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百年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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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乱世杀人

一架美式飞机停靠在西江国军军用机场,国家资源委员会专员翁苏同急急忙忙的下了飞机,坐上了早已等候的美式吉普车,急急忙忙的到了西江特务处,翁苏同走进特务处处长徐渭的办公室,向徐渭递上了国家资源委员会的密函。

徐渭接过密函,说:陈夏至?我也是刚从南京回来,处里的事情还不知道。要不这样,我们一起去看看。

徐渭领着翁苏同到审讯室。

特务处审讯室。

常怀理对陈夏至说:你我并无仇恨,只不过我们生在这乱世,只能自求多福,所以,杀你的并不是我,而是这个乱世。

常怀理对钱顺三说:送陈教官上路吧,早走早解脱。

这时,只听见有人说:慢。

声到人至,特务处处长徐渭领着一个军官走了进来,对常怀理说:这个人不能杀。

徐渭穿着黑色的中山装,戴着一副黑边的圆眼镜,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常怀理立正报告,处长,我们抓到一个共党份子,顽固不化,我们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身为党国的教官,却煽动学生对抗国民政府。我们什么劝说的话都说尽了,可他对自己的言行没有丝毫的悔过,所以,只能就地正法。

徐渭指着身边的军官翁苏同,向常怀理介绍说:这位是国家资源委员会的翁苏同专员。

常怀理立正报告说:鄙人为特务处行动科科长常怀理,请翁专员指示。

翁苏同说:党务调查处的职责是肃清党内异己,可你作为行动科的科长,却在这里残杀自己的同胞,国家危难之际,正是用人之时,你这算是同室操戈吗?

常怀理说:报告翁专员,我这也是职责所在。

翁苏同突然变脸厉声说:是职责所在?还是滥杀无辜?即便此人真的是共党份子,也应该依据程序进行处置,你们这样随随便便就把人给办了,让我觉得你好像是鬼子的卧底。

常怀理说:翁专员,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我们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

徐渭说:翁专员,我认为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如何把这件事情有一个解决的方案。国家资源委员会是“校长”直接管理的国防保密部门,要带走这个人,我们无权过问,翁专员把人带走便是。但我们这边也得对这个人的处理结果有一个交待,相关部门或家属来要人的时候,我们也好有一个解释。

翁苏同专横地说:那是你们的事情,我的任务就是来带人,为了带这个人,国家资源委员会专门安排了专机,你们想想上峰对此人的重视,你们要真杀了他,我也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后果。至于怎样解释,你们看着办。我想,如果我不来,你们也会有完美的解释。

徐渭对翁苏同说:翁专员,我对此事毫不知情

徐渭推脱责任,不想与这件事扯上关系,严厉地对常怀理说:我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什么事都擅自做主,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处长吗?

常怀理说:我对党国的忠心,天地可鉴。

翁苏同说:不到闭上眼睛那一刻,所有忠心都是值得质疑的。这样吧,把这个人的伤口处理一下,飞机还在等着我。

常怀理找来医生,给陈夏至处理伤口。

翁苏同看着虚弱的陈夏至,对医生说:伤得怎样?不会死吧,我可不想下飞机的时候,是一个死人,那我可就麻烦了。

医生说:应该不会,不过还是要抓紧时候进行治疗。

翁苏同对徐渭说:我们现在就去机场,你们护送我们到机场,还是采取一些安保措施吧,我可不想在路上发生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

徐渭和常怀理将翁苏同、陈夏至送到了机场,直到看见飞机起飞离开。

在回特务处的路上,常怀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徐渭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重要人物,居然这样大的排场。不就是一个柏林高等军事学院的学生吗?不就是西江讲武堂的一个教官吗?国家资源委员会居然飞机都用上了。

徐渭不高兴地说:你做事慎重一点可以吗?凡事都留点余地。否则,把自己搞得很狼狈。

常怀理说: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看来是神灵护佑陈家,要杀掉陈家的人还真是不容易。这陈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凡是牵扯到陈家的事情,怎么做起来都不会顺利?

徐渭说:什么陈家的人?

常怀理说:翁专员带走的这个人,是灵泉县陈家陈耀祖的儿子,军事委员会三局西江站站长陈芒种的弟弟陈夏至。

徐渭说:哦,原来是这样。我们怎么总是和这家人纠缠在一起呢?我们西江站的工作是整个西江省。再说:从逮捕陈耀祖到逮捕陈夏至,就一直不顺利。这也让我们警觉,这家人不简单。他们有财富,有人脉,可以说是家大业大,弄不好,还会把我们垫上,所以得谨慎。

常怀理说:是。只是陈夏至这事怎样圆过去?现在,人被带走了。西江讲武堂来要人怎么办?陈家来要人怎么办?

徐渭说:你现在想到“怎么办”了?你要杀人的时候,难道没有想到应该怎么办吗?荒唐。你告诉我,你要杀人的时候,你怎样想?

常怀理说:“通共”罪,死刑。

徐渭说:这不就结了吗?

常怀理说:万一陈家来要死人的尸体怎么办?

徐渭气愤地说:让他们找国家资源委员会,哦,忘了,这是机密。国家资源委员会把人给带走了,把难题留给了我们。谁说杀一个“通共”的罪犯,还要给犯人家属送回尸体,以前有过这样的先例吗?

常怀理说:当然没有。

徐渭说:那你恐惧什么呢?

常怀理说:还不是因为是灵泉县的陈家。否则,我也不会有什么担心。这回看来是真把陈家给得罪了。他们一定认为是我杀了陈夏至。如果真的是我杀的,我也就认了。可并不是我做的事情,却要背这个杀人的锅。

徐渭说:不就背锅吗?这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咱们不是一直为党国背锅吗?并且,这个“锅”还要一直的背下去。这是我们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