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超神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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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恐怖

傀儡爱德华已经没有了恐惧的概念,但它依然能够体会到“崇高”带来的威压。

在战斗中,爱德华虽然混混沌沌,但战斗层面的智慧一直存在,而且想当狡猾,所以它才能在戚歌虚弱至极的时候按捺住攻击的冲动,悄悄尾随,直到最后如愿折磨戚歌。

这种战斗层的智慧让爱德华能够很好地判断自己和敌人的差距:在面对M先生的时候,它感觉有一道悬崖树立在眼前,会被遮蔽视线;在赖元宝的面前,它感觉好像有一股沙暴席卷而来,会被阻隔前路;在玛丽面前,它仿佛独自面对着远古巨兽,一有不慎,就会被囫囵吞入对方腹中。

面对这些敌人,爱德华感受到的是自己的渺小,可是,也仅此而已,它还是可以从容地根据力量对比来制定战术的。

可是面对“戚歌”,爱德华发现,它面对的好像是整个宇宙的恶意。

戚歌的灵威像是星辰一样高不可及,又向空气一样充斥四处,更像是的大地一样根基深厚延绵不绝。

爱德华注视着“戚歌”,像是一头被严重伤到的凶兽,喉咙发出了低低的咆哮声,它身体微微下沉,双眼紧盯着“戚歌”那双黑焰燃烧的眼睛,忽然之间,爱德华猛然蹿出,在空中张开了嘴巴,它的嘴唇向两侧裂开,锋利密集的牙齿骤然伸长,腥臭粘稠的唾液飞扬出来,一口咬在了“戚歌”的手臂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戚歌”摇晃地倒下,一路向后碰撞,撞碎了满地竹笋一样的冰锥。冰碴、红血在剧烈的冲撞中溅射成红色的烟雾,腾起在空中。

爱德华撕咬对方的中同时,还使用灵能将冰锥全数召来,让它们悬停在空中,对准了“戚歌”。冰锥就位后,爱德华从撕咬中回过身,向着身后跳跃开,召唤冰锥射向戚歌,它刚刚闪身而退,就看见数百上千枚大小冰锥‘砰砰砰’地炸碎,爆炸中心,“戚歌”没有了动静。

耗费了极多力量的爱德华忍不住喘息,它的胸口上下起伏,傀儡腐烂的身躯有好几次险些控制不住地自由生长,它明白,这是失控的前兆,刚才用尽全力的拼死一击,绝不留一点后手,攻击力自然相当可怕,可对自己的消耗也是空前的!

“魔王,”爱德华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也不过如此。是因为戚歌这具容器太过弱小了吧,让祂还未恢复到正常的······”

冰碴血雾逐渐散去,爱德华的眉头紧皱起来,它发现,在恐怖的攻击后,冰殿的底层已经被炸出了一个极大的陷坑,可是想象中的遍地碎肉的景象没有出现。不久后,它终于看清:在冰渣下面,是一只支离破碎的断手!那只腐烂的流淌着绿色脓汁的手!

爱德华愣了一下,原来刚才撕咬的,只是一个幻影么,还是用自己的断手幻化成的!它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袖口,转过身来,愕然地看着依然酣眠的桃子,接着,它在桃子身边看见了那位“戚歌”!

“戚歌”表情平静,神情自若地坐在桃子身边,他随意地挥动了两根手指,让桃子全身闪亮了起来,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保护屏障已经凝结,接着,戚歌捡起了地面的一块碎冰,在手里抛了抛,那碎冰在空中腾飞的时候,突然就像是失去了重力,在空中盘旋起来,很快,三种不同颜色的武器析出,在“戚歌”眼前旋转。

“戚歌”正在检测自己的力量!

“有趣,”戚歌说,“这么粗糙的吞噬仪式,灵能应是无法融合得这么和谐的。”祂抬头看着爱德华,“你怎么做到的。”

爱德华看着断手,原始疯狂的本能再也按捺不住,它冲着“戚歌”咆哮一声,转身蹿到了断手边。

它捡起了断手,强行想要将它重新连接到手腕上。

断裂的伤口不断地涌出绿色的脓液,似乎即将让断口重连,随后,断手却好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跌落地面。傀儡的身躯极为强悍,即便是断手,在地面也似乎有了活力,它指尖跳动,感应着主人,每次跌落地面,它的五根手指都像是动物一样活过来,足行着爬到爱德华的裤腿边,又拽住爱德华的裤腿爬到身上,试图自己返回的断腕。

“我的手!”爱德华愤怒嘶吼着,“我的手!”

“元素力量,怎么融合的?”

“哼!”

“不说也罢,”戚歌对爱德华融合元素的兴致降低了许多,“有趣的生物,汝尚有遗言留在世上么?”

爱德华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这个时候几乎被巨大的威胁吓得重新跳动起来。

“我不甘心!”爱德华大声地嘶吼,“他付出过什么代价?!他遭受过什么折磨?!凭什么因为有你的庇护,他就可以一直为所欲为,最后还可以不付出代价!我不甘心!”

“戚歌”沉默不语,“知道了。”

爱德华几乎陷于疯狂,他开始释放全部灵力,化为各种邪性恐怖的灵能武器,不断地侵蚀瓦解海底冰宫,决心和戚歌同归于尽,至少也要拉着桃子一起葬身海底。

“不知死活。”戚歌看了看困兽之斗的爱德华,摇头说道。

“我不甘心!”爱德华因为绝望和愤怒,这个时候身躯裂解,身体上出现了好几张嘴巴,每一个都在高喊着,“让他出来,把他的灵魂交给我,让我折磨!我宁愿做你永世的奴仆。”

“戚歌”冷淡地看着爱德华疯狂的举止,抬起了右手,打了一个响指。

这个响指,像是关闭了什么开关一样,让爱德华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一丝灵能也操纵不了,漫天的灵能武器纷纷落地,冰锥、风刃、火团消散如烟。

爱德华突然变成了被困在身躯内的囚徒:它什么都不能说,它什么都不能做,它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用力地撕扯,并且鼓胀腹腔,让风元素涌入、流出,强行用最粗暴的方式震动声带,发出声响。

“我······不······甘心······”

“戚歌”默然看着爱德华,“吾不关心。”

祂定定地看了一眼这个傀儡,看见了爱德华外表之下,血肉傀儡的真实模样,喟叹道,“要凝聚这等血肉······执念需要何等强大······”

接着,戚歌抬起了手,斜斜地向右下轻划。

爱德华僵硬了一下,身体从左肩到右腰裂开了一道血线,随后,他跌落在地面,撕裂为两块。

“戚歌”踏步从傀儡的血泊边走过,抬头看着上方。

“答应了那个蠢货,”他自言自语,“还是要出手拯救这个小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