回来的这批人颇感惊讶,这些人穿着大殷朝制式军装,难道县太爷打算组建博古的民团?因为博古距离兴州右卫很近,一直没有建立任何民团壮丁,博古的防卫有兴州右卫的协防,倒没必要再花费银两组建民团之类的,众人都觉得县太爷是不是钱多烧的,姚成旁敲侧击过,奈何刘早手下的人嘴很密,没有问出什么有效的信息,所幸不管了,反正县太爷说了,这民团一事,不走县里的财政,也就无所谓了!

刘早穿着簇新的古铜色罩甲站在校阅台上,笑容可掬地看着下面散乱的二十四个老兵,这罩甲居然有点重,自己能站的笔直也是不易,穿戴更是麻烦,许原忠,小鱼俩人用了半小时才让自己穿上这个罩甲,这个盔甲整体是由翎羽盔旗带脖裙的铁盔,护臂,马甲式的罩甲,卡簧腰带,腿裙,卫足一共六样组成的,最让刘早感到奇特的是,护臂,罩甲,腿裙皆由铁片编织成上下交错的鱼鳞形状,防护力还是不错的,关键穿着也很帅,古人的审美也是在线的嘛,但是没人辅助的话,自己穿很难,这还算好的,刘早看那个山文甲,配件更多,虽然很漂亮,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这个罩甲已经不轻了,至少现在头顶铁盔,身穿罩甲站在这里,身体有点吃不消啊!

不过看着底下的这群人,只感觉这些人啊,简直是散乱的很,除了那个把总穿戴整齐外,其他人都不能看,有的敞开上衣,有的光着膀子,站的也是七歪八扭的!刘早喊了小鱼上来,对着其一阵耳语,小鱼点了点头诺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众人迷茫的看着校阅台上面的县太爷,他人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众人也不敢问什么,也跟着一起站着,上午的太阳虽然不晒,但七月的天还是比较热的,不一会大家都有点站不住了,这时候大门口的响动引起了大人的注意,只见一群衙役走了进来,十多个人拿着杀威棒,还有一队挎着腰刀提着鞭子,看胸口的补子,一队写着皂字,一队写着捕字,因该是县里的皂班和捕快!他们来这里干嘛?台下众人惊诧的看着这些衙役的到来,衙役们站在众人身后列队站好,并有衙役搬来一张长条凳放在队伍左侧,随后小鱼上了台,拿出了一炷香,先是掐掉了一半,点燃了另一半!附近正在盖房子的兴州右卫的军户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纳闷的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以此香为时间,半炷香,给我将军服穿好,慢者,或者衣衫不整者,棒十下,鞭十下!开始!”刘早没有多余的话,指着已经燃烧的香道!

众人开始还处于搞不清状态的懵逼状态,一听刘早喊开始,慌忙跑向各自营房,拿起衣服就套,只恨不多张一只手,不时有人喊着“谁见老子的腰带了”,“我的头盔呢”,“你个死儿子那是我的腿裙!”营房里一阵鸡飞狗跳,不多时刘早让铁蛋敲了鼓,众人又慌张的冲了出来,不少人一边跑一遍蹬着鞋,或者扣着扣子,慌张的跑到台下站好!

刘早看着乱糟糟的众人,等众人站好后便让许原忠上去检查,许原忠手拿皮鞭来道众人面前,围着第一个人看了看,头盔,棉甲,腿裙,足卫,俱都整齐,点点头走向了下一个,来到马四福面前道:“另一半腿裙呢?”只见马四福只围了正面的腿裙,屁股后面的不见了踪影,便问道!

“没来及....”马四福还没说完,许原忠一挥手,有那三四个皂班衙役冲了过来,架着马四福按在了旁边的板凳上,扒掉裤子,两人拉着胳膊,两人拽着腿使马四福动弹不得,板凳两边手拿杀威棒的衙役,不由分说的扬起杀威棒打了下去,马四福想要喊冤都来不及,棒子落下的那一刻,马四福疼的大叫了起来,一个衙役嫌他吵,走怀里摸出一块破布,堵住他的嘴,十棒子下去马四福差点没站起来,这还没完,那四个衙役又扒掉马四福的棉甲,露出里衣,一个衙役手持鞭子走了过来,手起鞭落,啪的一声就是一鞭,旁边还有人数着数,剩下的二十二个人,除去徐郎中,皆胆寒的看着受刑的马四福,每数一下,就是一鞭子,啪的一声吓得众人胆战心惊的!

“拉到一边去!”刘早见打完,便让衙役将马四福拖到一边,马四福疼的龇牙咧嘴,只感到屁股快要开花了,其实一早刘早便让小鱼告知行刑的衙役,拿捏好分寸,打疼不打伤,这事他们在行,看着打得凶,其实只会疼,不会出现皮开肉绽的那种伤,马四福揉了揉火辣辣的屁股,后背也是疼的厉害,不过在县太爷的注视下,还是硬挺着站好!

许原忠见行完刑,继续检查,接连检查了七八个都还可以,走到谷常春看他低着个头,一眼便发现他没戴头盔,便道“你头盔呢?”

“被,被....!”谷常春低头紧张的结巴道!

“看着老子说话!”许原忠吼道!

“被人拿走了!”谷常春抬头闭着眼吼道!

许原忠记得谷常春,他是这里年龄最小的,个子也不高,估计经常受欺负吧,很是瘦弱,小丁要是活着该比他大吧!不过军令就是军令,转身挥了手,如狼似虎的衙役架走了谷常春,按倒在板凳上,一棒一棒的打下去,谷常春也吓得哭了出来,刘早有点于心不忍,想要喊停时,见许原忠走了过去,便听到许原忠吼道:“你他娘的哭什么哭,错了就该罚,在哭老子亲自打你!”

刘早知道许原忠肯定不会让自己喊停,便转头不在看这一幕,随后耳边没了哭喊声,转头一看原来谷常春流泪咬着牙没出声,刘早笑了笑,还是许原忠的话好使,也幸好自己没喊停,这家伙还年轻,现在对他狠点上了战场能少留点血!

“疼不?”马四福见被架到自己身边的谷常春还吊着眼泪,便说道!

“疼!”谷常春委屈的看着马四福道!

“没卵蛋的玩意,老子怎么不觉得疼!”马四福鄙夷的说道,说完挺直了腰板看着谷常春,只不过随着动作,背部肌肉被带起来,立马疼的弯了腰!

连着罚了五个人,刘早觉的还不错,他以为可能会抓十来个,但却只抓了五个,刘早满意的点了点头,让那五个人穿戴好衣物入了队,等众人站齐便道:“知道为什么罚你们嘛!”刘早顿了下,见没人回答,继续道:“你们是一个兵,当有雷厉风行的作风,你们身上的铠甲是你们保命的本钱,而武器就是你们的生命,你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如果在战场,这两样丢失了,你们因该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众人呆呆的看着刘早发言,从来没有人跟他们说过他们是一个兵,也没人说过武器装备就是他们的命,不过想想,确实如县太爷所说,如果在战时,他们这样裸身上战场会被人砍的连渣都不剩!

“别人我不管,但是我的兵,武器装备都不会苛刻你们,我也会用最好的装备给你们,但我也希望你们爱器如子,以后,操练前,三通鼓响,没有穿戴整齐站在我面前的,棒十鞭十!器具人为损坏者,棒二十鞭三十,这是目前最基本的要求!记住我今天的话,武器是你爹,盔甲是你娘,谁要不爱惜,我第一个剁了谁!”刘早双手背后装作老干部道!

“从明天起,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我不要求你们劳作,也不让你们干其他事,你们只有一个任务,训练,训练,再训练!在我的新军团,很多东西都跟你们以前不一样,我奉劝各位,不要把自己的坏习性给我带过来,也不要再把自己当作一个老兵,来到我的新军团,你们都是新兵蛋子!明白吗?”刘早打算用现代的训练方式去训练这些个老兵油子,然后从他们中间抽取骨干,再去训练后来的新兵,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由出师的老兵带领新兵!

不过在此之前自己还要做些调整,这五天时间自己一直忙着县衙的事,才发觉现实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县衙虽闲,但是自己刚来很多东西都要立威和熟悉,着实是两边分开不易,自己也不能时时刻刻呆在这里,幸好这边年来对许原忠和铁蛋他们都做了相应的训练,自己的训练法子他们也都可以独自演练了,许原忠就可以替自己投入一线对这些人进行训练,想了想便道:“下面进行一些人事变动,许原忠,我的亲信,也是我大哥,以后由他担任新军团副训练官,我不在的时候由他全权负责,另许大哥调任兵房主事!”

许原忠听到刘早的话,并没有觉得多惊讶,这个事刘早昨晚与自己商量过了,等刘早说完便走到刘早对面,弯腰抱拳道:“诺,末将必将不辱大人委托!”

“武班头!”刘早喊道,武班头走了过来!刘早说道:“以后刑房主事就由你代劳了,捕快班头你也兼任着,我相信你能干得好!能者多劳嘛!”

“啊!”武班头不知所措的惊讶道,不过随后回过神来后感激道:“谢谢大人提点,谢谢大人提点!”

“在我的新军团,你们要称呼我为团长,或者团座,你们不可能止步于此,虽然目前只有你们这群老兵,但是,皇上对新军团有人员规定的,以后肯定会进来人,到时候我将从你们中间挑选一批将官出来,带领新兵,因为一些原因,现在我们对外只能以民团相称,但是你们要记得,我们是圣上亲自批准组建的新军团,相信不久的将来,各位都有一番大的成就!李宏道!”刘早说到最后喊了秀才的名字!

“诺!”秀才被刘早的急转弯搞得一懵,旁边的人推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站了出来!

“这里面你的官职最大,以后新军团营长由你担任!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将官!”刘早勉励道!

“诺,必不辜负大人委托!”李宏道激动的喊道!

“那么,原地解散!你们就好好享受今天最后一天的好日子吧!”刘早说完实在撑不住了,这罩甲穿久了真有点吃不消,自己已经撑的全身是汗,说了解散后赶紧走,他可不想在人前丢脸啊!

刘早一行人走时,李宏道亲自送到了门口,望着刘早远去的身影,不停的喊着:“大人慢走,大人再来啊!”那样子给人感觉就像送客的老鸨一样,李宏道回过头便双手背后昂着头,鼻孔恨不得朝向天空,埋着八字步走进了营区,马四福不顾屁股疼,跟在秀才身后,学着李宏道的样子迈着八字步跟着,随后又有几个人觉得有趣,加入了模仿队列,不多时秀才李宏道屁股后面跟了一串背着手迈着八字步昂着头的尾巴!

“秀才,你流鼻血啦?”光头刘大牛走到秀才李宏道身边问道!

“请叫我营长大人!”李宏道撇了光头一眼,鼻孔朝天道!

“死儿子,营长你大爷!”光头刘大牛伸脚绊了秀才李宏道一下,见其摔倒,笑骂着跑开了!李宏道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众人哄然大笑跑开,只有秀才李宏道坐在地上直骂一群匹夫,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