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账本——又名,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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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作者,A.酒阳、袭广文

堂哥说完以后,表姐踢了堂哥一脚说,“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弟弟。”堂哥把头扭向一边,不说话了。

我赶忙劝着表姐说,“他心里不好受,就别跟他较劲了。”

表姐说,“我大舅惹事,你也惹事。弄得姥姥跟三舅,都有点无法面对了...”

这时,梅姨走了过来,看了我们一眼,我对梅姨说,“您有事吗。”

梅姨说,“我找你三伯。”

我跟她说,“三伯回屋了。”

梅姨敲开三伯房门,三伯眼睛红红的,但脸还是笑的。梅姨看着三伯眼睛说,“你这是怎么了。”

三伯说,“很好啊。”

梅姨说,“我找你...”

三伯说,“瞧我这记性,忘了给你拿拖鞋了。”

梅姨说,“阿姨房间里有一双。”

三伯说,“我这有双新的。”说着,回屋拿了一双拖鞋,递给了梅姨。

梅姨接过拖鞋,对三伯说,“一个人在屋里多闷啊,我们到客厅,跟孩子们聊会(儿)天(儿)吧。”

三伯说,“好吧。”趁梅姨转身的功夫,三伯猛地抹了一把眼泪,跟着梅姨来到了客厅。

表姐看梅姨跟三伯来了,对堂哥说,“让地(儿)让地(儿)。”

堂哥站起身,梅姨说,“不用。”表姐过去,推着梅姨和三伯,让他们俩坐下。

堂哥苦笑着对表姐说,“本来是我让地(儿)。”表姐装傻看着堂哥。

堂哥又对她说,“你把好全拿走了。”

表姐刚要抬腿踢堂哥,三伯说,“占着便宜不准卖乖啊。”

表姐把抬起的腿,又放下了,对三伯说,“人家教他要有眼力劲(儿)嘛。”

梅姨说,“丫头,我最佩服你。”

表姐马上走过去,捂着梅姨的嘴说,“褒的话,都不让您说。”

梅姨笑着,推开表姐的手,我说,“女孩就是好,可以随便撒娇。”

这时,堂哥说,“撒娇的时候挺好,耍起赖来就没法弄了。”

三伯拍着堂哥说,“小小年纪,对女人理解的还挺透。”

堂哥认真地对三伯说,“女孩闹起来,您不知道有多难缠呢。”

表姐说,“你不会不让她闹啊。”

堂哥说,“我要有这本事,就不会让你看到,她们欺负我的样子了。”

三伯一边笑一边说,“还有这种事。”

我马上说,“您不知道,场面多激烈呢。”

堂哥用眼斜瞪了我一下,我连理都没理他,接着说,“大白天的,女孩有哭有嚎的,有冷艳观瞧的,有幸灾乐祸的。”

表姐又接着,绘声绘色地说,“一个好船长也驾不了三条船啊——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少来这套,要多少钱——”堂哥被表姐说得,又叹气又摇头的。

听表姐说完,三伯歪着头,看着梅姨笑着,梅姨低着头也笑着。我走到堂哥身边,对堂哥说,“我学的不形象,您是主角,还是您来吧。”

堂哥仰着头看着我,表姐也走过来,指着堂哥说,“你事(儿)都做了,弄得出租车司机都拿我们当演员了,你还怕说呀。”

三伯对堂哥说,“这是不是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儿)啊。”

没等堂哥说话,我点着头,嘴里边说,“嗯、嗯、嗯、嗯、嗯...”

堂哥气得实在没辙了,对我说,“你不是在学二哈吧。”

表姐说,“老弟也就学学而已,可今天下午,你比二哈还二哈呢。”

堂哥直对着表姐说,“要不是你们,我能变得这么狼狈。”

表姐马上回过去,“做什么,不能做吕洞宾。”

三伯说,“你这当姐姐的,不能让着弟弟点。”

表姐说,“您看看王安,我跟他争还争不过呢,哪(儿)还敢跟他提让字啊。”

堂哥让表姐说的,实在没话了。转过头对三伯说,“咱们家能管表姐的,只有我二姑和您。可最疼她的,也是二姑和您,我这状没地方告去了。”

三伯说,“亏了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儿)。”

看着堂哥那种委屈的样子,我马上岔开话题说,“堂哥,我记得你小时候,学的是萨克斯,怎么又玩上吉他了。”

堂哥说,“萨克斯也吹,吉他也弹,看演出的需要。”

三伯对堂哥说,“你爸和你老叔年轻的时候,一人抱着把吉他,上面驾一口琴。经常去到小姑娘中间,进行表演。”

堂哥一下来了兴趣,问三伯说,“他们那会儿,都弹什么曲子,唱什么歌啊。”

三伯说,“他们伴奏,我唱。”

堂哥说,“我爸倒是教过我,一边吹口琴一边弹吉他。”说着,堂哥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口琴来。

三伯拿过来看了看说,“这是布鲁斯口琴,别看小,还挺难吹的。”

堂哥说,“在酒吧吹这种口琴,感觉特好。”

表姐说,“今天咱们家气氛不对,不然的话肯定让你吹一首。”

三伯把口琴给了堂哥,对堂哥说,“你那天唱的,这个世界,应该再润润色。”

堂哥说,“今天下午,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小V,就是要跟我弄这歌的。”

三伯看着我跟表姐说,“让你们俩给冲了吧。”

表姐说,“小V那个女孩,应该不懂什么音乐。”

堂哥说,“你怎么知道。”

“听她一说话,就知道没学过唱歌。”

堂哥说,“人家是学作曲的,不是学声乐的。”

三伯说,“她对你这首歌,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她说,我唱这首歌的时候,表现力不够。对于音乐的运用,还不纯熟。再有就是,有些地方,还是需要改动。主要在节奏方面,要有更多地变化。”

三伯说,“看来你表姐说对了,她应该是个音乐评论人,她不是学音乐的。”

堂哥说,“三叔,您别起哄。”

表姐说,“你知道吗你,三舅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去演出,差点让部队文工团给招走。后来因为三舅,不愿意搞专业,才没去唱歌的。”堂哥看着三伯眨着眼,费了半天劲,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梅姨说,“我们单位有一次搞聚会,你三叔用中音嗓子唱的歌。当时把我们全震了,我们还以为,哪个歌唱家来了呢。”

堂哥马上求着三伯说,“您以后得教教我。”

表姐说,“您现在都已经快当酒吧歌王了,三舅哪(儿)教得了您啊。”

堂哥马上站起身,对着三伯一顿(儿)地鞠躬说,“三伯在上,请受我一拜,三伯在上,请受我一拜...”

堂哥在这拜着三伯,表姐在一边也拜着三伯,跟堂哥一起说,“心不诚,无法授业,心不诚,无法授业...”气得堂哥张着大嘴,喘着粗气,“买噶的,噗例四,忒可,喝(儿),恶为,艾斯,速嗯,艾斯,抛瑟剥...(My god, please take her away as soon as possible...上帝啊,快给她带走吧...)”

堂哥说完,我们捂着嘴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