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接过帝央喝完的空碗,嘴角留下无可奈何的笑容,要说不失望是没可能的,但温良明白,帝央真的是为他们几人费心费力,说实话,不能解身上的毒,虽然很可惜,但能认识帝央那么好的主人,多少还是欣慰的。
帝央没有注意温良的神情,所有注意力都在医术上,我就不信我治不好温良!
“师父师父!”伊夕兮在帝央门口喊道,“师父师父,皇宫来圣旨了,是找您的。”
帝央疑惑地看了温良一眼,心中纳闷,北泽舒夜找我?什么事啊。
帝央放下医书,“走,我去看看。”
帝央走到客厅,看见身穿深蓝色官服的夜醒背手而立,他听到脚步声刚好转过身。
夜醒看到帝央,愉悦地微微一笑,“帝央姑娘,好久不见。”
帝央点头,心道:“这官服看起来很有来头,不就宣个圣旨吗,怎么不是太监来宣圣旨,难道……”
帝央:“你是来宣圣旨的吗?”
夜醒手摸摸后脑勺,“我奉圣上旨意,请帝央姑娘入宫,答谢半年前帝央姑娘的救命之恩,也听说帝央姑娘明日就要离开青都,特意为帝央姑娘践行。”
帝央:“……”半年前的事记到现在……
没有任何悬念,帝央自然是跟着夜醒,坐着轿子进宫。
珠帘重重,纱幔朦朦,宫灯萤萤。明明是白昼,夜醒带着帝央走的宫道却灯火明亮。
隔着最后一道门,夜醒双手鞠于头上,恭敬地说:“臣,夜醒参见皇上,臣已将帝央姑娘请来了。”
“不必多礼,进来。”低沉浑厚的身音穿透门帘。
帝央一路上都在暗自琢磨,北泽舒夜是想要干什么,随即又想到,到了便知了,反正当初我作为他最大的隐患,他都没对我下手,就别那么多疑了。
帝央先是行礼问好,等北泽舒夜说了免礼,抬头,只见身前男子身穿黑色金线龙袍,头戴帝冠,双眉有力拔山兮气盖世之势,少了几分温润,多了许多气势。
帝央心道:果然当了皇帝的人就不一样了,这气势比之前强了不止一点。
北泽舒夜掀唇而笑,亲和如初,“帝央姑娘,我还担心你不愿意来呢。”
帝央挑眉,还是自称“我”?
帝央:“皇上邀约,怎敢不来。”
北泽舒夜:“帝央姑娘坐下说话罢。”北泽舒夜率先坐上龙椅,他有理由相信,他不坐,帝央按理也不能先坐。
帝央顺其自然,坐到一边。
北泽舒夜挥挥手,“夜爱卿先下去休息,等下我会唤你。”
等到人都离开,帝央不自然地旋转瓷杯。
帝央默默地想:真是的,好像没什么好说的,到底叫我来干什么!
北泽舒夜轻抿一口茶,幽幽地说:“帝央姑娘是不是很纳闷为何我要请你来?”
帝央点头,“挺纳闷的。”
北泽舒夜看到帝央茫然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然后又是叹气,“一来,我想感谢帝央姑娘救命之恩,二来,想和帝央姑娘谈谈心。”
帝央一咽,谈心?和我,啊喂,我们一点也不熟谈什么心。
帝央的想法毫无意外都写在脸上,北泽舒夜看着也是哭笑不得,怎么之前觉得聪明毓秀的姑娘现在看来有些傻气了。
北泽舒夜:“帝央姑娘很意外罢,偌大宫墙,最是难觅知心人,我也不过想和帝央姑娘瞎扯一番,帝央姑娘会介意吗?”
帝央:“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只是相当意外,这剧情是闹哪样。
北泽舒夜,“那便好。帝央姑娘觉得青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