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独霸王妃
1640300000016

第16章 伶俐的四姑娘(1)

纪老太太一早就知道夫妻生分,装作没看到。王氏怯怯不敢就走,侍立在旁。不时掀掀眼皮子偷看四老爷,纪四老爷总不理她,王氏再垂下头,暗自伤心。

家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姑娘们或早或晚都知道父母亲大吵,她们不敢久站,闲话一时辞出来各自回房。纪老太太原本想和王氏说孙女儿亲事,王氏心绪不佳,也没法子说,只能还是说闲话。

纪四老爷回过母亲:“下午去大姑爷家。”就出来往外面来。心头第一件事,就是许王选侧妃,会允老世家的女儿参选。

四老爷揣着银子,一行走,一行寻思着找什么人打听最稳当。

街上行人拥挤,虽然是秋末冬初,四老爷硬挤出一身汗。取帕子擦拭额头汗水,一抬眼见王大宝和个青年,说说笑笑往酒楼上去。

选妃的消息是王大宝最先知道,想不到法子打听的四老爷一想,一个人在这里犯难没用,不如跟着这小子,兴许有点儿门路。

他们去的这酒楼四老爷去过,墙板不关风不说,年青人又从来嗓门儿高。得,纪四老爷一合计,跟他们后面听听去,兴许说自己想听的话。

王大宝约朋友说的,还就是许王选侧妃的话。他认识的这个人,母亲是许王府里管事人。平时仗着王府里势力,在外面干点儿坏事,也能法不律他。

心里揣着四表妹的王大宝,只想赶快把这事问成了。第一,四表妹到了手;第二,免得两位姑母,一位嫁到武家,一位嫁到纪家,这两位见天儿让人来催促:“可问了没有,快去打听!”

一进包间,酒菜还没有到,王大宝就敲桌子:“快说,这事儿是真是假,何处听来?王爷的亲口话不是?王爷说话,你是哪里听来的?你母亲听的,中间传话有没有错?”

他一气问上十几个问题,听话的人不耐烦。听话的这小子叫侯兴,眉头一紧,眼睛似瞍非瞍,肚子一挺,险些把桌子顶出去,嗓门儿更高:“你嚷什么!侯爷告诉你的,还能有假?我们王爷,哎,你满都城里打听打听,能文能武,会上天可入地……”

“上天的是黑老鸦,入地的是甲鱼。”王大宝放低声音,和他笑骂。冷不防衣领子被侯兴拧住,这一位着了急:“走,你说谁呢?去见我们王爷,咱们说理去!”

王大宝连连告饶:“哥哥,兄弟我一向嘴贱,这不是着急听事儿。你知道,我爷爷有两个女儿,我呢,就有两个姑母。这两个姑母,嫁谁不成,一个嫁到武家,是个老世家,一个嫁到纪家,是个老世家。”

想想王氏早几年不让自己抱表妹,王大宝往地上重重吐一口:“呸!老世家,外面看着光,里面快精光!这不,王爷选妃要在老世家里选,我这个侄子,得为姑父上上心!”

纪四老爷刚巧到隔壁,听到这一句,气不打一处来。姑父要你上心?他忍忍气,低声问小二要过两盘子菜一壶酒,侧耳到板壁上,听这小子如何为自己上心?

“安陵国知道吗?”侯兴重归座位,大大咧咧,撸袖子摸耳朵,好似坐不住。王大宝嗤地一声笑:“提起来人人吓三跳,怎么,又要打起来,依我说,咱们总打不过,干脆投降吧,全当安陵国民多好!”

侯兴白眼他,双手合着往上一拱:“我们王爷就打得过,”王大宝嬉皮笑脸:“那一天三道圣旨,宣的是哪一位回朝?”

“得了,和你这人不能谈国事,我们直截了当吧!”侯兴道:“王爷不是赢了几仗,安陵国来了人,说许王殿下英勇多智,可配公主。这公主就配上了!王爷要迎亲去,他在府里一宿一宿的睡不着,他急呀,府上无人可迎亲。以王爷之尊,至今没有侧妃,公主来了,她一准儿笑话,你们这国家穷的,王爷娶不起侧妃。”

这两位说话好似说书,听得纪四老爷这中规中矩的人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没有王法、不要国体的东西!

侯兴说得兴致勃勃:“王爷要纳侧妃,好和他一同迎亲。不然他一个人去,光杆儿似的,安陵国笑话。他左思右想,嗯,还是老世家最好,就有这话出来。”

“你倒是亲耳听到的,还是你母亲亲耳听到的?”王大宝急了:“是谁听到的,原话,给我说一遍,什么地方说的,有没有前话后话?”

纪四老爷呼一口气,草包侄子难得精明一回。

他听得聚精会神,没注意门外一个人打起帘子,头一伸道:“这一间也有人了。”两个人互相打个照面,都愕然。

“纪老四?”

“颜老五?”

来人是父亲辈里走动的颜家五爷。颜家还在官位上,十数年不和纪家走动。今天见到,颜五爷来了精神,几步过来,伸手抓住纪四老爷的手,从没有过的热络劲儿:“老四,听说你们家女儿生得都好?”

纪四老爷心里转的全是女儿,听话知窍,一下子脸通红,舌头打结:“你……说什么?”耳边热烘烘的,是颜五爷贴过来:“许王殿下要和亲,放出话来,在老世家里选侧妃。”

瞬间的幸福感,击穿纪四老爷的严肃面容。他一阵天旋地转,好在手上握着颜五爷手,借他一点儿力站稳了,面上浮出呵呵笑容:“老五,有日子不见,你拿兄弟玩笑也罢了,侄女儿的玩笑开不得。”

“谁和你开玩笑!”颜五爷一脸认真,以示他正儿八经。有时候街上遇到大家互作不认识的颜五爷,今天一脸循循:“老四,以前多有得罪,以后多多仰仗。”

纪四老爷更加稳得住:“来,坐下说。”

隔壁有人,不方便喊小二。门帘外探身,对小二招手过来,低声道:“好酒好菜,再送碗盏来。”

才回来坐下,沉吟着打算先述旧,隔壁嗓门儿又高起来,那个“说书的”扯开嗓门道:“没道理!这是你令表妹婿?我看不得,走,下午我和你一同前往,你的表妹如同我的表妹,把他们家门头摘下来,才是爷爷我!”

纪四老爷骤然面庞涨红,隔壁这一对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