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矜持老公,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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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他的不动声色1

挺直的纤细背影刚要回过去对上应月的挑衅,却被梁韦琛阻止,梁韦琛用一种淡静带着奇异魔力的目光安抚住她,然后自己转过身去对上应月,一个字一个字地沉沉开口:“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刚好做了别人的新娘,起初,我并不认为这件事对我有影响,可后来我开始怪老天没有让我在她尚未嫁人之前遇到她,再后来我离开,与她分开五年,她恢复单身,我感谢老天的成全。”

他的声音那么动听,像是陈年的红酒,闻之既醉。

黎璃和应月都呆呆地看着他,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反应。

“所以,请你不要口出恶言,这样只会自毁形象。”梁韦琛淡淡结语,拉着黎璃继续往前走。

上了车,壮壮冲着梁韦琛崇拜地竖起了大拇指,“梁叔叔,你刚才好帅,壮壮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帅。”

其实是那种沉稳笃定而强大的气场,让壮壮觉得莫名地折服,就好像,就好像他张开了一双透明的羽翼,把他和他的妈妈一起护在下面,免他们风雨,免他们忧愁,免他们烦恼。

梁韦琛只是轻轻地勾了勾唇,宠爱你揉了揉壮壮的脑袋,偏首看向一个人坐在后座沉默不语的黎璃。

她现在还处于心悸中,梁韦琛刚刚的话,意思是说在五年前他和她一样也动情了吗?只是那时候她是别人的妻子,纵然心中再有想法,也恪守礼制做出了对彼此都好的决定。

轻轻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毕竟,梁韦琛不是程默,程默可以厚着脸皮说他不惜做男小三,可梁韦琛虽严苛肃穆却也坦荡磊落,定然不会做出这种事。

所以,他曾经是那么克制。

从来都是沉默地给予她帮助,从未表明心迹,甚少的几次亲密接触,也不过只是一个拥抱,一个浅吻。

引擎启动,车子以沉稳之势倒车,朝着医院门口开去,黎璃目光不经意间瞄向车窗外,忽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高挑身影,带着宽大的墨镜,穿着一身白衣,可即使这样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阴鸷之气。

“停车――”黎璃突然喊了一声,梁韦琛看她一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名瘦高的男人,如果他没认错应该是程默。

他皱着眉,并不想停车。

黎璃却执意要求,脸上带着惶急,并对壮壮说:“看见那位叔叔没有?你认识的,就是程叔叔,他才是念念的亲爸爸,他来医院,说不定念念现在也在医院,我们要下去看看念念吗?”

壮壮心系念念,当然忙不迭点头,并央求地看向梁韦琛,梁韦琛无奈,感觉有种被这俩母子缠住的感觉。

停好车,黎璃和壮壮争先恐后地下车,因为程默已经走进了医院大厅。

梁韦琛只得大步流星跟上两个快跑的人。

程默走的是楼梯,显然怕被人认出来。黎璃和壮壮跟在后面,就在三楼,程默走上走廊,并推开了一间病房门。

黎璃一把抓住壮壮,轻轻地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程默并没有把病房门关上,而是留下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

从缝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人,并能听见说话声。

程默刚一走进,苏雅然便娇笑着扑到他身上,“默,你来了――”

程默面无表情地推开她,只直直地看向病床上瘦到可怜的念念,走近几步轻声问:“今天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叔叔。”

念念乖乖地摇了摇头,一张瘦的只剩轮廓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显得特别大,这会儿可怜地眨了眨,小心翼翼地问程默:“叔叔,我爸爸为什么都不来看我了,妈妈不要我,爸爸也不要我了吗?”

念念说着,语气无辜而孱弱,别提有多让人心疼。

站在门外的黎璃和壮壮抱成一团,心里都非常难受,尤其是轻易不流泪的壮壮,这会儿都难过的哭了。

门内。

程默看着小小的念念,拧着眉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沉默之时,苏雅然却抢上了前,噼里啪啦地冲念念吼道:“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以后他就是你的爸爸,我是你的妈妈,你是傻子,怎么说也听不懂是不是?”

她一大声说话,念念就害怕地哭了起来,苏雅然气得就要上前打念念,伸出去的手却被程默一把扼住,程默歪头,看着苏雅然,平静的问:“她才多大你就打她,她到底是不是从你肚子里蹦出来的?”

苏雅然不以为然地挑眉,“我们小时候不都是被父母打着长大的吗,不打不知道怕,就不知道害怕。”

她说的理所当然,程默拧着的眉目深了几分,却出乎意料地忽然松开了手,哼了一声,“那你打吧,最好打死她,还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的种呢。”

苏雅然蓦然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瞪着程默,“你说什么?念念明明就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程默不以为然地拔高了音量哦了一声,不屑地问:“不是谁有钱谁就是她的爸爸?如果我现在不是超模,还是五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程默,你会承认念念是我的孩子吗?”

苏雅然目光闪烁,慌忙撇开视线看着一直啼哭的念念,心烦意乱地说:“当然会,因为她就是你的。”

程默哼了哼,“被陆少寒识破了真相,被他抛弃了就回过头来找我,你当我程默这里是垃圾回收站吗,你要走就走,要回来就回来,真是好笑。”

苏雅然的手被程默甩开,他看了看念念,听她嚎的很有底气,当即转身就欲离开,苏雅然却不让,拦着,小声说:“念念现在需要人陪,你就陪陪她吧。”

程默不满地挑眉,抬脚就要走……

外面的黎璃一直看着,没想到苏雅然居然这么恶毒地对待念念,居然伸手打她,而他们更不像一对父母,居然当着孩子的面说念念的身世,还不停地推脱。

他们不知道孩子的心灵其实很脆弱,这样会让她受到伤害吗?

太过分了,气愤,自胸腔里涌出。

上前几步,就欲出来的程默抬眼间就看到了黎璃,不由身形一震,惊诧地看着她和壮壮,他们什么时候来S市了?

苏雅然也看到了黎璃,面色不由自主白了几分,是一种灰白,因为她输了,输给了黎璃,陆少寒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输了。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孩子?”黎璃推开门,看向病床上瘦骨伶仃的念念,念念一眼看到了她,先是止住哭愣住了,带泪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黎璃,仿佛有点不认识一样。

“念念――”熟悉的呼声,自黎璃口中呼出,随即是壮壮的,壮壮比黎璃的动作更快地扑到病床边,看着念念的脸,问她:“姐姐,你怎么变得那么瘦了?你是不是天天没有吃饭?你为什么不乖啊。”

壮壮的话语充满了孩童之间的关切。

而念念又听到了记忆中妈妈心疼的呼唤,不由哇啦一声,撕心裂肺地痛哭了起来,并手脚并用地自病床上爬起来往黎璃身上扑,黎璃心里一酸,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念念哭的分外凄惨和壮烈,仿佛受到的所有委屈和可怜都在这一刻得到了一个有力的抒发,眼泪,扑簌簌落在黎璃的胸口,还一面哭一面叫着妈妈,妈妈,听的人更加心酸不忍。

苏雅然气极了,冲上前大叫,“应璃,你给我滚,念念是我的女儿,你没资格管她。”

“我说她有资格她就有。”程默剜了一眼发怒的苏雅然,语声铿锵有力。

苏雅然到退一步,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他,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念念是我的女儿吗?那我有权拥有她的抚养权,也有权把抚养权交给谁。”

苏雅然心里一沉,程默不会是想把念念交给应璃抚养吧,不,不可以,念念现在就是她手里的牌,没有了念念,她还怎么让他回心转意?与陆少寒决裂,她最起码还有程默,好在他这些年争气,发展的不错,以后一定会更有前途。

“我不会同意的。”她用力地拒绝,一脸的坚决。

苏雅然和程默当着念念的面决定起她到底该归谁抚养起来。

“你们够了。”黎璃侧首,一手轻轻地顺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念念,一边喝止程默。

苏雅然不服气地挺了挺胸,“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事?”

程默满眼阴鸷地瞪了她一眼,这才走近黎璃,眼里溢满明显的渴望,看着她和念念相拥的画面,心里一阵激荡。

黎璃听到了程默刚刚的话,也看出了他眼里的渴望,当即轻轻松开了念念,转眸望向门外,梁韦琛安静地站在那里,始终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并不阻止。

程默奇怪地顺着黎璃的视线朝后看去,一眼看到玉树临风的梁韦琛,面色顿时一僵。

黎璃安抚好念念,缓缓起身,看着程默和苏雅然说:“希望你们能做一对负责任的父母。”

“妈妈――”念念仿佛感应到什么,不安又怯怯地叫了一声,听的黎璃心里一抽,徐徐回头摸着念念柔嫩的脸颊轻轻说道:“念念乖,以后就听新妈妈的话,你可以叫我姑姑,以后姑姑会像以前一样对念念好。”

黎璃忍着心痛说完,直到念念似懂非懂地点头,她才跟念念说再见,一旁的壮壮也依依不舍地与念念说再见。

念念刚刚见到思念不已的亲人,这会儿看见他们又要走,急的拼命就要爬下床,一个咕噜,在所有人没注意的时候就摔到了地上。

黎璃回头去看,心疼的立刻就想回去抱住念念,手腕却被梁韦琛忽地扼住,程默看到了,满脸阴郁。

苏雅然有心表现,走过去笨手笨脚地抱起了念念,念念止住的泪水又哗哗地往下流,泪光朦胧中看着黎璃。

黎璃心中难受,腿边的壮壮也低着头,梁韦琛伸臂,揽住了她的肩,凑近了温声说:“走吧,多待也只会徒增伤感,让念念更加不能接受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