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国际儿童文学奖系列(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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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固执己见的波奇

乔奇他们回来之后,兔子坡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一些变化,变化之大无不让人惊讶,兔子老爸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首先是菜园子被犁翻耕了,并且拓宽了面积,看起来是以前的两倍多。大家感到高兴地是,人们没有给菜园子安篱笆,这样小动物们能很方便地进去找吃的。接着花坛也被修整了一番,不仅把土松了松,而且还施肥了。就连草坪也被翻了一遍,又弄平整了,就等着播种了。

提姆·马克格拉斯驾驶着拖拉机从北面的田地上驶过,褐色的泥土在经过犁头的处理后出现了一条条排列整齐的直直的沟痕。提姆笑呵呵地看着这些翻过的田地,开心地吹起了口哨。此时,兔子老爸和土拨鼠波奇正坐在波奇的家门口看着提姆干活,心情很是欢畅,修葺石墙的路易·肯斯多克在拖拉机安静下来的时候,也停止手上的活儿,跟提姆闲聊:“提姆,新人家要在田里种什么庄稼啊?”

提姆答道:“他们打算先种一茬荞麦,等荞麦成熟了收割了,就再翻耕一遍田地,种苜蓿和梯牧草。”

“你听啊!”波奇忍不住高兴地用手肘戳了戳兔子老爸,“太棒了,荞麦哎,我都好久没有见过荞麦了,更别说高级的荞麦。我得好好拜拜老天爷!”

“他们说种莓草了吗?”兔子老爸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有,”波奇说,“对我来说,有荞麦就已经够好的了,也就是你才对肯塔基的风味念念不忘。我觉得你老伴儿听到这个消息也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她本就很擅长做荞麦小蛋糕,那是相当好吃啊。”波奇无限怀念地说道,“在我家门前有这么一大片荞麦地,真是想想就开心啊。”

“说起这个,我想跟你谈谈,波奇,”兔子老爸说,“你一定要严肃地对待这个问题,现如今你住在这里太危险了,我担心新人家——”

波奇没等兔子老爸说完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又想劝我搬家吗?兔子老爸,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死也不搬。”波奇摊了摊手,顽固地说道,“再说一次哦,我是绝对不会搬家的。我这里是这座山上最好的洞穴,我下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它整理成现在的样子,说什么我也不搬。”

兔子老爸坚持说道:“你听我说呀,要是新搬来的人家养狗怎么办?你的洞穴离大房子太近了,到时候你会处在非常危险的环境下。”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波奇嘟囔着。

“波奇,没有人会说你胆小怕事,也没有人会觉得你不能照顾好自己,”波奇的固执让兔子老爸都有些生气了,“但是你这样听不进别人的劝告,我们这些关心你的朋友该多担心啊。”

“我们已经商定好了,红鹿和灰狐狸也同意,如果新人家真的养狗,而你却仍然不搬家的话,没办法,到时候我们只能使用暴力,强迫你搬了。我们找过臭鼬菲伟,他也赞同我们的方案。你最清楚了,他只需要几分钟时间就能把你的家整得臭气熏天,到时候你也住不下去了。他随时准备着呢,必要的时候会毫不手软地行动。”

做了最后的警告,兔子老爸转身迈着大步走了。但是波奇还是没有听进去的样子,耸耸肩,自言自语道:“我才不搬呢,就不听你们的。”

兔子老爸从波奇那里出来后,碰到臭鼬菲伟和灰狐狸在勘察新盖起来的鸡窝。鸡窝是用粗铁丝圈起来的,非常坚固。虽然如此,细心的灰狐狸还是找到了可以进去的缺口,并做了一个记号,以后进去就方便多了。而菲伟则对小鸡情有独钟,经过仔细的观察,得出结论,就是要在鸡窝下打洞。“如果能偶尔吃上一只美味的小鸡就太好了。但是,如果他们的剩饭剩菜还不错的话——这个情况我得调查一下——我就不用来鸡窝冒险了。但愿他们不要用新型的、埋在地下的垃圾桶,那种垃圾桶盖着一个很厚很重的铁盖子,十分危险,很容易就会被盖在里面出不来,真是应该禁止使用这种危险品。”

“我的堂兄就被这种垃圾桶害惨过,他住在煤山,当时他很轻松就打开了垃圾桶的铁盖子,然后跳进去一顿饱餐啊,结果,盖子砰的一声翻了下来,把他困在了里面,一整晚没能出来。他只能趁机吃了个大饱,第二天女仆倒垃圾的时候,打开了铁盖子,结果臭气熏天的,差点儿没把她熏晕过去。”菲伟坏坏地笑起来,“当天那个女仆就收拾东西走人了。想想单伺候主人已经够忙了,还要承受小动物的欺负,真是受不了啊。”

“没准他们会把剩饭剩菜倒到坑里埋起来呢。”兔子老爸打压臭鼬的气焰说道。

“不会的,”菲伟很自信的样子,“如果把新鲜的剩饭剩菜和过期的垃圾、罐头,还有泥土掺合在一起,就没法吃了,太不值了。兔子老爸,这种事我可接受不了。我盼望新人家会使用老式的垃圾桶,就是不带厚重铁盖的那种。他们就应该为我们小动物多考虑,要是他们好心的话,就一定会用这种老式的垃圾桶。”兔子老爸对剩饭剩菜不大感兴趣,就继续往前走。不久他又碰到了田鼠威利和他的鼹鼠朋友。

“威利,晚上好,”兔子老爸打招呼道,“北面那块田地翻耕之前,你的亲戚朋友们都能及时搬走吧?”

“他们呀,都已经搬走了,谢谢您的挂念,”威利很礼貌地回答道,“他们都很感谢您的提醒呢。”

“不要这么客气,小事啦,”兔子老爸说,“我也只是偶然听到马克格拉斯先生说计划明天翻地,便及时通知了大家,但愿其他人也能听进我的劝告,尽快搬家啊,这可都是为了大家好。”

“你说的是波奇吗?”威利很是好奇,“那个老家伙脾气很固执。”

兔子老爸听了之后,凶着脸看着威利,“威利,他可是我们兔子坡最有威望的前辈之一,你们这些年轻人要懂得尊重老人,要称他为波奇先生。”

“您说得对,先生。”威利认真地答道。

“鼹鼠啊,”兔子老爸说道,他观察着眼前这块已经被翻耕过的沟壑分明的草地,“现在你可以好好地享受一番打洞的快乐了,你看这块坡地多美啊。”

鼹鼠从地里抓起一把土,用爪子捏了捏,说道:“这里的土还不适合打洞,太软了。这样一翻耕,小虫子都被吓跑了。不过等过个两三周,等小草出了芽,虫子们就都回来了——大家知道,虫子最喜欢吃嫩草根了,等虫子回来了,我就能好好地吃一顿了。”

突然,小乔奇飞快地跑了过来,他高呼着刚听到的新消息。“老爸,新人家明天就搬来了!”他继续嚷道,“明天就来了!我刚才听到路易·肯斯多克跟提姆·马克格拉斯的对话,说他们要尽快把车道修理平整,好方便明天的搬家车行驶。新人家明天就要搬过来了!”

“太棒了,”兔子老爸说道,“终于等到新人家露面了,我们的新邻居什么性格、什么喜好,明天就有答案了啊。而且,到时候就知道他们到底会不会养狗或者养猫了。但是,乔奇,你可千万别在你妈妈面前说起搬家车啊,别忘了小斯洛克莫顿是怎么没的。”

小乔奇怎么会忘呢,简直是历历在目啊。小斯洛克莫顿可是兔子老妈最疼爱的孙子之一,当年不小心被搬家车的车轮卷进去,夭折了,自此之后,兔子老妈一听到搬家车就感到非常害怕。

很快,新人家明天就要搬来的消息在整个兔子坡散播开了。晚上兔子洞好不热闹,访客络绎不绝,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兔子老妈的神经太敏感,兔子老爸担心老妈受到刺激,总是很小心地避开提到搬家车,但是兔子老妈一听说新人家要搬来,马上就泪流满面了,还大声哀嚎着“搬家车”。老妈用围裙包着头哭了半天,并且要求小乔奇明天必须待在家里不能出门,除非确定没有任何危险。

“茉莉,你不要这么敏感嘛,”阿那达斯叔公宽慰兔子老妈道,“你别多想了,车道这么不平整,搬家车开不快的,车速那么慢恐怕乌龟都能躲开的,况且,有我在,我可是最熟悉搬家车、人类、狗和猫的了,你就放宽心吧。”

兔子老妈信誓旦旦说明天绝不出门,就在兔子洞待着。阿那达斯叔公无奈地推了推兔子老爸。“没事儿,”兔子老爸笑呵呵说道,“到时候我们大家都出去看热闹了,她一定会跟我们一起去的,我最清楚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