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咔嚓!!”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瞬间闷雷滚滚,原本晴朗的天空,不一会儿便被乌云遮了下去,阴凉的冷风,呼啸而来,我连忙扶稳师父,且着急地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狂风大作、乌云盖顶,这……有点不正常啊!”
“哼!哪是什么正常,分明就是很不正常!”
师父吹了吹胡子,没好气地念叨一声,转而向程小牛说道:“小胖子,你的腿脚快,赶紧前往程老头儿家,让他把法坛抬高三尺!”
“啊?老爷爷,干嘛要……哦!”
程小牛刚欲疑惑地发问,突然看到师父吹胡子瞪眼,连忙吐了吐舌头,撒腿就跑——
奇怪的是,当我们即将赶到程老爷子家的时候,天空中的乌云,竟然不知何时散去了……不对!并非是散去了,而是程老爷子家的上空,根本就没有乌云,我扭头向上空看了一眼,顿时哑然。
俗语有云: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俗话,奇石镇的上空,几乎呈现了两极的天气,程家村的上空依旧晴朗一片,反倒是对面的一个村子上空,乌云密布,且时有邪风怪雨流窜在半空之中,随时都有砸下的迹象。
“师父!程老前辈难道是与邻村的人斗法?!”
我提醒了一下师父,哪知师父仅仅是扫了一眼,并未理会我的问题,继续向程老爷子家走去。
待我们赶到程老爷子家时,发现程小牛已经在帮他抬高法坛了,所谓坛增一尺,道增一丈,如果斗法的双方,其修为道行皆是均等,则要看谁家的法坛高,谁家的法坛高便能技高一筹,至于其中的玄机,我至今还没有弄明白。
“啊呀!程老前辈,您老人家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我走近一看,顿时惊诧地叫道,只见程老爷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简直比师父还要邋遢几分,这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在万魂山迷失之地中,程老爷子可是一派仙风道骨啊!
怎么回到阳世间,却是这么个……难看的造型?
“酒小子!哈哈哈……你没死真是太好啦!”
程老爷子一看到我,顿时哈哈大笑,倒是我身边的师父,吹了吹胡子。
“你这个老东西!居然敢当着老道我的面如此戏称我的徒弟?!”
师父一把推开我,大步跑到程老爷子的法坛前,大力拍了一记桌案。
“嗯?你才是个老东西,你看你全身上下哪一点都比我老一百倍,还说我是老东西,我看你是老成精了!酒小子叫我前辈,我时常敲打晚辈有何不可?!”
哪知程老爷子竟也拍了一记桌案,差点将程小牛架起的桌案给拍翻喽!
“我什么我?!我是他师父!你没资格教训我的徒弟!”
“我是他前辈,你教徒不严,我就要教!”
“有我在轮不到你教,再说你这个老东西能教他什么?岂不知我疯老道的一身道法足以让他学一辈子,你想教,下辈子吧!”
“哼!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老骨头一把,修为尽失,一口气上不来就躺尸了,这么好的苗子凭什么让你独占,不让我教,我偏要教,我要把把我一身道法,倾囊相授,你管得着你?!”
“哈哈哈……好好好!小酒,还不磕头?!”
“啊?你!你这个老东西居然给我下套啊你!”
程老爷子一听师父此话,顿时睁大了双眼,呆呆地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倒是把我也愣住了,没想到师父和程老爷子吵来吵去,竟是用激将法迫使程老爷子传我道法,没想到师父如此高明,嘿嘿!
“可是师父,徒弟我已经有师父了,这辈子只认师父您老人家一人,怎可改投别人门下呢?”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莫不是师父要把我逐出师门?!
“傻小子!让你磕头又没让你拜师,程老头儿答应传授你道法,就算你不正式拜师,自然也要执弟子礼,磕三个响头也不为过啊!”
师父吹了吹胡子,一把揪着我将我推到程老爷子面前,有了师父这句话,我恍然大悟,不等程老爷子反悔,我就地磕了三个响头。
“哎呀!你这孩子,你师父那个老东西耍混,你可别当真啊!老夫执念根深,道法尚浅,恐有误人子弟之嫌啊!”
程老爷子慌忙将我搀扶起来,转而瞅了瞅一旁的师父,当即呵呵笑道:“既然有龙虎道人在你身后指点,老夫我也就勉为其难,将数十载潜心参悟的道法,一一传授给你!”
“多谢老……”
“不!不准你叫我老师,更不必执弟子礼,以后还是叫我前辈吧,免得我又多了一层业障,呵呵!”
未等我喊出“老师”二字,正所谓师父有一个,但老师却可以有很多,更何况程老爷子可是要传授给我一身道法,我理当执弟子礼,尊称他一声老师,但他却不想被俗名所累,我叹了一声,也只要顺从了他的话。
“是!晚辈谨记在心!”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抱拳恭敬地向程老爷子行了一礼。
“啊呀!你们有完没完了?!我快撑不住啦……”
冷不丁的,法坛一角处,却是看到程小牛面红耳赤地高举着一条桌案的木脚,浑身颤颤巍巍,若是他双手一松,整个法坛便会瞬间倒塌,我恍然回过神来,此刻方才意识到,程老爷子正在和邻村斗法呢!
“酒小子!待老夫收拾了邻村的孽障,再好好传授你道法!”
程老爷子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突然飞起一脚勾住一条桌案的木脚,用力将其拉回了正途,纵身一跃,便是上了搭建好的木台子。
“程老前辈,究竟是何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云良大哥于死地啊?心肠未免太过歹毒了!”
想起浑身长满绿毛的程云良,我顿时气愤不已。
“根据云良在迷失之地所说,老夫已经将此事调查清楚,连番作恶之人,正是同为奇石镇,身在张家村的张恶堂!”
程老爷子说着,手中陡然提起一把桃木剑,一点碗中的糯米,左手掐二指挥去,糯米遇烛火而传出一抹炸响,看着法坛前叠好的一个人形符纸,还未等我琢磨透彻,却看到程老爷子剑尖隔空一点,剑指猛然打下,口中大喝:“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