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头儿当即取男中脉之左而下针,取女中脉之右而下针,针针皆是赤脉,最后,苏老头儿提着细针,来到三个恶鬼面前,说道:“先生,现在是时候让他们死的心服口服了!”
“嗯!”
我重重点头,示意苏老头儿即刻下针。
“嗤……砰!”
冷不丁的,苏老头儿刚欲近前,那三个恶鬼顿时将苏老头儿缠绕在其中,轰然将其震得魂魄离散,我脸色大变,没想到这三个恶鬼狗急跳墙,瞬间抽出诛邪剑,一剑挥出,三个恶鬼的脑袋顿时被削了下来……
“老太爷?老太爷你怎么样了?!”
众村民看到苏老头儿的灵体缓缓变得稀薄起来,我看了一眼苏老头儿的灵体,当即说道:“老太爷还没有魂飞魄散,一切都来得及,大家伙围绕老太爷盘膝坐在四周,我现在要用《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送你们进入地府,轮回转世!”
“陈小酒,你毁了我们的恶魔谷,虽然打败了我们,但宫主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死吧,哈哈哈……”
三个恶鬼的脑袋愤怒地说着,随即,一点点的消失不见了踪影。
他们彻底化为乌有了,而恶魔谷,亦是不复存在,但我仍旧皱了皱眉头,暗自呢喃一声:“宫主?宫主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放过我?唉,早知道问清楚再让他们死了!”
经文一起,村民们的魂魄顿时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继而,他们的身形,与苏老头儿一道,逐渐消失……
东方天际,一缕晨曦折射而来,我缓缓站起身,咧嘴笑道:“天亮了。”
“嗯,天亮了。”
南宫灵竹走到我身边,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四周皆是空旷的山谷,哪里还有什么苏家堡,哪里还有什么恶魔谷,都在晨曦出现之前,化为了乌有,三百多年前的血案,以及恶魔谷的罪业,终于化解了。
“灵竹,你身为修仙大宗,知不知道世上有着什么隐秘的门派,非宗非派,其掌门,乃是被称作宫主的?”
我想起昨晚那几个恶鬼魂飞魄散之前,所说的那句话。
“宫主?好像世上没有什么地方的门派,被称作什么宫的,最多也是最为熟知的,便是宫观,那也是观主,不过,你所说的这个什么宫主,究竟是什么来路?”
南宫灵竹说了半天,竟也没有说个子丑寅卯出来。
“我也是不知啊……”
我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随即说道:“这是那三个恶鬼魂飞魄散之前,无意间透露出的一丝线索,他们说什么宫主,我觉得这个宫主应该就是他们依仗的靠山了,还有,那恶魔塔和我父亲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我觉得只要找到了这个什么宫主,就一定能查找到我父亲的下落,他们之间,想必有着什么关联也说不定!”
“嗯,我也赞成你所分析的结果,但我们连这个宫主叫什么,洞府在什么地方,以及是妖是魔,这些都不知道,如何去寻找呢?”
南宫灵竹秀眉微蹙,无奈地问道。
“唉!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眼下最重要的是寻找到泥道人,并找到青阳石,把师父和胖师叔赎回来,他们延续太上封印这么久,一定很辛苦了!”
我深深叹了一声,内心五味杂陈,或许也只能一步步这么走下去了,先把师父和胖师叔赎回来,再仔细打听这个什么宫主的下落,以及寻找父亲的一些线索,我总觉得,寻找父亲,要比寻找这个什么宫主,艰难多了,只要找到宫主,那找到父亲,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
“现在恶魔谷的事情已经了结,至于这地下的金矿,也就从此销声匿迹,不再被世人所知了。”
南宫灵竹最后看了一眼山谷四周,随着我一道走了出去。
离开了双龙峰,我们先是就近找了一个集市,置办了两身衣服,现在所穿的衣服基本都已经不成衣服了,破破烂烂,好在路过恶魔谷时,捡回了我的百宝袋,里面的一点积蓄,倒是还在,如此,我们置办了衣服,又吃了顿饭。
略作休息之后,便继续赶路了。
傍晚时分,我们方才来到紫金山脚下。
“灵竹,距离乌金山,还隔着眼前两座大山,这座紫金山,还有一座大洪山,过去之后就是乌金山了,嗯,若是不然,我们今晚就在这紫金山脚下休息一晚,明早再前往乌金山如何?”
我拿出干粮,递给南宫灵竹,却发现她根本没在意我说话。
“小酒,前面的山坳之中,似乎有女子的哭声!”
南宫灵竹回头看了我一眼,惊愕地说道。
“哦?那我们快去看看!”
我一听此言,连忙走了过去。
“好色之徒,一听到女子就慌成这般,哼!”
哪知身后很快传来南宫灵竹的娇嗔之声。
“呃……那我跟着你走。”
我怔了怔,顿时低着头跟在南宫灵竹的身后。
“呆子,若是关乎人命,你这般执拗,岂不是误了救人?快去吧,只要……让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我就行了……”
南宫灵竹俏脸一红,又是一番说辞。
“嘿嘿!我眼里、心里全是你,容不下第二个女子,放心好了,若是你不相信,今晚我们就拜堂成婚!”
我立时郑重地说道。
“去死!”
南宫灵竹一把将我推开,笑骂一声道:“谁要和你成婚……还不快去看看!”
“是!老婆大人!”
我说完,撒丫子跑了开去。
对面的山坳之中,果然有着一桩不称心之事,那片片纸钱,以及那座新修的坟墓,还有一个身穿孝服跪在坟前的年轻女子,此刻正趴在地上痛哭失声,哀伤之感,绵绵不绝。
让人好生叹息。
“小酒,怎么回事?”
此刻,南宫灵竹也走了过来,并向我问道。
“那有个女子像是死了丈夫,我看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上前劝劝她,让她回家去吧。”
我说着,和南宫灵竹一道走了上前,向那女子问道:“大嫂,人死不能复生,您请节哀啊!”
“呜呜呜……当家的,你死的好惨啊……呜呜呜……”
如此一劝,那女子竟哭的更加痛苦了。
我回头看了看南宫灵竹,南宫灵竹也是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没有办法,想想也是,如此年轻就死了丈夫,以后恐怕会守寡一辈子,能不悲痛欲绝么?
刚欲坐下等,哪知那女子竟突然止住了哭声,倒是带着哽咽,问道:“两位怎么称呼?这是要到哪里去?”
“在下陈小酒,这是我……”
“哟!小酒兄弟,你媳妇长的真是美貌无双,但这么晚了,你带着这么个漂亮的媳妇走在荒山野岭上面,就不怕遇到山贼土匪抢了去?”
未等我介绍南宫灵竹,这女子竟然惊愕地夸赞道。
“大嫂,我,我不是……”
南宫灵竹俏脸绯红地解释,但话到嘴边,却是解释不出,当即羞涩地瞪了我一眼,道:“呆子,还不和大嫂解释清楚!”
“哦哦!大嫂,她叫南宫灵竹,是我朋友,嘿嘿!”
我连忙解释。
“男女朋友,和小夫妻相差不了多少,小酒兄弟,少夫人,你们不用解释,大嫂都懂!”
那女子虽然看似比我年长几岁,但说话竟是一副地道的山野村妇的口气,直把我和南宫灵竹说得面红耳赤。
“大嫂,请不要叫我少夫人,我和他还不是夫妻,如果有那么一天,大嫂再改口也不迟。”
南宫灵竹微笑着说道。
“呵呵!南宫姑娘,恕大嫂冒昧了,以后你们成了好事,可别忘记请大嫂喝杯喜酒啊!”
那女子说着说着,竟然谈笑风生起来。
“呃……大嫂,你这不是……”
我指了指那女子身前的坟墓,以及她身上的孝服,示意她此刻正在做的事情。
那女子顿时醒悟,双手一伸,再次大声哭喊起来:“当家的,你死的好惨啊……呜呜呜……”
“咳咳!大嫂,请问大哥尊姓大名,为何这连一个灵位都没有立呢?”
我被那女子的急转情绪逗了一下,但很快发现这新坟前,却是光秃秃的,连个木牌子都没竖。
“呜呜呜……我们家当家的,名叫何许由,因为上山采药,被野兽咬死了,不但是咬死,还……还把他吃的干干净净,再也回不来了,呜呜呜……这叫我可怎么活啊……”
何大嫂说着说着,顿时向着新坟扑了上去,我和南宫灵竹当即将何大嫂搀扶起来。
“何大嫂,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扶你回家吧,如果方便,我们想在你家借宿一晚。”
我说完,总感觉哪里出了差错,似乎我根本就不应该说这句话,但我还是莫名其妙的说了。
“小酒兄弟,南宫姑娘,你们若是能到我家陪陪我这个苦命的女人,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方便呢?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我带你们去,你们还没吃饭的吧?我们当家的无福消受我这好手艺,到我家,我烧几样好菜让你们尝尝。”
何大嫂说着,情绪竟又恢复了正常,刚才的悲伤,不知又抛到哪去了,可真是个朴实的山里人,不过相比之下,倒是太实在了。
“呃……”
我莫名地向南宫灵竹看了一眼,哪知南宫灵竹更加茫然无措,似乎她在宗门日久,对于世俗的生活,很是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