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进来四个长宫女将唐倾黎和谢凌月拉了出去。
唐倾黎沉默不语,她无力争辩,也不想再去争辩,这深宫之中哪里会有“清白”二字?她认命了!
相比之下,谢凌月则一副死不低头的模样,她拼命挣扎着,还大声道:“赵伊惠,文露晴,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做恶多端,不会有好下场的!哈哈……唔……”她的嘴被人堵上。谢凌月瞪大双眼看着眼前堵自己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仁惠皇后。
仁惠皇后狠狠地掐起谢凌月的下巴,“谢凌月,你竟敢直呼本宫名讳,简直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现罪加一等,下去挑断舌根,凌迟处死!”
“是!”那两名宫女硬是将谢凌月托了出去。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中宫果然够狠!
仁惠皇后走到林淑仪身边,关切问道:“林妹妹可有伤到?”
林淑仪行了个礼,“有惊无险,谢娘娘关心。”她抚着那微大的肚子回答。
“那便好。”仁惠皇后瞄向众人,“今日让姐妹们跟着本宫费心了,都且回去歇息吧。”
“臣妾告退……”妃嫔们陆陆续续走出凤颜阁。
待文露晴走时,她与仁惠皇后互递了一个只有彼此才能读懂的眼神……
一行人走了之后,凤颜阁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岳璞儿给仁惠皇后斟了一杯茶,“时才真是让奴婢大开眼界了呢。”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这件事在众目睽睽下摆平了,皇后果然不一般。
仁惠皇后随手取下一只玉镯,“此次你也功不可没,这只上等和田青玉镯,当是给你的嘉奖,你的老家,本宫也会着人送去生活补贴。”言罢,将玉镯亲自套到岳璞儿的左手腕上。
“这怎么好使得?奴婢只是奉您的吩咐去做事而已,这只玉镯是您的贴身之物,奴婢自认受不起……”转眼岳璞儿就药取下。
仁惠皇后按住她的手,“你可是嫌弃本宫的赏赐?”
岳璞儿低下头,“奴婢不敢。”
仁惠皇后凤眸一眯,“若不是你先前收买了她们的近身侍女,她们又怎会轻易败下阵来?”她抿了口茶,继续道:“谢凌月的反应在本宫的意料之中,只是唐倾黎……本宫着实猜不透她什么心思。”一向好强的唐倾黎刚刚居然选择沉默不辩,这可大不是她的风格。
“娘娘勿须担忧,人已经押往刑部大牢,她们想是再无出头之日了。”岳璞儿道。
“但愿如此……”仁惠皇后闭上眼揉着太阳穴,突然想到一个人儿,顿时起了精神,“璞儿,灵汐呢?”
岳璞儿这才想到,将邵灵汐拉下去掌嘴之后,自己便按计划先后去了倾黎殿和凌月阁收买人心,而邵灵汐……“奴婢这就去找。”她行了个礼便跑了出去。
仁惠皇后这下坐不住了,心想:灵汐那丫头虽说机谨,但不懂得使心眼儿,这诺大的皇宫她万一走丢,再或者碰上什么有心人士追问她在谷雨河说得话,这可如何是好?不行,自己还是走一遭为妥,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
……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邵灵汐托着两条重腿走着,走着。她抬眸望去,这里的房屋建筑都掉了漆,檐上还结着蜘蛛网,但从规模上可以看出这宫殿曾经辉煌过。
这里树木稀少,布满尘土的道路上有几条稀疏被扫过的痕迹,且这一路走来的人也愈来愈稀少,邵灵汐心里不禁一惊:该不是迷路到了什么冷宫吧。听皇后说曾经说过:那些有家境背景的后妃,不受宠或是犯下重罪,都是被囚紧在冷宫自生自灭的,冷宫怨气颇重,是后宫人不愿提及的地方。
思及此,邵灵汐咽了咽口水:还是赶紧离开为妙!一转身,她撞上了一袭白衣。邵灵汐向后倒退几步,顺着那白衣向上望去:这是一个正值及笄之年(注:15岁)的俏佳人,只是显得有些清瘦。
“这里素日都不曾有人来往,你是何人?”这白衫女子开口问道。对她来说,能见一个活人都是那么稀奇。
邵灵汐见她穿着非宫女品阶,想是曾经的主子,思及此,她行了个礼,“奴婢是凤颜宫的宫女,一时迷了方向,才误入此地,不知您是……”
那白衫女子苦笑一声,“我已被岁月遗忘,难得还有人在我面前不忘礼数。”她似感慨,似悲叹,“你知道长公主被送去和亲了吧。”
邵灵汐迟疑一下,又记起确有此事。“您是说菡芜公主?”
白衫女子点点头。
邵灵汐想:长公主独孤菡芜送去和亲,而今只听闻有三皇子独孤煜为太子,四皇子独孤澍、五皇子独孤粼、六皇子独孤沣、七公主独孤菀萱,那她难道是……邵灵汐又看了她一眼,“您是二公主殿下?!”
“你倒是冰雪聪明。”她笑了,“我就是那被遗忘了的二公主,独孤芷苒。”
邵灵汐发现她笑的时候脸上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很好看,一时看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