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制度物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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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序言

本书取名《制度物议》。

“物议”一词,人们的理解不一。1947年中华书局发行的《辞海》释为“世人之讥议也”。“讥议”就是带有讥讽的议论,用现代口语来说,就是“横挑眉毛竖挑眼”,挑刺。它举两个例句:一个是唐人李延寿撰《北史·齐高祖纪》:“王若厌伏人情,杜绝物议”,紧接着又说:“唯有归河东之兵,罢建兴之戍,送相州之粟,追济州之军,令蔡儁受代,使邸珍出徐,止戈散马,各事家业”才能避免物议。另一个是唐人上官仪《为刘弘基请致仕表》:“内省愆尤,外慙物议。”从这两个例句上看,讥讽的意味并不明显,但从作者用词遣字的句式上看,似有顾忌。

1979年7月商务印书馆修订第1版《辞源》则释为“众人的议论”,也举两个例句:其一,唐人姚思廉撰《梁书·袁昂传》答萧衍书:“窃以一飡微施,尚復投殒,况食人之禄,而顿忘一旦。非惟物议不可,亦恐明公鄙之,所以踌躇,未遑荐璧。”其二,梁人萧子显撰《南齐书·王俭传》:“少有宰相之志,物议咸相推许。”这里的“物议”,仍旧看不出有讥讽的意思,倒有点像现代人事制度改革中,有限应用“任前公示制度”,请群众议论。

两相比对,差别无多,都认为是世人的议论。只是前者界定为“讥议”,后者则笼统称为“议论”。其实,“讥议”也罢,“议论”也罢,都是说三道四,阐明论者的立场。

制度物议,限定了物议的主题,申明本书所有议论都与制度有关。“物议”这个词,不像“驳议”那样剑拔弩张,所以引为书名,期期以为然否?

本书共收有关制度议题的论文26篇,分成4辑,并根据当年撰写这些文章的初衷,选择一个能抒写心机的成语作标题,它们是:

第1辑 抛砖引玉

(略论封建专制主义及其他)

第2辑 一得之见

(检选以往行政经验的现代意义)

第3辑 他山攻错

(看看人家是怎么制衡与纠错的)

第4辑 矫世变俗

(走在21世纪变革的大道上)

笔者不大喜欢循规蹈矩,经常会做些令人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来。此次用成语作分辑之标题,即是一种尝试。但不知这样做能否得到读者的认可,抑或被斥为“脑子有病”?!

白钢

2012年9月10日记于宜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