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宠妻之妻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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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测试的吻(2)

哎,这对年轻人,他也不知该劝分还是劝合。裴煜泽哪怕铁了心,裴家也不会轻易点头答应。

掏出钥匙,裴煜泽进了门。

厨房里有水声传入耳畔,诱人的香气引人食指大动,他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明晨系着白色围裙,切菜熬汤的画面。

“我今天刚搬到楼上,工人正在整理家具,一时半会儿我只能在这儿落脚。”明晨抬起脸看了看他,笑着解释。

他下颚一点,径自走向自己的房间。

“洗了澡,就出来吃饭吧,差不多了。”明晨笑盈盈地说,眉眼之间少了往日的冷傲。

裴煜泽关了门,脱了衣服,站在莲蓬头下冲澡。

两年前的那场车祸,让裴家人意识到裴氏内部的危险,他们把他及时地送去美国,大半年时间,他都在私人医院里养病。

当然,裴家动用一切人脉,花了大力气,封锁了所有消息。再亲近的家人朋友,也只当他是出国深造。

能到他的车上动手脚,裴家犹如惊弓之鸟,不敢用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当时的他情况并不乐观,赵敏芝开始怀疑每一个人,却又迫不及待需要得到一个最可靠的心腹,飞洋过海专程照顾自己。

赵敏芝留意到了明晨,兴许是经过了一场交易,明晨成为他的私人看护。她用了两年时间的不离不弃,博得了裴家人的信赖。渐渐的,他身体痊愈,她不但照顾他的生活,同时担负起秘书的责任,跟他一起求学深造,学习经验。

唯独,他跟赵敏芝从不喊她的名字,只叫她的英文名vicky,似乎谁也不愿想起,明晨跟明家的关系,跟明晚的关系。

人,自然是需要相处的。当年他并不喜欢明晨,或许到现在也是如此,唯一的不同,他至少开始理解她。

一个弃婴,被孤儿院收容,过了二十年的快乐生活,当命运把她身上那道血淋淋的伤口撕裂开来的时候,她乱了阵脚。她开始体验到不同,敏感,自卑,抗拒,叛逆,她试图找到真正的归属,偏偏生父母是活在最底层的小人物,现实跟理想出入太大。她一次次站在两种现实的关口,一次次体悟截然不同的差距,自然性格有些变化。

她陪他度过最难熬的那一年。他被困在病房里,不能下地,身处陌生环境,没有亲戚朋友,每日见的最多的就是医生和护士。他烦躁,苦闷,像变了一个人。他朝明晨撒气,不下几十次,她却耐心极佳,光是收拾他摔碎的碗碟,就足够考验她的忍耐。

他从来都知道明晨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她拥有海外求学的经历,可以跟国外医生交流,另一方面,又能跟他交谈。的确在仓促的当下,是最好最合适的人选。

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更全面的明晨。在他面前,她放得下身段,有原则,有头脑,听从命令,尽忠职守。她在他烦躁的时候放音乐,电影,按照食谱做营养的中餐,一日三次叮嘱他按时服药——日复一日,就这样过了两百多个日子。

他对明晨,多了一分尊重。不管当时裴氏允诺她多少酬劳,她的一举一动,全都是出色的。

按下水龙头,水声戛然而止。他一把抹去镜子上的水汽,盯着里面的那张脸,没有一丝笑容的时候,他更显得冷峻。

一条伤痕横在头皮中央,全靠黑发遮挡住,如今看并不明显。而其他的伤痕,最严重的是在脖子上,犹如巨大蜈蚣,惨不忍睹。美国医术发达,他在半年前成功除掉那条疤痕。

普通人,根本看不出现在的裴煜泽,跟两年前的有何两样。唯独他自己知道,全身是伤,动弹不得,睁着眼忍着痛,熬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到底是何等的心情。

当一个人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的时候,世界也把他隔绝在外,唯一活跃的就是脑子里的思想。出现在脑海里最多的人,是明晚。

他不是没对女人动过心,但没有人左右过他的情绪。

她不在意,不爱他,都比不上把他让给别人的举动,更令他倍感卑贱。

他面无表情地擦拭身上的水痕,走到衣柜前,取出一套卫衣穿上,随即走出房间。明晨解开围裙,桌上放满了饭菜,他瞅了一眼,却不觉得有多温馨。

“史密斯医生叫我看着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明晨给他放置碗筷。

“这句话是中国的俗语,美国佬也会说?”他冷叱一声,一脸的漫不经心。他平生最烦医生,国内国外的一样啰嗦。

明晨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坐了下来,两人安安静静地吃了晚饭。

“停药后,没有什么后遗症吧。”她问。

“没有。”裴煜泽斩钉截铁地说。“我没到老态龙钟的地步,恢复起来快。”

明晨适可而止,她眼里的裴煜泽,对一些事有很大的耐心,但对某些事,一触即发,毫无耐性。

“既然回了国,不想回去看看?”裴煜泽走到客厅,打开电视,不停地切换节目。

“抽了空就去。”明晨敛去眼底的笑意,收拾了桌子,随即离开。

她是个聪明女人,恪守规矩。赵敏芝给她的不少,她知道游戏规则是什么,一旦过界,她会一无所有。

兴许她明白赵敏芝对她的只有利用,但她甘心被利用,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

沉下心来,裴煜泽振作精神,股东大会延期举行,正是因为赵敏芝生怕他的体力无法支撑。当年他的车被动过手脚,但车子被撞得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证据,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不过他从未放弃搜罗钟国华的把柄,这次股东大会,便是铲除异己的最佳机会。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裴珍珠打来的。

“你打算怎么处置明晚?”她的声音冷冷的,有些干涩,像是刚抽过烟。

“兴师问罪?”他低笑一声,并不在意。

“你一回国就找上她了,我能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吗?”她质问道。

裴煜泽冷哼一声,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眼神沉下,缓缓地说。“裴珍珠,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我在想什么,你未必能知道。你要是知道,还打过来问干吗,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