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仰望城市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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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海口

海南岛不算是孤独的岛,和大陆隔一片海峡,大海对于当今人拓展的能力不再是障碍,那越织越密的交通网,只要是一寸开放的黄土,有市场就有人造的繁华。琼州海峡有多宽,我也没大概的估值,我去海南岛和离开海南岛都是随大轮船横渡的,也都是深夜时横渡琼州海峡,只知道大概一个多钟的航程就靠岸了。去的时候是人和火车一起装进巨轮,人坐在车厢里,只看见码头工人拿着工具把火车固定在船舱里,之后一个多小时只能听到巨轮破浪前行发动机的声音,看不到海水的影子。离开海南回来的时候,虽可以高高站在甲板上,刚驶离码头还可清晰看到海口那弯成一条曲线的灯火,越行越远时灯火远了,直至消失在黑夜里,在海面上整个世界都黑漆漆的,夜和大海一样无边无际,大海的咸味随风扑到脸上,正是我认为我孤独时候觉得的那种滋味。孤独容易沉醉,也容易麻木,这样就觉时间就过得很快,到达对岸的时候,广东这边海上灯塔显现,好像人还没离开海南岛,没离开海口一样,感觉海滨城市的夜景风情就是让人留恋。

我的计划本是先到三亚,返回的时候再停留海口。而到海口时被告知由于西线铁路在整修,只能从海口东站换动车去三亚了。我才改变了行程,先停海口。而凌晨四点就到了海口站,出来才知道这地方有点偏,除了几排道路的弧光灯,远近其他地方还被黑夜笼罩。眼前只看到火车站建筑在灯光照射下露出的轮廓,再没见有别的建筑,随同出来的旅客有的直接打的找熟人或找酒店落脚。有部分人和我一样在广场前等待天亮再走,我在车站前面静坐很久,草坪换了几个地方,广场前后左右绕了几圈,天还是没亮,自己又坚持要到天亮才走。此时,突然闻到一股牲畜那种臊味,也没太在意,待走到另一头的卖炒粉摊点坐下来点了一份,牲畜的味道又来了,四处张望寻找那味道从哪里来时,发现隔我十几米远有一头黄牛伸直脖子匍匐在地一动不动,走近一看,它那双本性固有的大黑眼睛正和你对视,坦然一点也不受惊,隔这头大黄牛几米远还有两只小黄牛睡在草坪里。周围还有几只鸡在灯光照见的草地上觅食,心里发问海口火车站设在牧场内吗?也不是,天亮后,万物清清白白,绿色的槟榔树,大草坪,和远边的城市建筑都在视线里,果然海口火车站周围确实很空旷。

天刚朦亮,开始有一辆公车首班车开过来,我也没看路线开往哪个地方,就上去了。因一夜未睡,坐公车很困便睡着了,醒来已到海南迎宾馆那里,看到新海航大厦像船帆一样的造型建筑,也正是终点站。下车看到周围都是空旷的工地,无趣又坐车调头在明珠广场下车,这是海口市中心,没有什么标新立异的摩天大厦,在大商场大酒店后面是老旧的建筑和街区,菜市场和卖水果的很多,有卖椰子、香蕉、木瓜等热带水果,戴着越南帽的果农挑担活动在人流旺的地段,看他们露出来的胳膊和脸面,只有生活在日头下的人才显这么铜黄带黑的肤色,人都说我黑,一来这里和大多数人比我就很自信了。挑担子的果农走在街头忙于卖水果,而我忙于找住宿。这要入冬的季节,海口还没冷,也不热,上空积一层云团,偶尔也下几些细雨,好像一场台风刚刮过留下的云团,阴沉沉的。东北人才不管这,一到了这时节,他们像候鸟一样南飞,一飞就是跨中国版图来到海南岛过冬。来海口的人变多了,酒店和宾馆的房费就变高了。在我走过的几条街,也是酒店,宾馆,或小区公寓较多的地方,东北口音很多,并都是那种退休的老人居多。我一看到宾馆挨家问过去,花一百块住一晚也能住得很舒服了,在我算来还不算意外的高,估计平时淡季来海口花销是划算的。反倒海口坐公交很贵,也很含糊,我从美兰区到秀英区坐了几趟公交,路程相当,有些路线收一块,有些就四五个站就收四块,就是这回事,我很迷惑不解。

海口西海岸,高高的马尾松和椰子树,还有茫茫的琼州海峡,海面上漂浮一层薄雾。和厦门岛南面的台湾海峡比起,海口西海岸的沙滩没那么细滑,而风很大,所以在这里能看到有人在高空滑翔伞运动和海上冲浪。因海口地势很平,没见任何一座山,抗台风较弱,在海岸看到台风毁坏防浪堤的痕迹,坚实的孔砖墙陷进一个大窟窿,绿岛网的很多高大树木变倾斜了。但很多人都喜欢在海边寻找些乐趣,有的人在退潮后在石缝里抓螃蟹,有的家长带子女在沙滩用塑料铲玩沙子,我想也许小孩在海边找到最单纯的快乐,因为大海真的很纯然。我的话,可以说天生就恋海,不管走到哪,只要那个城市有海,都要去看一看,所以我看过很多次大海,渤海、东海、南海我都看过。从没一次潜进深海去体验神秘的海底看看珊瑚礁,那千万种地上没有的海洋生物。这些我只能站在海边想,或看电视,大海总给我一种超俗的韵味。有时大海对于我很诱惑,要我一个人站在海边,也能消磨一整天。

晚上在秀英区影剧院北面一条深巷内住一家宾馆,又是周末,前两天和吴登雄同学QQ里说我要到海口了,也问了他手机号码,他没我手机号。那晚我拿出手机电话拨过去,接了,开始他用海南话喃了一通,我没直接说明是我,我以为他会马上认出是我,一番口舌后,我表明了。他才一愕,说我声音变了。我们已毕业五年,他回海南海口也干着本专业的工作搞工程项目的,他老家是海南定安的。问他周末休息吗?他牢骚说干这活没劲,天天要上班,周末没得休。我说那以后回母校再聚,这回先放过你。他呵呵说母校,好像对母校很过不去,他说在应聘职场一提母校就被刷掉了。我说不提母校的事了,问他在哪个区上班,他说和我隔一个龙华区在琼山区。这小子还是这么风趣,当年307宿舍7个人他旷课最多,有时他和我们一同走去上课,他走后面到半路自己偷偷又跑回宿舍上网或睡觉,我们回来他一个人在宿舍放高音的DJ音乐。毕业的时候他考了个设计职业资格证,而我只拿了植保证,觉很不公平。此来海口,又放过了这小子,要是亲眼见他人,不吃他一顿大餐不肯离开海口。

只在海口短短停了两天,海口印象就是没有山,平平的像填海造陆建起来的城市,靠海的地方晚上夜景很美,特别是从跨世纪大桥上看海口城景,估计全海口最美的观景角度就是在雄伟的跨世纪大桥这个点了。

二0一四年十二月七日于珠海香洲区吉祥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