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账本——又名,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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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作者,A.酒阳、袭广文

这时,就听二姑一边敲门,一边说,“谁在卫生间。”

我回着二姑的话说,“您有事吗。”

二姑说,“我手机在卫生间呢。”

我沉默了一下说,“您把手机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刷牙的时候,把手机放在镜子下面的格子上了。”

我又沉默了一下,拿起二姑的手机看了看,做了一个发狂的手势,对二姑说,“您等着啊,我给您找找。”

我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面的我。一会儿变成老爸,一会儿变成大伯,他们在轻蔑地看着我,仿佛在说,“傻小子,你不行吧。奶奶说了,亲兄弟要明算账...我这都是为了你...”

二姑在外面问,“你找到我手机了吗。”

我继续沉默了一会(儿),拿起二姑的手机。做了一个往地下猛摔的动作后,长吁了一口气。把手机轻轻地放在了,镜子下面的格子上,对二姑说,“看见了,是在格子上面。”

二姑说,“你洗漱完了吗。”

我说,“还得等会儿。”

二姑说,“洗完了把手机给我送过来啊。”

我答应着说,“哎。”

跟二姑说完后,转身我又打开水龙头,继续冲洗着。水不是很热,但我觉得,烫的我全身根本就受不了。索性我把热水关掉,用冷水冲。此时在胸中燃起的,一团团羞耻的怒火,在与冰冷浸骨的寒水的交流中,我皮肤的毛孔,都好似被冰层包裹住。它并未让我感到内心,有一点点清爽透凉的感觉。

用冷水冲过后,我变得有些昏沉沉了。用毛巾把我身上的水擦干后,我没敢照镜子。我怕我会变成一个,没有知觉的雕像。穿好衣服,打开锁,拉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不好,我又转身回到卫生间,顺手把门锁上。觉得肚子坠痛的我,不能忍受。

我坐在马桶上,肚子开始绞痛起来了。疼的我头上好像在冒汗。我开始用手拍拍腿,拍拍胳臂,拍拍肩,拍拍脸,还是不行。头开始发胀了,又开始拍起了头。拍了几下后,肚子开始疼得更加剧烈了,脑顶像被什么压住了似的。我用手捶打着脑顶,双脚也不停地翘起落下。当脚起脚落的频率,与拍头的频率一致以后。腹中的废物,终于排泄了出来。

我继续摒住气,想一气呵成的,把腹内的废物,全部排出去。我自己鼓励着我,坚持住...可以松口气了...腹中的废物全部排完后,身体倒是轻松了点,冲掉马桶中的废物,觉得身体,还是肮脏了。我扒掉了身上的衣服,又打开水龙头,开始冲着我,内觉柔软,外觉僵硬的身体。

快醒过来吧,我呼唤着身体的复苏。我直立在花洒下,让水暴力地冲着。冲了一会(儿),我的双手有知觉了,我可以用它了。我要用双手,使劲搓掉我身上的污垢,将附着在我皮肤上的一切肮脏,全部彻底地给它搓掉。

用洗头液和浴液,涂抹在头上和身上,必须还要来回搓它几遍。我从头到脚,用力地,反复地搓了几遍,把手又搓了几遍,在灯光下照着,看了看,可以用水把它冲掉了。

用水冲掉后...干净了...但可没觉得轻松。外面的皮肤,感觉还有些紧似的,就这样吧。关上水龙头,拿起浴巾,连头带脚又擦了几遍。放好浴巾,穿上衣服。在关灯之前,我看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干净地没了颜色。我才打开锁,关上灯,拉开门,壮着胆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一出卫生间,看见二姑在门口等着我,看我出来对我说,“给我手机拿出来了吗。”

我没有看到她...我只听见,问我拿手机没有。哼~哼,真是太可笑了,拿它干什么,我刚洗净我的身体和双手,我能再碰那东西吗?全是肮脏的东西,我刚才都已经给它冲掉了!你别想让我再碰它了!

我大步走到客厅,头发好像没有干,还往下滴着水呢。我又回到卫生间,拿着洗漱用具和毛巾,回到了客厅。我拿毛巾把头擦了擦,用毛巾把头包了起来。往窗户外看了一眼,谁在阳台上,要下楼走楼梯,从这是下不去的。

我要睡觉了,请不要打搅我。我要把灯关上,因为在光亮下,我怕看到我自己的丑。灯的开关离我不远,就在墙上。我伸手按了开关,灯灭了,眼前终于不那么亮了。

窗外的街灯,照进来的光亮,让我看到一个影子。这个影子太扭曲了,绝对不是大伯、老爸的影子。不知道它是谁,但它却认识我。

我对它说,“你是喜欢光亮吗,我把灯已经关了。”

影子说,“外面街灯的光,就够了,你以为我找不到开关吗。嘿~嘿,我不用开关。我可以剪断那条,让街灯亮起来的,带电的绳索。你害怕了吧,我看你怎么在光下出现。”

“小子,你怎么了。”是二姑,我看见她了,站在客厅的沙发边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去给你拿手机吗,别开玩笑了...不可能——你听见我说的了吗—怎么你还坚持说。

二姑终于说道,“我自己拿手机了啊。”

你不怕脏,就拿吧。

二姑说,“我回去睡觉了。”

你去睡吧,只要能睡得着。

在微弱的光亮下,我看着双手,它是干净的。窗外的街灯,已经熄灭了。我再向窗外看去的时候,是一片漆黑了。

影子,你出来我看看。还真的出现了,是天上的月光和星光,通过窗户,透了进来。影子已经变形到不堪入目了,但它却手舞足蹈着,显示着它的魔力。

好吧,我一定让你消失喽。你以为这很难吗?你太小看我了,我不用太费力,只要伸手扯一片乌云,就可以把月光和星光遮住。这回...你不可能再现身了吧。

孩子,从我拥有你的时候,我就想让你在和煦的阳光下长大。让所有的暴风雨,都浇洒在我身上。即使是春天润雨袭来,我也会把自己当做雨伞,撑到让你能看见雨,而绝不让它淋湿你。让你知道这个季节,有雨就可以了。

冬季下雪的时候,我将打开我的身体,敞开我的胸膛,去将那一片片雪融化。让你不仅欣赏到雪,那纯色的美。还能看到,雪覆盖在大地上,似白莲花盛开的景色。你明白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