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超神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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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北白石洲,警察局。

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内,放着数台电脑,几个警员分别在查看了当天晚上案发地方附近的几个摄像头,但大多摄像头老化,拍下来的东西要嘛放不出来,要嘛画质很不好。

尽管如此,他们还在一段录像里找到了洞洞带着一群人追进小巷子的画面。

“曹队,有情况……”,其中一个警员反复播了洞洞一伙儿追着一个受伤的男孩进入小巷的画面后,终于开口叫了大曹。

大曹一个箭步跨了过来,其他警员也都聚集过来。只见画面中漆黑一片,隐约可见中间一个人站着,挥舞出几道闪光……然后画面雪花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

“把隔壁街区这段录像和刚才那段一起播放,可能有问题。”警员调出另一个录像带,接连上一段播放,“十几个小混混进去了,但录像显示最后只有洞洞一个人从旁边小巷溜了,根据录像时间,案发是在两点十三分,我们是在两点五十分接到报案,一批到达的巡警是两点五十五分,他们到了以后,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从巷口其他店铺、民众口中群访得知,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十几个人后来从小巷子里出去了……他们,就好像凭空消失了。”那名警员难以置信地说。

“再从头播一遍。”大曹说道,“还有,找到洞洞他们追的人是谁。”

当重新播完三遍以后,大曹长叹一口气,说:“算了,不用找了。把这两段视频拷贝下来,这个案子,我们要往上报。”

警员们面面相觑,在他们心里,这也许就是一个黑社会寻仇的事情,为什么要往上报呢?

“曹队,这个案子,去找那个洞洞就好了啊,他是青狼帮的。”警花忍不住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嗯,也派人去找一下青狼帮,同时准备下材料,把这个案子往上报,小苏你来准备材料。”大曹说道。“可是……”警花还想说什么,大曹却摆摆手,走出了办公室。

……

S市绿化极好,道路两侧种满绿植。一道橙色闪电在树木与高楼之间闪烁,即便有人看到,也只会觉得自己是眼花而已。

“还没找到,那家伙好像有地头蛇接应,一入境就好似泥鳅钻沙,难找。”

“什么?又是戚歌……好,你传给我看看!”橙色闪电在高楼之间跳跃,但当听到戚歌这个名字,突然在一座高楼的天台停下。

瑞曼停步,摘下耳机,然后从怀中掏出手机,快速点击两下,调出北白石洲公安分局上传的案件材料,录像的开头,就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混混追着垂头丧气的戚歌走进小巷。

“十几个人不见了……啧啧,戚歌啊戚歌,还以为你真是只鹌鹑呢,这才半天功夫你TM就又给我惹事!算了,那个通缉犯先放一放,先把你抓回来再说!”

……

当警花将所有材料根据大曹的指示上报后的半小时内,上边就下来了指示,会派人来接手这个案子。大曹打开电脑,看到机密档案的末尾处,盖了“中国龙组”的印章,不由心中一颤!果然会让龙组来接手了……他记得,当年护城河边的案子,最后不了了之,也是中国龙组来兜得尾。

大曹继续往下看,当看到“瑞曼”两个字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瑞曼?那个外号“光速小子”的年轻人吗?

整个公安特警系统内,知道“中国龙组”这个秘密部门的人并不多。但所有知道的人,都听过一句话:龙组里厉害的都没有瑞曼年轻,年轻的都没有瑞曼厉害。

在龙组里,瑞曼的级别可是最罕见的A级执行专员!

“这样一个案子,就派出了A级专员来负责……洞洞他们追的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吗?”大曹移动鼠标,署上自己的电子签名。他摇摇头,心里明白,此事已与自己无关了。

……

……

S市市郊,一个已经废弃的半山别墅。

日落西山,秋爷走到门口,确认山下无人跟踪,这才用五短三长的暗号敲开了门。

废弃别墅中一片黑暗,影影绰绰看到一个落魄的人影,声音中充满戾气。

“不是让你别来找我吗!”

“老五疯了……”站在门外的秋爷压低了嗓音,藏着不易察觉的悲痛。

一声响指过后,幽暗的火苗从空旷的别墅中点亮,一截枯瘦如竹节的食指上火光摇曳,照亮一张如同非洲鬣狗一样嶙峋干瘦的脸,“你上午才告诉我他活得好好的。”

“碰上硬茬了。”秋爷声音里罕见的有一丝自责,“老五跟我说他能使飞刀时,我就应该警惕的。我只是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鬼,还能有这种能耐。”

“这是我来的路上,下面的人找到的进一步调查。”

秋爷走近那位鬣狗一样的中年人,开始播放一段电话录音——

「“是的,秋爷。我赶过去的时候,正看见警局的曹队亲手挖下一颗带血的子弹……整块墙砖都给敲下来了。”

“数了墙上有多少弹孔吗?”

“没具体数。一眼看过去,怎么也有三十多个吧。”

“中弹率只算十分之一,也应该死透了!竟然让这小子给跑了,他还真是命大……还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听说有个姓刘的老头报警,说是目击证人。警察问完话后,我去他家堵了一下。他说听见枪声后就跑到阳台上去看热闹了,当时太阳照得四面光亮,只有出事的那条巷子上空,乌漆抹黑一片,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奇怪得很。”」

电话录音在这里结束了,秋爷脸上的刀疤跳动,更显狰狞。

青天白日,大大的太阳,却会出现漆黑一片的领域……这让他想起了很多不好的事,永生难忘的事。

那还是十几年前,秋山只是蛇口区的一个小喽啰,某天夜里,老大让他去某栋海边别墅偷一件东西,他正以为得手,准备退回小艇离开的时候,却被人在沙滩上截住。

那天晚上的月亮,也很大,很亮。

他却压根没看见那人是怎么冒出来的,他仿佛鬼影,就这么凭空出现,整个身体都包裹在一团黑色之中,看不清楚眉眼。

明月高悬,银沙满滩。

唯独这人,身前身后一片混沌。

那高个子的人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面对他,他就觉得沙滩上的温度急剧降低,变得无比寒冷。明明是盛夏,却仿佛到了寒冬,就在秋山觉得身体都快要被冻僵的时候,那个人说话了。

“咳……看你年纪还小的份上,留你一命,但要给个教训。”

说完,那个人抬手一指,轻轻一划。

一道寒气扑面而来,几乎令他呼吸一滞,很快,一种锐利的疼痛锥心而来。

秋山的脸,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冰刃,拉过一刀。

他忍不住捂脸痛呼,手上抱着的盗物失手跌下,却在跌落沙滩之前,以一种无法用常识推论的诡异角度飞到那个人手上。

然后,那人抱着盗物隐没在海潮的声响中,如突然出现一样,又骤然消失了。

等秋山捂着脸上的伤口回到堂口之后,听见帮派里最神秘暴戾的老火与老大吵架,这时候秋山才知道,老大让他办的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很多年后,黑道上有许多人畏惧秋爷的孤狠,他脸上狰狞的刀疤,也成为了他勇猛的象征,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代表的是一个多么隐秘的噩梦。

唯一知道他过去的,就是眼前的老火。

同样拥有神秘异能,与秋山曾经出生入死将近十年的老火。

“去了十几个兄弟,四五杆枪,最后只有老五一个人回来,还疯了,嘴里不停地骂着妖怪、魔刀之类的。”

“其他人呢?”鬣狗一样的流氓老火抬了下眼皮。

“尸骨全无。所以我才想,或许那个小鬼跟你一样,是个超能力者。”秋山看着老火的眼睛,“老火,老五疯了。如果对方真的是超能力者,只有你能替他报仇。”

“你忘了我是怎么被抓入狱的了?”老火摇摇头,“这世上,不是只有我们这几个灵能者,他如果真是灵能者,犯了事自然会有人去抓他。我好不容易逃回来,不可能出手的。”

秋山沉默不语,借着老火食指指尖的火光点燃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

“老大,我们南山五虎,死的只剩下这几个了。你真不管?”

老火叹息一声,“好吧,最后一次。告诉我,他在哪儿?”

……

……

房子还是这个房子,天花板还是这个天花板,卧室顶角天花板上那块孩儿脸一样的水渍还在。暗中咬了一下舌尖,痛。

戚歌心想,我没有在做梦。

那,这一切都是真的咯?这个莫名其妙、阴阳怪气的声音是真的咯?

那把将自己带回来的、忽大忽小的破刀也是真的咯?

破刀里的怪声也是真的咯?妈蛋,青天白日见鬼啊!

“想要活命,就闭嘴听我的。”那个声音霸道地说。

“等等……先打住!”戚歌强忍着疼痛,伸出手,犹豫地触碰了一下那柄匕首大小的道具刀,又迅速缩回手指,轻声嘀咕,“这,根本不科学啊!”

听高中同桌的妹子说,玩笔仙可能会招来鬼唉,那它是什么?

刀仙?刀鬼?刀魂?管他什么鬼,这家伙为什么会附在这把刀里来找他?为什么又会在紧要关头救了他?他得赶紧问问清楚。

“科学?”那声音不屑地一笑,“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还是我教的,你跟我讲科学?”

“大哥,牛皮不是这样吹的!”戚歌默默翻了个白眼,“会破的!”

他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很惊讶:这鬼东西竟然还知道牛顿,它……藏在刀里多久了?几十年?几百年?“我说……你到底是……”

“说了让你闭嘴!”刀魂突然暴躁起来,它暴喝一声,制止住戚歌的唧唧歪歪。

戚歌安静了,刀魂的声音又忽然变得无比低沉,听着好似十分疲倦,“再不养伤,你就要死了……我现在力量太弱,根本护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