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先生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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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终到神都

神都洛阳不亏是唐时的超级大都市,其内商业之繁荣,物资之丰富,让陈南大开眼界,他在想那座堪称这个时代天下第一大城的长安,又该是何等雄伟壮观。

进了城内,陈南便下马车步行,而狄春则跟在他身旁给他充当讲解员,一行人走了足足一两个时辰才来到狄府。

这座庄园自狄仁杰被贬,已荒废多年,只余下几个老仆看守。

日前皇帝急召狄仁杰回京时,已有人通报狄府,几位老仆大喜,将院子里外打扫一遍,虽然仍显得破旧,但很整洁。

卫队到来时,几名老仆都恭候在门外,眼巴巴的望着街口。等看到车队,全都激动的迎了上来。

“忠伯。”狄春看到那些老仆也很是激动,上前逐一问候。

忠叔朝马车看了眼,疑惑老爷为何不下车来?

“忠伯,老爷半路上就与我们分开了,现在何处,我也不清楚。”狄春解释一番,然后将陈南让出来,介绍道:“诸位叔伯,我与你们介绍,这位是咱府上的小郎君,老爷的关门弟子。”

“郎君好。”众老仆急忙问礼。

陈南自不敢托大,他可是知道这些老仆都跟随老师多年,甚得他信重,急忙挤眉弄眼道:“诸位叔伯莫要多礼,要是被老师瞧见,会罚我的?”

众人都呵呵笑起来。

“你这臭小子,又在说为师坏话。”背后转来一声冷哼。

陈南一转身就看到故意板着脸的狄仁杰,和满脸笑意的李元芳,顿时怪叫一声飞奔过去,抱住狄仁杰的胳膊,“老师,这许多天未见,学生都快想死你了。”

狄仁杰眼中宠爱之色划过,但旋即便呵斥道:“一惊一乍成何体统,半点稳重都没有。”

“是是,学生错了,老师教训的是。”陈南眨巴眼睛,满脸纯真。

这让狄仁杰无奈的很,这臭小子每次教训他,他倒也不反驳,就这么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看着你,好似乖乖认错,其实根本就是装的。

在门口嬉闹一阵,狄仁杰一边跟老仆们做情感交流,一边带着众人走入府内,而狄春则拿出些钱财答谢随行卫士,让他们回去复命。

“元芳大哥,你和老师这一路可还顺利?是今天才到的神都吗?”陈南缠住李元芳,噼里啪啦的询问道。

听元芳说,他们这一路可谓是惊险,从绛帐县出城后,于风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追杀他们,期间还进行过一两次小规模遭遇。

不过那些不起眼的小龙套轻易就被元芳解决了,而元芳的伤势经过狄仁杰的妙手治疗,也在逐渐恢复中。

二人组前天就已经到了神都,先是去城外土窑查探,今日又去了圆觉寺私会陛下,emmm……,私会这个词好像用的不太合适,应该叫面见。

“使团被杀、假使团进京、土窑失火、翌阳郡主被杀,这几件事看似没有关联,但经过狄公缜密推理分析,竟将其串联了起来,原来是……”

元芳本想将二人的推论告诉陈南,谁想陈南忽然一溜烟的跑到狄仁杰面前,瞪大眼睛控诉道:“老师,您不讲信用,说好的带我一块儿见皇帝的,您怎么能偷偷摸摸自己一人去。”

几位老仆都吓了一大跳,根据他们的认知,就连老爷的三位郎君都不敢跟老爷这般讲话,这位小郎君太不懂事了,可别惹恼了老爷。

忠叔更是想把陈南拉回来,让他赶紧给老爷认错,却被狄春拉住了,他笑着摇头,示意众老人不必紧张。

他们想象中老爷大怒,雷霆降临的场景并未出现,他只是板着脸不疾不徐道:“见皇帝?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当初可没答应。再者,皇帝何等尊贵,会见皇帝有严格的流程,岂是你一介白衣小子想见就能见的?”

陈南真想一句“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脱口而出,但是怕被老师打死就没敢说,只是心里腹诽老狐狸。

什么严格流程,你自己还不是偷偷去见的!

“小郎君,以你狄公学生的身份,早晚是要步入朝堂的,迟早能得见陛下真颜,何必急于一时。”元芳劝解道。

陈南一想,也是。

“元芳大哥,我觉得与你甚是投趣,咱们之间不用客套,你直接叫我名字即可。”

“这……”元芳略显迟疑,但看着陈南真挚的眼前,终于还是笑着点头:“好。”

前方行走的狄仁杰听见二人的谈话,忽然停住脚步,意味莫名的看了眼陈南,对狄春吩咐道:“你去准备两份请帖,分别给中书侍郎张柬之和刑部尚书豆卢钦望送去,就说某请他们晚间过府一叙。”

“是,老爷。”狄春应了声。

随后狄仁杰将陈南和元芳引入书房,详细盘问了这一路的行程。

陈南很快就发现老师言语间有考较他的意思,沉默了会便决定将心中所想真实讲出。

“老师,生存是人最基本的追求,若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何谈其他?天下百姓多有困顿,陛下和朝堂重臣,哪儿来的脸面吹嘘盛世降临?”

这话说的重了,然而狄仁杰并未斥责陈南,他反而笑着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陈南的表现。

“是不是觉得,百姓像活在人间炼狱中一样?”他呵呵笑道。

“你所见的确不假,但你的这条路线其实是为师提前给你安排好的,你一路所经之地,在过去两年多有灾祸,所以才会有那般景象。大周其他各地倒还算的上富足,不至于有太大的温饱问题。”

“这些年大周外无兵祸,内有贤臣治世,足以称得上国泰民安、天下昌平,你能观察到民情,有自己独到见解,为师很满意。但是可切莫再敢口出狂言,诋毁圣上和朝中大臣,你老师我也是唱喝盛事的大臣之一,是否要连我一起骂?”

“学生不敢!”陈南低头认错,脑袋有点懵,老师这也太奸诈了,回京路线还特意给安排好。

考较结束,陈南告退,顺手把元芳拉了出来。

“南弟,何事这般着急?”元芳问道。

陈南拉着往自己房间跑,“元芳兄,我有一个大宝贝请你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