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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是去这噶还是上那噶 这是个问题

午夜狮子吼2.0事件,让陈小佳在七中彻底火了,在妖魔鬼怪横行的七中,想火是很难的,但是陈小佳做到了,不得不说他又朝着他的偶像老队长于骏的境界迈近了一步。甚至可以说他青出于蓝啦,因为于骏是在高三联校杯朝裁判脸上吐痰被罚下之后,才彻底退役的,陈小佳更狠,他没等到最后一届联校杯,就被校队开了。。。校队常规配置有两位主要的指导老师,一个管日常训练的,就是那个“八年抗战”的徐老师,而另一个是总教练,姓谭,是个中老年的大爷,球员们背地里都管他叫“谭永临”,因为他平时不怎么出现,基本算个官僚,但只要重大比赛,他指定站在场边,一顿临场瞎指挥,故而得名。校足球队最近几年的内部权利进行过几次交替变更,第一个历史时期,是以于骏程阳庆为首的黄金一代时期,徐老师那会好像刚结束“抗战”也刚刚到校任教,这一批球员高一时就大批人成为主力,并且赢了当年的联校杯冠军,第二年赢了省邀请赛冠军,同年还获得了全国邀请赛的第5名,不过高二之后彻底以这批球员为主体的校队,却连着两届联校杯都折戟沉沙,小组都没能出线,加上这批球员能惹事,能闹事的人有点忒多,最终校方对徐老师带领的这支恃才放旷的校队忍无可忍,将徐老师束之高阁,扶正了谭永临,七中足球队就此迎来了第二个时期,老谭酸菜时期,这一时期,球队的纪律性大大提高,甚至出过一个三好学生,但是成绩惨不忍睹,七中也从人见人惧的鬼见愁,变成了人见人爱的送分童子。可即便如此,校方还是没有及时拨乱反正,直到阴错阳差,没带上任何谭永临嫡系的高三队员,只以陈小佳林丰他们这些高二生和高一生为主体,参加邀请赛取得重大成绩突破之后,面对各方的溢美之词,校领导们在喝茶,谈心(聊骚),斗地主,之余才认真想了想,又提高了徐老师在队内的权利,让他俩不分大小,共同管理球队,史称,成功踹洒半碗老谭酸菜时期。洋洋洒洒的介绍了这么一番来龙去脉是因为,这样的格局,使得陈小佳和林丰成了队长的有力候选人,而陈小佳的意外出局,直接保送了林丰。

高三学期还没开学,暑期训练的时候,任命就下来了,虽然相较于那些高二就能当队长的前辈们有点晚,不过聊胜于无。林丰还是高兴得大鼻涕都冒泡了。不过没多久他就意识到了在两个领导中间夹着,有多不好混,他总想找陈小佳倾诉,可是陈小佳没空理他,陈小佳在忧郁着,苏眉从一个实实在在每天都会出现,都会跟他说话,跟他笑的人,变成了一个在云端的人,苏眉在旅游期间更新社交软件很频繁,他甚至比他们朝夕相处的时候更了解苏眉每天都干了什么,可是很快陈小佳就意识到,那些东西是没有温度的,就像做为一个伪文青他始终不觉得电子阅读能彻底取代纸质书一样,触屏带不来指尖和书籍的接触感,笔记本电脑的风扇口,也永远飘不出,书页夹杂的那种岁月的味道。

“陈小佳我需要你!”林丰凑过来,鬼祟的看着陈小佳

“我也需要你!”陈小佳抬起头深情的回望林丰

“不是,你需要我什么啊?我有事问你!”林丰让陈小佳造一蒙

“我需要你赶紧消失在我眼前!”

“佳哥!别啊!兄弟我苦啊,这老徐和谭永临,一个像打了鸡血,一个像喝了中华鳖精,一个指东,一个指西,一个让打狗,一个让撵鸡,从训练,战术,到人员安排,他俩就没有,没分歧的事,我都快被逼疯了,你得帮帮我”林丰说到这都哭腔了

“谁说他俩没有,没分歧的事?他俩在对,对方有意见这件事上毫无分歧。”陈小佳合上手里的书,坏笑一下答道

“我的哥啊,就别玩这文字游戏啦,给我出出主意,这联校杯都踢两场了,一场一比一,一场直接就输了,丢人啊”

“林丰,你能不能有点正事,我就明告诉你,没戏了,下场赢不了省大附中是不是就死定?人家省大附中训练,周末我去看了,那状态,再给你多装两条腿,都不定行!”陈小佳说到这就拍了拍林丰的大腿

“哎,不对啊,你最近假模假式的爱学习我看出来啦,你偷偷摸摸上省大附中干嘛去啊?”林丰把陈小佳的手一拿,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桌子上

“你看吧,你这脚一离地,聪明的智商马上又占领了高地!坐火车没听过那句嘛,终点就是起点,那高三毕业之后,上小吃街卖烤地瓜去啊?不得联系联系学校嘛”

“你这意思省大要特招你?”林丰撇着嘴问道

“非也,是我娘希望省大特招我,而省大觉得我娘有点想多了”陈小佳把手一摊就笑了

“不过你说的这还真是个事,是得掂量掂量手里这几个分,看看能去哪啦,苏眉最近怎么样啦?”

林丰一提苏眉,陈小佳就秒蔫了,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得,我看你这精神状态还不如我呢,我也不问你啦,我就站好最后一班岗,听天由命得了!“说完林丰从桌子上窜下来,拍了拍陈小佳的肩膀就起身走开了。

陈小佳的沉默是因为苏眉送来了一个好消息,但无形中带着若干坏消息,好消息是苏眉决定大学还是要来北方念,并且就想考省大啦,苏眉想报的是旅游管理专业的国际班,她的成绩和陈小佳半斤八两,都是普通中等生,但是这专业,分数低学费贵,明显是给苏眉这样的富家小妞量身打造的,她基本十拿九稳。而若干坏消息则包括,省大直接拒绝了陈小佳的特招请求,省大是全省最好的两所大学之一,陈小佳这样的中等偏后生,纯考把握不大,还有就是高文博这小子应该跟苏眉单独联系了,在社交软件上信誓旦旦的发了句,省大见。。。最可气的是这货的成绩,只要不发挥失常,还真就能考上,你说气不气。。。最后一个事是,苏眉她爹平时看着挺没什么办法一人,竟然在南方给陈小佳联系了一个蛮不错的大学,对方的教练看过陈小佳的比赛,对他很有兴趣,想让他过去看看。陈母知道了这事就两眼放光,连着几天给苏眉她爹加菜,可是陈小佳内心是拒绝的,苏眉都要回来了,他却要南下,这算怎么回事啊,所以他天天学到半夜,力求达到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效果。

或许是学习太累,或许是郁结于胸,陈小佳学着学着,就学病倒了,可无论林丰怎么劝,陈小佳就是不回家,哪怕在寝室卧床也不走,颇有些人在阵地在的架势。陈小佳病了好,好了病折腾了整整一个学期,这期间各种人都来探望过他,除了林丰和戴安娜,甚至高文博都来过,不过高文博怎么看都像是来刺探敌情的,于骏回国也来看过他,三个人还干了一瓶死难喝的洋酒,而最重要的两次探访,来自于两个女孩阮康康和苏眉,阮康康自从那次陈小佳用林丰的手机跟她联系过之后,就跟林丰建立了联系,林丰则唯恐天下不乱的,把陈小佳久病不愈的消息告诉了阮康康,毕竟是校园两声吼的名人,所以这会陈小佳已经在一楼拥有了自己的单间”病房“,就在传达室旁边,都不需要往里走,所以探望他还挺方便,阮康康脱掉外套,坐在床头削苹果的时候,陈小佳就觉得脸有点发胀,人总不会一直懵懂,这会已经参加工作了的阮康康,面容依旧鲜嫩,打扮却已经很成人化了,黑色带暗纹的低胸紧身上衣,领口处隐约的深沟,都是引人慌乱的罪魁,这时的阮康康就像一支娇艳到任谁都没法无视它光彩的玫瑰,对苏眉的爱意让陈小佳不再是迟钝的男孩,他从言语,从眼神,从他咳嗽时阮康康一瞬间锁紧的眉毛,从一切一切的细节都能感受到阮康康的爱意,病床上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无比疲乏的他,即便不就此沦陷,也很难不被这爱意触动。他难得的跟阮康康聊了好久,又难得的表示了期待她有时间再来看自己的意愿。

可随后苏眉的出现,又打消了他这种一时间的心猿意马,苏眉还是一贯的素净打扮,画很淡很淡的妆,很利落的盘发,简约淡雅但处处透着精致,还有就是她仍然没有耐寒属性,喜欢穿比一般北方人厚实得多的羽绒服,他们在校园里散步,刚好赶上一场新雪,苏眉捧着雪花,开心的像个孩子,陈小佳在一旁很安静的站着,他还说不清什么是爱情或者欲望,可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或许阮康康,又或者其他美女在他面前出现会让他心跳加速,但只有站在苏眉身边他心里是甜甜的。

因为一堆户口归属地之类,陈小佳也搞不太清楚的原因,苏眉没待多久就又回了南方,在苏眉走后不久,陈小佳和母亲长谈了两次,他很不要脸的用父母在不远游的理由,拒绝了苏父的好意,并表示一定努力学习考上省大,或许是陈小佳从未表现出过的担当和信心,打动了母亲,又或者只是心底也不想儿子远走他乡的小心思,一贯严格的母亲,出人意料的好说话,竟应允了陈小佳的一意孤行。高中的最后阶段,学习夹杂着各种事宜,接踵而至,谁都没有时间和精力闲话愁情别离,都像蒙了眼的战马一样只知道朝前狂奔。随着人生的第一张身份证到位,陈小佳也开始恢复使用他户口上那个郑重其事的名字——陈牧宇。这个亲生父亲给他起的,他很多年都很介怀不愿意使用的名字,到底还是被并不温情的学户籍制度,强塞到了他手里。或许释怀是成长最好的证明,陈小佳觉得他在高考卷子上生疏的写上陈牧宇三个字时,他的人生就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