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先生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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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曾泰求援

昨日晚上,皇帝在上阳宫惊厥昏倒,若不是太医风春来及时赶到,施针将她救醒,皇帝甚至有宾天的可能。

而在此之前,皇帝已经连续很长时间精神不振,噩梦缠身。

“这是大限将至的预兆啊!”

李规眼神狂热,激动的身子都有些发抖:“涅羽,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们绝对不能错过。”

皇帝惊厥昏倒?

难道太平公主勾结国师王知远,阴谋杀害女皇的行动已经开始了吗?

陈南心中翻起惊天波浪,这时他突然惊醒自己为了编写《洗冤录》,竟然已经接近两个月未曾注意朝堂动向。

“不对啊,我早已提醒过上官婉儿,有她随侍皇帝左右,太平公主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有机会动手?”

想到上官婉儿,陈南又是一愣,他似乎已经很久未曾接到上官婉儿的消息。

但又一想这也正常,上官婉儿名为女官,实际权力相当于内相,偶尔跟他联系已经算是看得起他,一年半载不跟他联系也属正常,更别说只是两个月。

“还是不对,皇帝出现这么大变故,而且隐隐跟幽冥之事有关,上官婉儿不可能一声不吭的。”陈南皱眉。

“涅羽,我知道你是忠于李唐的,狄公也是忠于李唐的。

只要狄公站出来振臂一挥,那些忠于李唐的大臣和李姓王公就能挥军杀入宫城,除掉武则天拥护太子登基。”李规满脸兴奋,向陈南阐述自己的计划。

陈南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脸色严肃盯着他:“殿下,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串联了一群李姓王公,准备起事?”

脸上的狂热逐渐消退,李规沉默片刻道:“没错,城中被女皇幽闭的李姓王公已经有超过半数的人同意跟我一起举事。

涅羽,皇帝大限将至,已经引得人心不安,真正忠于皇帝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只要我们举事,一定能成。”

“糊涂!”

陈南爆喊,“前几天还对你厌恶疏远的李姓王公,这么快就开始相信你,拥簇你起事?你就不怕他们转身就向皇帝告密吗?

就算他们不告密,是真的想要起事,他们也没安好心。能站出来振臂一挥组织起事的人只能是太子,懂吗?

否则不管最终举事成功与否,你都必死无疑。不成,女皇绝对会诛杀你这首恶,成了的话,太子又岂会容你?

毕竟你也是太宗血脉,若是让你带头杀入宫城,那把龙椅是给你坐,还是给太子坐?”

李规扑通一声跌坐在石凳上,眼神变得有些灰暗。

“其实我知道他们不安好心,但我不在乎。我这一生都在为了完成父兄的遗愿而努力,便是舍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说到这里他突然惨然一笑。

“若真的能举事成功,不用等太子吩咐,我会自己抹脖子的。”

“胡闹!”陈南呵斥。

他站起来在亭子里踱步,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太平公主在搞鬼。

太平公主深知武则天不会将皇位传给她,便动了杀心。

借用幽冥之事,营造武则天大限将至的假象,然后再引雷电之力杀死武则天。

目的就是为了让太子李显和梁王武三思两虎相争,她再坐收渔翁之利。

大周再出个女皇帝是狄公所不能接受的,陈南自然也不能接受,所以他不会坐视不管。

他要救武则天,就意味任何的反叛都将失败。

所以他必须阻止李规。

“殿下,宫中情况未明,贸然举事实属不智。你若是愿意相信涅羽,就先按兵不动,行吗?”陈南问道。

李规从陈南的眼中看到了真诚,看到了关心。

在他认识的所有人中,也只有陈南才是真心与他相交,才是真的替他着想。

他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冲动,觉得这种真心是不能辜负的。

于是他便笑了起来:“好,涅羽我听你的,暂时先按兵不动。但是如果我觉得时机真的成熟,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起兵举事。

这是我的使命,到时请你不要再阻拦我。”

李规离去后,陈南站在亭子里望着花园中的花草发呆。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在这两个月里他一心编写《洗冤录》,忽视了宫中的情况,是主观所为。

但其他人竟然没有透露只言片语给他,这就不正常了,就好像有一层网将他和宫里隔离开了一样。

“郎君,永昌县令曾泰在门外求见。”仆人来报。

陈南一愣,急忙朝门外走去,同时交代仆人:“日后曾县令再来,可以不用通报,直接引进来,记住没。”

“是,郎君。”

刚到前院,陈南就看到曾泰砸着拳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显得焦躁不安。

“曾兄。”

曾泰听到喊声,疾步迎上来:“涅羽,出大事了!”

“此地不是说话之处,曾兄请随我到书房来。”

陈南心中已有猜测,就将曾泰引到书房中。刚关上门,曾泰就急切的将来意道明。

前天夜里,永昌县到神都的官道上发生了命案,有两个人被杀,一人是赶车的马夫,被斩掉了头颅,另一人除了头颅,左臂也被斩掉。

车夫的身份已经确认,但被斩掉头颅和左臂的人却身份成迷。

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身份文牒上显示,他叫江小郎,是河南县江家庄人士。

曾泰本想到江家庄查明死者的身份,却惊讶的发现地图上并没有江家庄这个名字,一时间让他的调查陷入了困境。

还不等他想出其他的办法,隔天永昌县治下的恩济庄再次发生命案,一群黑衣人被杀死在一处大院中。

“十几个人全部被斩掉头颅和左臂,这让我想起泥人案时的无头男尸,他们的死法一模一样。”

提及当时的场面,曾泰仍心有余悸。

“所以你便怀疑这些被杀的人都是内卫?”陈南道。

曾泰点头:“这不得不令人怀疑啊!”

“现场可还有其他线索?”

曾泰想了会儿突然道:“对了,官道上死者的马车里有一副用血画的雄鹰,大院的墙壁上也有,几乎一模一样。”

“江小郎的身份文牒呢?”

“在这里。”

曾泰从怀里将文牒掏出来,陈南接过来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江小郎,河南县江家庄人氏,隋大业七年生人”。

他猛地转身:“曾兄,你确定这是死者的身份文牒?”

“是啊,怎么了?”

“按照文牒上说,死者江小郎生于前隋大业七年,算起来他现在已经将近百岁。

按照本朝律法,年过九旬的长者应该赐勋官加俸禄,在县中应该极其少,你作为永昌县令岂会不知道他?”陈南道。

“什么?”曾泰惊呼,他抢过文牒一看,果真如此。

但永昌县治下的六位九旬老者,并没有交江小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