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绝无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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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花姑娘

那些话不单单是说给老鸨听的,更是洛无笙说给自己的过去听的,她要做一个坚强独立的女人,即使不能做那些穿越剧里独霸一方的女主,她也要努力活出自己的精彩。

当洛无笙踏进‘明月天涯歌’门槛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回到了它设定好的轨道上。千年前,为了葬父葬母,洛无笙迫不得已将自己卖到了这‘明月天涯歌’,她什么话都没说毅然决然的走进了‘明月天涯歌’;千年之后,她是走投无路来到了这‘明月天涯歌’,带着蔑视生死的冰冷走进了‘明月天涯歌’。现实与曾经重叠的不只是背影,还有以后。

异日,璃城最繁华的烟花之地

‘明月天涯歌’的客人已经排队排到了得意楼的门前,得意楼的姑娘们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未能让车水马龙般的队伍减少一人。

一身粉红色衣装的女子站在得意楼的门口,问着身边儿的姑娘,“丝雨,前面在做什么?为何有这么多人?”

“七姐姐,妹妹也不知。只是昨儿个听说‘明天天涯歌’来了一个姑娘,那歌声如同钧天之乐,悦耳动听,使人听了就迷醉其中,无法自拔。想是今儿个应该是那位姑娘要开唱了。”

“有这般好听?”狐七媚狐疑的问道,想她狐七媚的歌声敢在这璃城里称第一,还没人敢称第二,她倒是要去会会这位姑娘。狐七媚转身进了得意楼,不多时一位翩翩佳公子从得意楼里走了出来。

丝雨看着男装的狐七媚有略微的惊讶,“七姐姐,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狐七媚展开了纸扇,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当然是去‘明月天涯歌’里找姑娘去啊。”

“可是,今天清绝公子不是要来吗?”

狐七媚合上了扇子,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面带着娇羞,“我竟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那……”

“那也没有关系啊,清绝若是来了,你便如实的告诉他,我去了‘明月天涯歌’。”说完,头也不回的挥着手向着‘明月天涯歌’走去。

“可是……”丝雨看着狐七媚的淹没在人海里的身影暗暗叹息到:哎,若是我也有个不嫌弃我的城主公子当未婚夫,我肯定也会这般任性的开着花楼,没事的时候再去逛逛别的花楼。

狐七媚看着‘明月天涯歌’被人挤得快要变形的门睁大了眼睛:要不要这么夸张?这让狐七媚更想要看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奇女子要开唱,竟有这般的吸引力,她在男人与男人的缝隙里钻了好久,终于钻进了‘明月天涯歌’,里面倒是比外面好些。

大堂的所有桌子都被撤了,一排排椅子围着楼梯而摆,越靠近楼梯坐着的人越尊贵。一直到门口都座无空席,门口摆不下椅子的地方,自动站了一排看客。

好不容易挤进来的狐七媚,看着身旁的几位贵公子,不禁有些震撼。即使是她开唱,也没有这般多的人。狐七媚带着质疑与好奇,安静的站在人群的前方远远的观望着。

‘明月天涯歌’的老鸨王妈妈站在楼上看着人满为患的大堂,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这样的‘明月天涯歌’是第一次。

王妈妈的身后是一袭白衣,用面具遮住半边脸的洛无笙,“妈妈,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王妈妈转过了身,讨好的笑对着洛无笙。

“那……”

“你的一切要求我都答应。”

“包括……”

“包括赚取的银子,你七我三!”在王妈妈的眼里,就今天这样的盛况,即使是三成的收益,那也比她‘明月天涯歌’所有姑娘日夜不休的忙碌上半年赚得多得多,她怎还会迟疑。

“那妈妈可以下去准备了。”

“好的好的。”

王妈妈依旧穿着一身红衣,一扭一扭的从楼上走了下来,站在楼梯中间的方台上,她后面跟着‘明月天涯歌’的四花旦:明珠、月银、天霜、涯舞。今日的她们并不像平时那般见到前排的达官贵人就拼了命的往上贴,而是安安静静、端端庄庄的站在王妈妈身后。

“咳咳,想必今日各位都是来听我家花姑娘唱曲儿的,可姑娘定了一条规矩:大堂内,坐者五百两,站者五十两,不知各位……?”

除了狐七媚一人张着O型的嘴巴外,其他人没有一点儿的不满,都纷纷问道:“哪里交钱?”

只见王妈妈拍了拍手,四位壮汉拿着锦布袋子向着客人走去。大堂内不论坐着的还是站着的达官贵人毫不吝啬的将银两或是钞票放进了锦布袋子中,狐七媚被这价格给惊住了,更是被这些人没有任何迟疑的财大气粗给吓到了,她掏出自己身上仅带的五十两银子放进了袋子中。

待四位壮汉收完钱,众人想要催王妈妈快点儿让花姑娘出来时,一阵轻盈的歌声响了起来,“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歌声停了,洛无笙站在方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陶醉在歌声里的人们,她笑了,如银铃般的笑声唤醒了闭目沉寂在歌声里的人们。

睁开眼的人们纷纷寻找着歌声的源泉,待看清方台上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洛无笙,是一阵意犹未尽、一阵震惊、一阵心疼。

“今日的曲已经唱完了,往后的六日依旧只唱这一首曲,如实诸位客官听得不腻,明日再来便是。若是想听新曲,半个月之后再来。”说罢,洛无笙微微一福身,转身向着楼上走去。

下面不知何处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花姑娘既然这么爱财,那不知花姑娘的第一次挂牌多少价?”问完了想要问的问题,狐七媚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往人群里退了退。

众人虽觉得洛无笙太瘦,瘦得让人心生怜悯,即使她遮住了半边脸,但露出来的半边脸却是惊艳无比,即使她神圣的不可侵犯,但却又让人莫名的想要靠近。若是与这样的佳人共度一晚良宵,此生无憾矣。再说这里本就是风花雪月之地,出来基本上都卖的,所以,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等着价格的公布。

从楼上往下走的王妈妈心中暗叫不好,刚刚忘记跟客官们说花无柳只卖唱不卖身的,没想到最怕什么就来什么,她正要开口对着众人解释时,一个冰冷无比的声音抢在了她的前面。

“你觉得呢?”洛无笙转过身,一记冰冷得如同魔鬼般的眼神直接奔向了一身粉衣的狐七媚。

一句算上标点符号五个字的问话带着强大的震慑力,明知那话不是问自己,那眼神不是看自己,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狐七媚被洛无笙盯得头皮发麻,转身冲出了人群,气喘吁吁得跑到得意楼的门口,拍着胸脯安抚着自己,那女子的眼神太可怕了。

问问题的人是跑了,可是下面的客人们还等着答案。洛无笙轻‘哼’了一声,嘴边带着耻笑的弧度,“第一,我没有拿着绳子举着刀子逼迫各位来听我唱歌。第二,本姑娘只卖唱不卖身。”

在客人们的哗然声中,洛无笙拂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