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真假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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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经过希马废墟(3)

我们沿着山岗前进,进入一道狭缝,酋长在我们前面停步下马,说:

“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瓦迪!这儿是迎宾楼,很凉爽,可以解除疲劳。跟着我进来吧,让你们品尝一下我们特意为你们准备好的饭菜和饮料。”

他的同伴们都下马,我们也如此。然而,我们在接受他的邀请之前,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周围躺着数十只美丽的骆驼,在这个地方,这样好的骆驼是非常罕见的。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成对的马鞍,包括所有的配件,都堆放在岩石上。再稍微远一点,有好几匹高贵的马,被圈在栏里吃草。栏杆是由插在地里的长矛,一根根用棕绳串连在一起构成的。这些马与其他的截然不同,可以看出其价值。行家们肯定会为之惊讶。酋长见我们欣赏这些马,便自豪地向我们炫耀说:

“它们的出身可以追溯到先知的宠物。这些马比我们部落的全部畜群都要值钱的多。”

由此看来,我们是必须进这一道岩石狭缝不可了。它就是酋长所说的“迎宾楼”,一幢奇特的楼房!岩石高有十五米左右,狭缝的高度大约为这个高度的一半,很窄,最多只能并排站两个人,与其说是一道狭缝,倒不如说是一条裂缝。离这个缝十步远左右的地方,有水从地下渗出,形成一个小水潭。

酋长用殷勤的口吻说:

“这就是我提到的迎宾楼。这道狭缝里面很宽敞,可以坐几个人。赶快跟我进来吧!”

“请允许我们先照料一下我们的牲口!”我请求。

“你认为,难道我们这么不懂待客之道?请让我们为你们服务。我的人会给你们的骆驼饮水,并且灌满水袋。”

现在,如果我们不想得罪主人的话,最好不要拒绝。他走在我们前面,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不跟随他。假如这个洞暗藏着对我们的危险,他还在我们身边,我们可以拉着他一起承受危险。

“进到里面?”温内图看见他消失在狭窄的入口之后问道,“我的兄弟跟随他?”

“是的,他在我们身边。”

“如果他欺骗我们?”

“我们带上所有的武器。”

这几句是用英语说的。埃默里不满地说:

“为什么这么胆小?酋长是会拿我们这些小人物怎么样的。要是不进去他一定会把我们看作懦夫。还是跟着他进去吧!”

他跟着酋长一同进去了,我们也紧随其后。事先,我们把武器带在身上。我只要有亨特枪,就绝对不会怕公开的敌对行动。

在这个狭缝里面的洞中,从上至下数到一半地方,其右边有一块石头特别像个瓶子,其尖顶形状很奇怪。这个狭窄的石头瓶,看起来有一千二百公斤重,瓶颈竖立在地面上。这可能是个偶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

我们走过了入口,看见里面比我们想象的要宽敞很多。十个人坐得特别舒服,这确实是个长方形的房间,地面铺着米黄色垫子。中间的地毯最好,上面放着一张最多十寸高的小桌子,这是贝都因人家里特别常见的桌子。人们只有在这个房间的中央才能够伸直身子,因为再往里,地面逐渐升高,以至于无法抬起头来。这儿很凉爽,在外面的烈日暴晒以后,来到这里休息,真是舒服极了。

酋长在桌子前面躬着身子,表示要我们学他的样子。现在,我们与他在一起,为什么不跟着做呢?

我们刚刚要弯腰,一个年轻牧民就端来了三个装满水的小葫芦。我们一干而净。第二位端来了四根烟筒、一个烟盒和一个小木炭盆。首长装了烟叶,并亲自把烟叶放到炭火上点燃,给每个人都抽一口。这是一种特别罕见的表达尊敬的方式。他说:

“一起抽吧!这种烟叶燃烧时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芳香的气味,好像要把人们的心灵送入天国。饭菜很快就端来了。”

我们学着他的样子,点燃了烟叶,其味道与当地其他的烟叶相比,果然不同凡响的。因为主人没有吭声,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吭声。他的沉默也许是一种尊严的方式,是礼貌和敬意最好的证明。

还没有等我们抽完,又来了一个牧民,端着一盘冷菜,放到桌子上。

“肉怎么样了,赛利姆?”酋长问。

“我马上就端来。”那个人答道,同时抽身就走。

“要快……”酋长的话还没说完,赛利姆已经出去了。

“赛利姆,赛利姆,听着!”他跟着喊,并到入口,补充那句打算下达的命令。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恶意,因此没有阻挡他从我们面前走过的那几步。

“赛利姆,赛利姆!”他叫着,人也随着出去了。

“他必须进来,进来!”温内图发出警告,尽管他不懂阿拉伯语。

他一跃而起,想抓住首长,把他拉进来。可是,他的计划没有实现,因为他还没有赶到入口,外面落下一个沉重的东西,狭缝自动关闭。刚才描述过的那块形状奇特的石头转了一弯,正好挡住狭缝。它与岩石之间连一个手指都插不进。

“唉呀!”埃默里喊叫着,跳了起来。

“温内图想到了!”阿帕奇人说,他回来,安静地坐下,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我没有说什么,只听见外面无数声音一片欢呼。现在的人数肯定比刚才我们看到的要多的多。

“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们会被俘虏!”英国人不满地说。

“这下好了!我们为什么不听温内图的?”

“好了!不过,没有理由说明不信任。御林军总监亲自保证了,我们不需要担心梅舍人。”

“他们真的是梅舍人吗?”

“他们是这么说的!”

“酋长骗了我们。要是他真正属于这个部落,就不会引诱我们落入陷阱。”

“对!他究竟属于哪个部落?”

“极有可能属于阿云部落。”

“那么,对我们就很有坏处了。不过,我还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要俘虏我们。并且他不认识我们,只问了一下我们的名字。”

“他认识我们!那两个梅尔顿到过这儿,说不定还在这儿。”

“魔鬼!”埃默里恶狠狠地骂道。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在这儿遇到了阿云人,对他们讲述了瓦尔和山谷那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阿云部落酋长及其陪同全部被俘,要付一笔昂贵的血的代价。他们相信我们会跟随他们,并且对他们说,我们是罪魁祸首,还说出了我们的名字,并且还描述了我们每个人的情况。于是阿云人就在这儿等我们,冒充梅舍人,把我们引诱进入洞中。”

“外面那块石头很独特。它竖立在一个尖头上。只要碰它一下,就很容易翻转过来,正好挡住狭缝。难道它仅仅是为我们设置的?”

“不。它是今天早上才转过来的。我差点没有进到里面去。这块石头一定早就是陷阱的一部分,可能还关过别的人。”

“既然这样,魔鬼会收回酋长的魔法。他不是和我们一起拍过烟吗?那么,我们就成了他的客人,他自己也就装扮成客人了。你怎么解释这样一个坏想法?”

“他知道我们不是穆斯林,认为可以欺骗‘非教徒’,而不需要出卖良心。”

“原来如此!不过,我们抓住了阿云部落酋长阿斯瓦德,他要付出血的代价。而韦拉德自称阿云部落酋长,要是你没有猜错的话。你怎么解释这个现象?”

“他是阿云部落一个分支的首领,对我们用的是假名字。”

“我们的处境将会怎么样?很危险?”

“问题在于两个梅尔顿是不是在这儿。要是他们在,就一定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会被严加看管,逃跑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你认为,他们在与不在,有多大的区别?”

“他们不在这儿,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要抓紧时间去美国,美国有一大笔财富在向他们招手。如果他们留在这儿,我们将险象环生。”

“好!我也这么认为。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如果到了外面,需要不需要马上离开?”

“我们不会要等囚禁我们的人来吧?”

“我们没有必要等下去。你的两支枪使所有的敌人都不敢靠近我们。他们必然离我们远远的,那样,我们就不怕他们的子弹盒了。”

“可是,寡不敌众。即使我必须同意你的意见,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出去?”

“那块石头一千到一千二百公斤左右重。我们这样的三条汉子,应该可以把它推开。”

“可以,如果我们有足够的位置站脚,充分发挥我们力量的话。”

“至少我们应该试试。”

温内图一直在听我们谈话,没有说什么。现在他突然说:

“这块石头是移不动的。我的兄弟千万不要去尝试。”

“还是试试看吧。”埃默里坚持他的意见,“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在这等死吧。”

我并不怀疑,我们三人一起,搬得动一块一千二百公斤重的石头。可是在这儿,我也相信我们没有这个能力。温内图接受英国人的要求,和他一起进入缝里,背靠背。由于地方狭窄,他们没有别的位置。他们两个用肩膀顶住石头,我弯着腰在他们上面帮忙。我们集中了全部的力量,尝试着推了好几次,结果白费力气。我们未能使石头移动半步。

“算了吧!”埃默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搬不动它。”

他听到外面许多嘲笑的声音,愤怒地说:

“你们听!他们在外面偷听,发觉我们的行动,嘲笑我们。要是有一天这帮家伙落到我的手里,我要让他们的笑声顷刻消失。我看出来了,用力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是说,我们必须用计谋逃出去。可是,怎么用?”

“不用急。”由我来安慰他,“行成于思。”

“也有想不出点子来的时候。我们被关在里面,他们在外面,我们怎样才能够比他们计高一筹?”

“我的兄弟可以等一等,”阿帕奇人说,“温内图想了一条出路,要尝试一下,看行不行。”

“什么出路?”

“我的兄弟埃默里没有注意到,这个洞里多么潮湿?”

“这个,我当然注意到了。”

“墙壁也湿吗?”

“不,是干的。只有地面是湿的。”

当英国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掀开了一块垫子,用手摸了摸地面。

“我的兄弟看到了外面那个泉了吗?”阿帕奇人接着说,“湿气应该来自那儿。这种水量不会穿透坚硬的石头,而是穿过沙子。这道狭缝是向上去的,我们看到了。但是,看来它也深入地下。到我们所在的高度,是沙子堆起来的。”

“外面那块石头好像也是在沙子上,而不是在石头上。”埃默里叫起来。

“温内图猜测是这样,马上开始挖,挖到石头沉下去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要是我们一直往下挖,我想,石头会往下掉,压着我们。要是我的红色兄弟提出的先决条件很重要的话,我们必须让石头不动,因此,我们必须从下面往外挖。我们不妨先尝试一下。”

我们把垫子和地毯堆放在一起,开始挖,手和刀并用,因为我们没有别的更合适的工具。工作的起点当然选在入口前面的石头底下。令我们喜出望外的是,我们发现沙子是粗沙与砾石混在一起,很好挖。

干活的时候当然非常谨慎,不能发出一点响声。因此,工作进展很慢,也不必很快,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天黑前,我们挖的通道有可能与外界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