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常幸运拿回了自己的珠宝。”代理商说。
“这都归功于你。”罗德尼感激地回答。
“嗯,也许吧。如果我对你有所帮助,我是很高兴的。”
“我很高兴认识了这么好一位朋友。我希望你能让我为你购买到纽约的车票。”
“那倒没有必要。我们中断了旅行,但车票没有作废。”
一小时后,他们到了纽约。
“罗德尼,你怎么安排?”埃丁·伍兹问道,此时他与他的小伙伴相当熟悉了。
“我要见我的监护人,或许他会给我提些建议我该怎么办。你建议我去哪里呢——去旅馆?”
“不,那太贵了。我知道在‘西14大街’有一家普通的寄宿处,那里可以向你提供住宿和两顿饭——早餐和晚餐,或者我们这儿叫dinner——每天1美元。”
“起码在目前情况下,我愿意去那里。我没有那么多钱,必须尽快找到事做。”
“我们一起到那里去,如果你不反对我们就住一个房间。那样我们可以住一个大点的房间。马西太太是我的一个老相识,她会欢迎你的。”
罗德尼高兴地接受了同伴的建议。他们立即向寄宿处走去,有幸的是他们在3楼找到一间宽敞的空屋子。伍兹先生晚上出去串门,罗德尼9点钟就想睡觉了。
第2天上午早饭后,罗德尼与同伴商量怎么处理盒子。
“你想让这盒子东西增值吗?”代理商问道。
“不,我不会这么做,除非迫不得已。”
“你知道这些宝石的价值吗?”
“不知道。”
“那么,我先带你去梅登巷见一位珠宝商,他是我一位朋友,会给你鉴别的。我建议你以后把这个盒子存放在贮藏库里,或者让蒂法尼[3]替你保存起来。”
“就照你的建议办。”
梅登巷是一条街,珠宝商都云集在那里搞批发和零售。罗德尼跟着伍兹先生走进了百老汇与纳索大街之间的一家商店。一位面带笑容的中年男人热情地向代理商问候。
“需要什么帮助吗?”他问。“你要为未来的伍兹太太购买钻石戒指吧?”
“哪里的话。我要请你替这位小朋友鉴别一些珠宝。”
盒子被打开了,那位珠宝商仔细地查看里面的珠宝,赞叹不已。
“这是上等的珠宝,”他说。“你的朋友要卖吗?”
“目前不会。”罗德尼回答。
“想卖的时候来找我吧。我会公平地对待你的。你要我对这些珠宝进行估价?”
“是的,先生,假如你愿意。”
“请等我15分钟。”
珠宝商拿着盒子回到商店后面去了。
大约一刻钟后他走回来。
“当然,我无法说出确切的数字,”他说。“但是我估计这些珠宝大约值1200美元。”
罗德尼显得很诧异。
“我没想到这么值钱,”他说。
“我并不是说你能卖这么多钱,但是如果你愿意卖掉它们,我敢给你1100美元。”
“谢谢。如果我决定卖,一定来找你。”
“好啦,”代理商说,“总之我建议你把珠宝盒存放到蒂法尼那里。”
“我得预先付贮藏费吗?”罗德尼焦急地问。
“我想不用。这些珠宝的价值足以能对以后的贮藏费作担保了。”
罗德尼和埃丁·伍兹来到第15大街和联合广场角处的一家大型珠宝店,很快就把事情办好。
“瞧,你不要担忧珠宝盒的安全,”代理商说。“火车上的那位朋友很难拿到这些珠宝。现在我要离开你了,因为我有些事要去办理。我们吃晚饭时再见。”
罗德尼决定去他先前的监护人本杰明·菲尔丁的办公室,它在纽约市的南边。
在往市中区去的路上,他买了一份早报。他几乎刚瞥了一眼第一篇文章就对它特别感兴趣了。它的标题及文章如下:
匆忙溜往加拿大
一段时间谣言流行,著名代理商本杰明·菲尔丁先生之生意遭受影响。昨日人们发现他已离开本城,但谁也不知去了何处。据认为他陷入难以自拔的境地,无法脱离困境,因而匆匆溜往加拿大,或许已前往欧洲。其债权人可能将委任一个委员会对他的事务进行调查,然后报告可以采取何种行动。
后来——在菲尔丁先生的办公桌里找到一封他写给债权人的公开信。信中对给他们造成的损失表示抱歉,保证假如他能活下去并交上好运,他将竭尽全力对他们给予补偿。
无人怀疑菲尔丁先生为人正直,他们对其没继续留在本城以帮助解决好他也陷入其中的复杂问题感到遗憾。他是一个能干的人,正值壮年,若给予足够时间他将能履行诺言,彻底偿还债务。
“我得不到菲尔丁先生的帮助或者建议了,”罗德尼暗想。“只有依靠我自己了,而且必须独自尽力去为生活而战。”
他在阿斯特商业大楼前下车,离开时泥浆弄脏了鞋,因纽约的街上总是有不少泥浆。
“擦皮鞋吗?”一个小流浪儿问道,他用商人的眼光看一下罗德尼溅有泥浆的鞋。
罗德尼同意了,这与其说是因为他想到擦擦鞋可以保护好它,不如说是因为他觉得有机会询问一下这位自由独立的小公民,他正做着罗德尼也希望做的事,即自谋生路。
“生意好吗?”罗德尼问。“地面这么糟糕,生意应该不错。”
“对,我与街道管理员一起合作。他使我的生意做得不错。”
“你要付他管理费吗?”罗德尼笑着问。
“官方秘密不可泄露。那对我没有好处。”
“你生来就是一个天才。”
“是吗,我希望你不是在骂我。”
“噢,不,我是在夸奖你。你叫什么名字?”
“迈克·弗莱恩。”
“迈克,你住在哪里?”
“公寓房。”
“我猜想你指的是报童住的‘公寓’吧。”
“对。”
“你支付多少钱呢?”
“住宿6美分,晚餐和早餐6美分。”
“那就是各支付6美分。”
“对,你不会去那里住,是吗?”迈克问。
“我不知道,——可能得去。”
“你在开玩笑。”
“你怎么会认为我在开玩笑?”
“因为你是有身份的人。瞧你穿的衣服!”
“我确实穿了一套好衣服,但我并没多少钱,还不如你。”
“怎么这样?”迈克难以置信地问。
“你有工作做,而我什么也没赚到。”
“如果你有钱买一个箱子和一只刷子,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干。”
“迈克,我想我不喜欢这样的工作。那会弄坏我的衣服,并且恐怕我再没有钱买别的东西了。”
“我在家里还留了一套燕尾服——那是我参加聚会时穿的。”
“迈克,你没有父母了吗?你是怎么独自到纽约来生活的?”
“我爸爸死了,而我妈妈,她嫁给了一个不好的男人。他总是打我,我受不住了,于是就跑出来。”
“你母亲住在什么地方?”
“奥尔巴尼[4]。”
“等你挣够了钱,你可以请她到这里来与你一起生活。”
“寓所里不接受女人。”
“对,我想不会。”罗德尼带着笑说。
“另外,她和新丈夫生了两个女儿,她不想离开她们。”
这时皮鞋已经擦亮了,罗德尼付了迈克的工钱。
“如果我要去报童寓所,就来找你,”他说。
“现在你住在哪里?”
“就住在第14大街的一个地方,但我无法长期住在那里,那里每天收1美元。”
“好家伙,那会让我破产,就像报纸上说的一样,那会让我闹金融危机。”
“你是怎么倒塌了,沦为刷鞋匠的?”罗德尼幽默地问。
“我被赶出了华尔街[5],”迈克回答。“杰伊·古尔德把我盘剥光了。”
“我想现在他把你的财产据为己有了。”
“你猜得不错。”
“哦,再见。迈克,哪天我再来看你。”
“行!上午我都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