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挺对？”北寰枫眨了眨眼，“又香又美？”
“噗！”李思扬笑喷，“北、北寰枫、你、你明明、故意的！你、你想笑死我！哈哈哈！”
“什么嘛！”北寰枫表示很无辜。
李思扬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说：“我是指你说你长得比那个混蛋帅，气质比那个混蛋好，眼睫毛比那个混蛋长，哎呀，跟我们枫哥哥一比，那个混蛋真的很一般啊，本来就长了一张***的脸，还整天冷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生活多不如意呢。”突然觉得背地里说人坏话真是件好解气好解气的事。
“就是！”北寰枫表示赞同，“诶！你说他会不会是怕长鱼尾纹？”
“可能哦，动不动就装沉稳，笑多了肯定比正常人容易长，所以只能冷着脸咯。”
……
两个人志同道合地讨论某个混蛋有多逊，有多没品，乐呵呵地给某个混蛋编排段子，全然不知身后，某混蛋本人正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
身后气压低低的，奈何李思扬说得太投入，根本没察觉：“……反正大马路上随便拉个男的都比那个混蛋好！”
北寰枫点头，笑眯眯的，眼神飘向门口。
其实北寰枫早就发现，他故意不提醒李思扬。
就在李思扬手舞足蹈地评论某混蛋的时候，某混蛋淡定地走进来，淡定地坐下，淡定地拿过一片面包和一杯牛奶。
李思扬僵着一张脸，完了，北寰辰不会都听到了吧？
赶紧低头喝粥，装鸵鸟，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
因为是周一，要上学，李思扬原来都想好不要搭北寰辰的车，搭世禹和枫的都可以，可是刚刚才在背后说了北寰辰坏话，现在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不要搭车这样的话。
不过这次绝对不要主动理北寰辰，除非北寰辰先跟她道歉，李思扬下定决心。
北寰辰的膝盖好得差不多了，至少开车没问题。
北寰辰先上的车，李思扬伸手要去拉车门的时候车子突然往前开了三四米，李思扬愣了一下，往前走几步，再伸手，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
晕！北寰辰那家伙故意的？
搞什么？
不嫌幼稚？
吃饱了撑的！
李思扬气乎乎地插着腰，狠狠盯着前面的车，五秒，然后，第三次尝试。
手成功搭上后座车门把手，咦？车子竟然没开？！
看来这家伙的幼稚还算有点底线。
李思扬打开车门，终于坐进车。
车子开出庄园，北寰辰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车厢里安静得过分。
李思扬讨厌北寰辰一直沉默，她希望北寰辰能主动说点什么来打破她的沉默。
北寰辰，你就出个声吧，就算说出来的不是道歉我也认了，大不了你先开口，我先道歉。
可惜北寰辰连哼都不哼一声。
昨天，李思扬也有反省，季以川的事是她没处理好，她没好好跟北寰辰解释，北寰辰不知道真相，生气好像也很正常，是她有错在先，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咬她啊！一个误会就能让他咬人，万一以后发生更严重一点的事件那还了得，不会被剥皮拆骨，生吞活剥？
李思扬郁闷极了，想着想着又来气了，拿出这次吵架的导火索——手机来玩。
她还就发短信了，虽然不是跟季以川发，她就是要再气气北寰辰。
北寰辰还是那副沉默又冷冰冰的样子。
就在李思扬快要泄气，觉得这招不管用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下。
诶？
到学校了？
李思扬转头看了看，没有啊……
北寰辰下车，打开后座车门，伸手：“手机给我。”
李思扬看了北寰辰一会：“哦。”乖乖把手机交上去。
好吧，北寰辰开口了，道歉吧——
[对不起，昨天的事是我不对。]
或者，[诶，北寰辰，我跟季以川真的没什么。]
……
李思扬想道歉，可是又不想显得自己很在乎，她开口：“北……”
砰！
车门被摔上。
李思扬嘴巴张了一会，最后还是闭上了。
好泄气……
车子重新启动，到学校，李思扬下车，怏怏的：“那我上去了。”
“手机我替你保管，放学我来接你。”
李思扬不情不愿的，不过还是没反对。
这一整天的心情都很低落，沈菲儿安慰她：“诶，你郁闷也无济于事啊，想开点。”
“能想开就好了。”李思扬病怏怏地趴在桌子上，就算暂时想开也好，可就是想不开啊。
无法集中精神上课，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还被老师罚站十分钟，不过也好，下午努力听课，后来就好多了。
放学，李思扬下楼，黑色迈巴-赫已经停在楼下。
李思扬上车，坐的是副驾，因为她想跟北寰辰好好谈谈。
北寰辰把手机还给她，在她开口前开口：“不要再跟季以川有任何联系。”
“可是——”
“没有可是。”
“我……”李思扬深呼吸一次，小声说，“我跟季以川是朋友。”
“你之前还很讨厌我提到季以川。”
“之前是之前。”李思扬不是真的讨厌季以川，她只是生气，因为季以川曾经的“失忆症”。
北寰辰：“对你来说，季以川这个朋友有这么重要？”
李思扬撇撇嘴：“到现在为止，我们认识了十年。”
他们认识了十年，虽然季以川那家伙老是骗她，又爱装，又臭美，但十年下来总是有点既是朋友，又是亲人的感情。
“十年，对啊，你们认识了十年，看来真的很重要，比我重要得多。”北寰辰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能这样比啊……”李思扬皱眉，小声说。
朋友跟喜欢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比谁比谁重要，这就像是“我和你妈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这样的问题。
北寰辰把车开到路边，停下：“只能选一个，我，还是他？”
“啊？”
这算什么问题？
朋友，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一个属性好吗？！
为什么一定要选一个？
“很难选择？”
李思扬摇头，有点生气：“你很不讲道理！”
“那我放弃，我们不要再继续了。”
放弃这样的话，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轻松。
北寰辰无所谓地笑笑：“准确地说我们还没开始过吧，那就不要开始好了。”再残忍地补上一句，“反正我还没喜欢上你。”
“什么？”李思扬有些愣愣的。
“我说我没喜欢过你。”
李思扬抿唇，倔强地盯着北寰辰看：“你胡说！”眼眶忍不住又红红的。
“胡说？那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这两个字？”
是的，北寰辰没来没亲口说过喜欢两个字。
“可是……可是我问过你的……”
那天，她很霸气地吻了他，很霸气地对他说：“北寰辰，你知道我喜欢你的，或许你也喜欢我，或许不喜欢……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喜欢最好，不喜欢可以拒绝，我也会停止我的喜欢……”
她问过他的，而他的答复是等她换上红色的小礼服后向她伸出手，笑容温暖，说：“好歹第一次约会，不该重视一下？”然后是繁星璀璨的夜空，美味的牛排和像饮料一样甜甜的酒……
但是……
北寰辰确实从来没说过喜欢两个字。
亲也亲了，会也约了，原来还没喜欢上，她本来就没有一定要他喜欢她，为什么到头来又是她一厢情愿？
李思扬想着想着，忍不住心里难过，眼泪一下子出来。
北寰辰见李思扬哭了，心里软了一下，又很快烦躁起来，他重新启动车子，不去看李思扬：“哭什么哭？好像你有多在乎一样。”
在乎的话应该果断跟季以川那样的家伙绝交。
李思扬反手擦掉眼泪：“我泪点低行不行？！关你屁事！”
“行，那你随便哭。”
“北寰辰，不喜欢就不喜欢，你以为我很喜欢你吗？喜欢你还不如喜欢北寰枫！”
北寰枫三个严重戳到北寰辰神经，早上听到的话还新鲜得热气腾腾呢，什么北寰枫长得比他帅，气质比他好，连眼睫毛都比他长，那个长着女人脸的家伙有他帅？！有他MAN？！笑话！
“好啊！那你去喜欢啊！你以为北寰枫是什么省油的灯，天天嚷着喜欢就真的喜欢？别自恋了！当初也不知道谁写的情书，不知道谁扑过来亲的我说的喜欢！”
“无耻！”李思扬咬牙切齿，“写情书怎么啦！我也给北寰枫写过！”
“什么？！”北寰辰猛地刹车，大吼，“你给北寰枫写过？！”
确实写过，就是通篇“爱SHI你”的那封。
“手长我手上，我爱给谁写给谁写。”
北寰辰沉声，重复：“你竟然给北寰枫写过……”
“是啊，怎么啦？不止北寰枫，我还给季以川写过，还跟我妈咪说长大了要嫁给季以川呢！”
“北寰枫、季以川，李思扬，你男人还真多啊！”
“你说对了，很多，你就只是其中一个，长得丑，脾气臭，眼睫毛还短，排队也是倒数的！”
“你！”北寰辰气得要命，“下车！”
“不下！”
北寰枫狠狠盯着李思扬，他很想做点什么来发泄一下，比如把李思扬狠狠揍一顿，可是不能揍她，只能……
李思扬的唇紧紧抿着，倔强的弧度，唇上的伤结成一点黑色的痂，还是很诱人。
北寰辰的眼睛微微眯起。
李思扬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嘴，戒备：“想干嘛？”
昨天也是这样的眼神，然后她的嘴唇就破了。
北寰辰磨牙：“李思扬你等着。”
等你唇上的伤好了，看我不咬死你！
竟然敢说不喜欢他！
竟然敢说他是倒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