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宠妻之妻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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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他怕来不及(3)

“这是我的孩子,跟裴家无关。”明晚的脸色白了白,错愕于明成钧的想法,她早就脱离了裴家,怎么会上演电视剧里这种老掉牙地戏码?

“我们这么想,裴家未必会这么想。”明成钧忧心忡忡地走过来,握住明晚的手,叹了口气。“小晚,孩子还没生呢,我们就能预见这么多问题和矛盾,我们为什么不退一步呢?”

明晚的眼底浮现水光,她抿着唇,心中一片寒凉苍茫,迟迟没有再说一个字。

“你再考虑一下。”明成钧看她身心俱疲的模样,心中不忍,丢下这一句话,走了出去,留给明晚一个独立的空间,静一静。

明晚等待点滴挂完,才拉着护士小姐询问。“你们医院的观察室在哪里?”

“十二楼。”护士小姐看着她,问了句。“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去见个人。”明晚这么说。

“观察室不是每个人都能随便进的,首先要向医院提交看望病人的申请,还要全身消毒——”护士小姐耐心地回答。

明晚打断她的话,笑着问。“我现在填申请表,什么时候能去?”

护士小姐收走了点滴袋,抬手看了看手表,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看望的时间截止到晚上八点,再晚不行了。时间有些仓促,如果你一定要去,跟我来填写申请表。”

明晚填写了申请表,全身消毒,穿上绿色的消毒袍子,去往十二楼的观察病房。她找到裴煜泽的病房,发觉门外有人刚从里面出来,正是林龙他们几人,他们个个面色严酷。

林龙跟金天宇看到明晚,眼神身为冷淡,没打招呼,直接走去坐电梯。

韩冬暗暗放慢脚步,跟明晚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轻声问了句。“你没事吧?”

明晚感受着他的担心,她微微一笑,柔声说:“没事。”

韩冬没再多话,目送着明晚跟随护士小姐进门去,他的目光沉默下来,走到电梯间,发现金天宇按着按钮,门还开着,他们还在等他。

“要不是她,阿泽会变成这幅德行吗?以前,我曾经看好他们,现在,玩的快把命都丢了——”林龙绷着脸,口气很恶劣。

裴煜泽似乎预知过所有的结果,助理在他住院后马上通知了林龙,裴家一点也不知情,只有他们几个哥们儿来看望他。

金天宇默不吭声,抬着头,望着变动的电梯楼层号码,半响才说道。“我有件事不太明白,阿泽愿意用一个亿去换她,又为什么非要跟她分手?又为什么要动手?”

韩冬转过脸去,保持缄默。

他们给裴煜泽请了最好的护工,但他依旧忧心忡忡,哪怕裴煜泽在手术后已经醒来了。因为唯独他清楚,这次受伤对于裴煜泽的厉害之处。

他一路上都没有插话,他确定的是,裴煜泽有自己的担忧,自己的想法。

明晚站在裴煜泽的身畔,观察病房比起普通病房来的宽敞,可惜这里面没有半点生气,裴煜泽闭着眼,正在休息,脸色格外苍白,这阵子不见,他的脸部线条更加分明,消瘦了不少。

护士小姐说上午拿走了氧气罩,因为他已经恢复清醒,手术过后的麻醉药也该退得差不多了,现在病人应该静养,说不了太多的话,她只能在这里留十五分钟。

她却站在这儿,浪费了足足五分钟的时间,没有叫醒他,也没有跟他说话,只是沉默无言地望着这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让她心酸的是,裴家没有任何人来看望他,赵敏芝,裴珍珠,甚至孙管家,全都不在。

他一定是让身边的手下隐瞒家人,封锁消息,或许他早就意识到,自己会遭遇危险。

而现在,他的上身满是伤口,绷带缠绕着他的胸口,小腹,额头上的伤痕大概缝了十针,当然,这并非是所有的伤痕。

这个男人,她爱过也恨过,现在却一动不动地躺在恒温的病房里,她的眼前,突然浮现自己搂住他恸哭的画面,手上的温热血液,第一次让她那么害怕。

害怕再一次看到亲近的人,走向死亡,毫无预兆。

想到此处,明晚无声地叹了口气,不知是否这一生叹气声,打破了整个病房的安静,裴煜泽缓缓睁开眼来。

他眼底的空洞和混沌,只是维持了几秒钟,很快认出站在身旁的女人,到底是谁。

“明——”他挤出一丝笑,但无奈那一抹笑容,实在勉强。

“我来看看你,打扰你睡觉了吧?”她问的小心翼翼,唇畔有笑,很轻很淡。

他没说话,视线轻柔地停在她的身上,那一双深沉的黑眸之中,褪去了很多情绪,只剩下一种浅浅的柔和。

但很快,那份柔和,被一抹痛惜所取代,他费力地抬了抬手掌,握住她的手,他的痛苦不堪言,甚至扭曲了那张原本可以轻易魅惑人心的俊美面孔。

“如果我能早一点到,你也不至于……”

这半句话,已然是用尽了他的力气,也耗费了他手术之后的所有情绪,令他咬牙切齿,仿佛恨不能将那人生吞活剥。

明晚很快想到,他来到仓库看到的景象,那时候的他第一眼见到她,同样是压抑着失控的情绪。当时,她险些受到侮辱,挣扎之后,衣服凌乱,裙子也被解开了,他难道是误以为她被强迫?

怪不得,裴煜泽一开始的时候,还算冷静隐忍,直到后来高个子一说到她,裴煜泽就再也忍不住动了手。

“你来的很及时。”明晚没有甩开他的手,低头看着,他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淡淡的疤,是她以前没见过的,像是锤击硬物而留下来的痕迹。

裴煜泽以为她不过是在强颜欢笑,心中更加苦涩,身体的疼痛也像是一瞬间苏醒过来,他咬牙忍痛,眉心紧蹙,脸色白的像是一张纸。

明晚的心被刺痛,她于心不忍,握住他的手,俯下身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吐露出来,神情认真。“裴煜泽,我没有被强暴。”

他的神色,有一刹那的恍惚,像是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