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刚走出华叔家的院门口。有两个警察,朝我们走了过来。问我们说,“您好,华为民家住这(儿)吗。”
我对俩警察说,“您稍等一下。”
我转头回院,快步走到客厅,拉开门,我对华叔说,“叔,有俩警察找您。”
华叔看了一眼三伯,吧唧了一下嘴说,“这庆宝...”
三伯说,“庆宝做得对。走,咱们出去看看。”说着,三伯叫着华叔,跟我一起来到了院门口。
看到警察,华叔问,“您是找我吗。”
其中一高个(儿)警察说,“您叫华为民吧。”
华叔点着头说,“是。”
“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往你们家扔砖头。”
没等华叔说话,三伯说,“您二位辛苦了。走,咱上屋里说去。”说着话,三伯让着两个警察进到了院里,华叔和他俩徒弟在后边跟着。
我一看他们回屋聊去了,对表姐和小雅说,“咱们走吧。”
从华叔家到画廊,有两三千米的距离,但必须要经过大伯家住的小区。我们三人走着,表姐跟小雅聊着天说,“阿姨,您跟我大伯怎么认识的。”
小雅抬头看了看天说,“应该也是缘分吧。我离完婚后没有事干,我哥就带我来到这,看看有什么生意做没有。没想到,我们在一饭馆吃饭的时候,有一帮人跟我们找麻烦。我哥跟他们吵了几句,就被那帮人给打了。
我和我哥到了医院。因为当时带的钱不多,就找一个老乡借钱。老乡说,‘我没有钱,我可以给你找一个人借点。’他就带着大哥,到医院来了。大哥非常豪爽,给我哥出了看病住院的钱。还给我租了一间旅馆,安排我住下。
在我哥养病这段时间,大哥帮我找到了打我哥的那帮人,跟他们要了赔偿费用。大哥除拿走给我们垫的钱外,一分都没多要我们的。我当时非常感动,不知道怎么谢大哥。”
我问,“你们报警了吗。”
“当时大哥来到医院,对我说,‘这事(儿)不用报警,我就帮你们解决了。’”
我说了一句,“是这样啊。”
表姐静静听着小雅说着,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
小雅继续说,“我哥出院以后,叫着大哥在一起吃饭。饭桌上,大哥说他要开一个买卖,问我愿意不愿意跟他干。我问大哥做什么买卖啊,大哥给我一大本(儿)画册,对我说,‘就卖这些画。’
我打开看了看,对大哥说,‘这...这我不懂啊。’
大哥对我说,‘你不用懂,你把这画家和画,记住了就行了。’
我说,‘那我能帮您做什么啊。’
大哥说,‘你现在就可以做我的助理。’
我哥对大哥说,‘我妹妹没上过几天学,能给您当好助理吗。’
大哥指着我说,‘我看她没问题。现在这生意都靠包装,我把你妹妹包装包装,保证能让你们眼前一亮。’
我哥说,‘您这生意在哪(儿)做呢。’
大哥说,‘正在筹备之中。’”
表姐问,“这是什么时间的事儿。”
“去年夏天。”
我问小雅,“那时我大伯,还没门店呢。”
“没有。”
表姐问,“现在这个门脸(儿),什么时候找到的。”
“是去年十月份。”
我问,“这间门脸(儿)的租金不低吧。”
“这是我老乡的一个门脸(儿)。因为他要出国,就低价把门脸(儿)转让给我们了。”
表姐问,“到现在,你们一共投了多少钱。”
“有三四十万吧。”
我说,“这么多钱啊。”
“我哥给投资了十万块钱,我找亲戚、同学,借了十万块钱。”
我说,“那剩下的,就是我大伯出的。”
“我是准备了二十万,但大哥一分没让我出,还让我侄女来店里上班。”
表姐问,“您侄女叫什么呀。”
“韩丽菲。”
“她是学美术的吗。”我问。
“她上大学的时候,学过绘画。”
我问,“她是专科啊,还是大本啊。”
小雅看了看我说,“不懂。”
我接着说,“她是大专学历,还是大本学历。”
表姐说,“你这根没说一样。”
小雅说,“她在我们省里上的学。”
表姐说,“你们对画的理解,基本上就是在介绍词上。要想弄懂画,必须要下一番苦功夫,好好钻研钻研。”
小雅说,“我这个文化水平,能把大哥给我的那些词(儿),用普通话背下来就不错了。”小雅说完,我们一下就笑了起来。
走到大伯住的小区的时候,小雅对我们说,“我回家拿点东西去。”没等我们说话,小雅就进了小区,并进到了大伯住的那个楼门里。
表姐看着我说,“难道小雅,跟大伯母住在一起了。”
我说,“前天我给堂哥送吃的的时候,大伯母确实在。”
这时,堂哥给我来了电话。我接起电话说,“哥,我们有点事耽误了,晚一点到。”
堂哥说,“别着急,我也等一会(儿)才到呢。”
放下电话,我对表姐说,“要是大伯母接受小雅了,这事(儿)就简单了。”
表姐瞪着眼睛跟我说,“你想什么呢!”
我提高了嗓门说,“不是我想,事实就在这(儿)摆着呢!”
表姐也大声说,“你小屁孩(儿),不懂我们女人!”
小雅从小区里出来,叫着我们说,“咱们走吧。”我跟表姐走了过去。
小雅看表姐低着头没说话,就有点找话茬(儿)地对我们说,“那天我前夫坑害你们的事(儿),真跟我没关系。”
表姐摇摇头说,“那天我也让他给气疯了。”
我说,“怎么才能找到于珅这小子啊。”
表姐说,“你要干什么。”
小雅说,“跟他这种人较劲,不值得。”
我说,“没别的意思,我就想问问他,这坑人挣得钱,花得舒服吗。”
小雅说,“他应该就住在北区的花芳小区里。”
表姐说,“别说找他了,在马路上跟他无意间碰个面,我都觉得倒霉。”表姐这么说,我知道,她是在故意遮掩着什么。
小雅说,“我们当初搞对象结婚,是人介绍的。给了彩礼就过门,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表姐说,“这会(儿)知道他也不晚,早离开他早踏实。”
小雅有点惆怅地说,“不容易啊。”
我说,“这没什么难的,找到给他通风报信(儿)的人,就解决了。”
表姐说,“您把他想得太复杂了吧。”
小雅说,“刚才小林说对了,他总向我们老乡打听我的下落。”
我冲表姐坏笑了一下,表姐对我伸了一个大拇指说,“你行,你不是中国人民‘银行’,你是中国人民‘很行’。”
表姐说完,我跟小雅被表姐话逗地差点笑得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