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财富家成长故事(激励学生成长的名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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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郭鹤年的财富传奇(3)

在郭鹤年踏上船务甲板的同时,他又涉足其概括为“盛宴和饥馑”的酒店业。

比起糖业的“初恋”,酒店业是郭鹤年倾心的“新宠”,而且他对这“第二恋”的对象一经爱上,便难以自拔。而这“新宠”带给郭鹤年的是信心、勇气和多冕之王的一项璀璨的皇冠。镶嵌在酒店业皇冠上的第一颗明珠便是新加坡香格里拉。

60年代末70年代初,郭鹤年在马新航空有限公司董事部主席虎皮椅上坐了一年半时光,他烧了“三把火”,使马新这架组合式的航空机翱翔在万里蓝空上,纵览山光水色。

就在这一任上,郭鹤年便敏锐地看到,太平洋区域特别是新加坡旅游业前景,就像圣淘沙岛那样迷人妩媚,那样前景光明。

当1986年4月16日太平洋区域旅游协会在马来西亚吉隆坡召开代表大会时,一向三缄金口的郭鹤年大谈其对旅游业、酒店业的认识。当然,他的发家秘笈也从中抖露出来。

郭鹤年认为,在世界和平以及稳定的时候,旅游业将会继续繁荣。它作为一个环球性和超越国界的行业,每一个国家都可以从中得到好处。

很多人都对郭鹤年的经营推崇备至,而我们看到的是他对人心的细微的观察、把握,并由此做出决策。他对比古代人和现代人的不同之处。古代的徐霞客少而又少。以前一般人都较为保守和吝啬,他们节省的作风直接使经济及社会呈现无生气的状态。但是,当今这个摩登时代,几乎是每一个人,包括乡下人家,都会梦想在他们有生之年,能够睁开眼睛看世界。

郭鹤年指出:这种新的趋势,是世界繁荣及旅游业欣欣向荣的征兆。

而现代旅游业的三个主要方面是航空班机、旅游业者和酒店。

他更看到,旅客会蜂拥到一个政治稳定、并且拥有舒适交通工具,以及体面住宿地的国家去。

郭鹤年在马新航空任职的这段时间内,似乎看到无尽的客流正涌向他拟建的酒店。他在心里说,是时候了,不能辜负这场盛宴。

当时的新加坡,已从马来西亚联邦中分离出来,李光耀领导的鱼尾狮国家正励精图治,努力改变依赖转口贸易的单一经济,逐步使殖民地型的经济结构转向独立自主的民族经济道路,大刀阔斧地进行经济改革。60年代末,新加坡重点转向发展炼油、电子等面向出口的新兴工业,同时把无烟囱工业——旅游业放在重要的战略位置。修建码头、机场,围海建造楼房、厂房,商机无限。

天时,只是一个原因。

地利,也是无可比拟的。新加坡地处太平洋与印度洋的航道马六甲海峡的出入口,是世界海洋交通中心之一。有人说,它本身就是一个用蓝色的海、万国旗的船以及爱喧闹的白浪花精心装饰的大花园。它生长在赤道,享有最慷慨的热和光。它八面来风,多种文化部落在这里发芽生根。

像这个不是坐在或躺在阳光下,而是悬浮在阳光中的大花园,有谁会无动于衷?有谁会不想到此一游呢!

促使郭鹤年在新加坡投资酒店业,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那便是规避投资风险。

有华侨史专家指出,马来西亚独立以来,当局对华人为首的“非马来人”的经济政策大体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自1957年到1969年,让华人继续自由地从事各种经济活动,限制不太严格;第二个阶段,是1970年“新经济政策”公布至今,重点扶持“马来人”,对“非马来人”既利用,又限制,而且因时因地决定利用与限制的倾斜度。

两个阶段的分水岭当从1969年的“5·13事件”算起。马来西亚马来族精英于是日发动了一场种族暴动事件,并称这是“马来西亚种族矛盾紧张化的结果。是马来人对华人控制马来西亚经济命脉不满情绪的表现”。

在打着“为争取马来族的民族利益”的大旗下,马来西亚政府第二天发表了《紧急状态宣言》。5月15日,拉扎克副总理代替拉赫曼总理掌握了政府实权。9月,拉赫曼总理辞职,拉扎克正式接任总理。

执掌总理大权的拉扎克宣布四个问题属“民族敏感问题”,禁止马来西亚公民在公开场合讨论。这些问题是:一、马来人的特权;二、马来语为国语;三、马来苏丹的地位;四、公民权。随后,马来西亚政府又颁布实施“新经济政策”。

为维护马来族特权阶层的利益,实现拉扎克政府提出的“重组社会经济”、“消灭贫穷”、“实现国家统一”的“新经济政策”,当局采取了许多扶植马来人而歧视其他民族的强化措施。例如:设立各类由马来族党政军要员把持的“公共”机构,参与经济活动。如国家企业公司、联邦土地发展局、马来西亚国际船务公司等。

政府提供资金、给予专利,由这些“公共”企业出面对具有发展潜能的企业进行收购、兼并、参与和接管等活动。

继续推行“马来人土地保留法”,禁止“非马来人”租购马来人“保留地”;政府租让、出售国有土地,优先给予马来人及其机构,“非马来人”要取得一份土地,必须以付出1/3股权或1/3的市场或雇用半数以上马来工人作为先决条件。

虽然郭鹤年家族同大马精英阶层关系非寻常华人可比,虽然他已受任马新航空有限公司董事部主席,并受委创办马来“公共”企业大马国际航务有限公司,虽然他旗下企业同大马“公共”企业联邦土地发展局等联手,但是,不要忘记,对华侨商法“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以及“狡兔三窟”的格言,郭鹤年心领神会,并知道在最佳时刻登台亮相。

在新加坡兴建酒店主意已定,那么,就像一个对即将出生并寄予厚望的孩子命名那样,郭鹤年冥思苦想,希求有一个“英雄配美人,好马配好鞍”的名字。

在新加坡郭氏兄弟有限公司办公室里,郭鹤年来回踱着步子。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从他的脑海涌出,他又一一将它们否决。赤道的炎热,紧张的思索,令他有一种灼热和焦躁的感觉。他推开临街的窗户,一段熟悉的旋律像阵凉爽的风,灌进他的耳朵。

“有啦!就叫香格里拉。”郭鹤年用手猛击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我怎么没想到啊!”

原来,一家零售店的留声机正播放一首华人社会所熟悉的老歌《香格里拉》。那是他年轻时就喜欢哼唱的。

香格里拉,取自英文SHANGRI—LA,其意为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据说,香格里拉一词最早出现在美国作家希尔顿所著《失去的地平线》一书,意指书中描述的永恒、和平、宁静之地。

这本纪实小说述说了30年代末,3名美国飞行员驾机飞越中国、印度航线时,因故迫降,飞行员降落在一个世外桃源似的藏族人聚居的地方。那里有雪山、草原、森林和喇嘛寺。有热情好客的藏族汉子,还有美丽动人的姑娘,飞行员遇救后曾度过一段难以忘却的好时光。当他们生还后重觅故地,就像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中所描述的那样:“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

书中明确指出迫降地点及获救地名叫香格里拉,且较为详细地记述了当地的民俗风情及地貌特征。

这样的传奇故事,本身就很有吸引力。再加上版本不一,有的说香格里拉位于尼泊尔,有的说是西藏,更增其扑朔迷离的传奇色彩。

90年代,中国新闻社记者指称“香格里拉”真正地点是青藏高原南延部分、横断山脉西南腹地的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及其州府所在地中甸县。据说,“香格里拉”一词,迪庆藏语的意思是“朋友,你来啦”!

显然,这是自天而降的美国飞行员由于语言不通,造成误解,以致将其当成地名。

无论是世外桃源,还是“朋友,你来啦”,对于一个酒店的命名都是再好不过的。更难得的是,这个名字,音节优美,朗朗上口,不管何方人士,对它都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从这个意义上讲,香格里拉酒店尚未建起,已占尽先机,翻开了郭氏“世外桃源”般如诗如幻的酒店王国的新的一页。

坐落在新加坡柑林路的香格里拉,当初兴建时客房只有520间。但时光荏苒,一晃20多年过去了,经过不断翻新扩建,客房已增至826间,并且成为一家蜚声国际的五星级酒店。

香格里拉酒店的标志,初看之下,仿佛英文字母“S”字形。但细细端详,可以发现它上下呈尖端模样,再加上对称的弯曲状,反映出东南亚特有的建筑构图。

此外,一条直线从“它”中间横穿而过,上连高山,下接流水,宛如高山流水千般曲,迎迓五洲众宾朋。明快简洁的构图,配以东西方文化的内涵,使香格里拉酒店更富有与众不同的传奇色彩。

同郭鹤年一道受委马化控股主席的树胶大王李莱生始终相信,大富由天,小富由俭,要想平步青云,成为亿万富豪,除了勤劳、诚实和忠心之外,还要有少许的运气。

看起来,对这种华人传统观念,郭鹤年也不会持有歧见。不过,作为一个在中英文学校打下基础,又到英伦广泛学习,继而又在马新航空有限公司这种位置指点江山的人,相信郭鹤年更懂得何时上场,何时享受“盛宴”。

对于管理,郭鹤年自然不会陌生。虽然隔行如隔山,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他要酒店管理层做的只有一件事:随时随地付出一点诚意便够了。

郭鹤年这句话的另一层面是:只要一点无礼、粗鲁举动、不够卫生的肮脏设备,都足以把客人吓跑。

新加坡香格里拉酒店以别致动听的店名、豪华完善的住宿设备,以及优质一流的服务,赢得了众多宾客的好评。开业当年,虽略有亏损,可是到了第二年,便财源滚滚,在新加坡盈利酒店中名列前茅。同时,它也在此后的郭氏酒店王国中,起到了“领头羊”的作用。

1993年,郭鹤年又在如诗如幻的圣淘沙岛兴建一座香格里拉度假酒店。这家饭店依山傍海而筑,风景优美,身居是处,可以望见房外的山、水、树、花,更挟着一股股海腥味的气浪,让人仿佛有一种在香风中沐浴的感觉。显然,这同香格里拉标榜的“人间仙境”不无相通。

如果说圣淘沙这家拥有459间客房的度假酒店是着眼于都市中人“回归大自然”,那么,两年后开业的新加坡国宾大饭店则显然看中新加坡商机无限的成功人士了。

郭鹤年在新加坡一举兴办三家大酒店,证实了他的预言。太平洋区域,特别是西太平洋,拥有促进旅游业成长的最大潜能。它拥有一切条件以确保这项成长,以及它在不久后的繁荣,将会实现。

环顾世界酒店业,美国酒店大王克兰德·尼克逊·希尔顿是一等大力神。他以自己的履历,书写了一个白手起家、梦想成真的神话。

1919年,解甲归田的希尔顿来到当时人人都想靠石油发财的得克萨斯州。他没有开采“黑色的金子”,却以45000美元收购了一家小旅馆——莫希利旅店,开始“探索黄金”的旅程。

希尔顿以“让每一寸地方都产生出金子”的梦想,不断拓展自己的酒店王国。不仅美国纽约、日本东京、中国北京和上海、法国巴黎、德国柏林、意大利罗马、埃及开罗、泰国曼谷、狮城新加坡,就是古巴哈瓦那、波多黎各,都留下希尔顿国际旅馆雄伟堂皇的建筑。有人甚至说,除南极之外,希尔顿无处不在。

希尔顿的连锁做法,无疑为郭鹤年所乐于借鉴。

而希氏的宣言:“人的欲望,的确是无底深渊。不管怎样,我的欲望是想做饭店大王。”“登上饭店业的王座,才是我的战略目标。”不知郭鹤年是否听到,但他的血脉里流淌着的正是一股奋斗的激情,相信他感同身受。

当新加坡香格里拉酒店每一寸土地和空间都给郭鹤年带来了可观的收入后。他对酒店业的信心也陡然增长,豪气干云。

有人形容,郭氏在酒店业掘得第一桶金后,就像马来西亚华人先辈,一旦发现了一个锡苗蕴藏丰富的矿井之后,便期望好事成双,竭尽全力去寻找更多的富矿。

郭鹤年把目光瞄向他的出生之国——马来西亚。而马来西亚有关地方当局和商界对与有“金手指”之称的郭鹤年合作,当然十分迫切,热切邀请郭到他们的领土上开发。

况且,70年代初期,马来西亚正实施第二个五年计划,雄心勃勃要在工业化方面有所作为,堪称百废待兴,酒店业发展的前景无疑撩人心跳。

最有吸引力的当然是首都吉隆坡。

吉隆坡是马来西亚政治文化和经济中心,商机无限。但是,进展并不十分顺畅,而槟城从新加坡方向,经柔佛、马六甲、雪兰获、吡力往北,即可到达。后来,马来西亚南北大道开通,自吉隆坡到槟城四五个小时便可朝发午至,便利得很。而槟城再往北走,便是郭鹤年蔗糖种植重镇玻璃市。

郭鹤年把酒店业重点放在槟城,自有其高人一筹的眼光。槟城向来有马来西亚的东方花园之称,华人所占比例在全马首屈一指,市区乔治街市建筑一如新加坡车水马龙。

槟城风景之美,难以尽述。那位生在南洋、婚在东洋、学在西洋、仕在北洋的一代怪杰辜鸿铭就对他的出生地赞不绝口。他告诉一代才女凌叔华说:“那是出产槟榔的小岛,可是有高山,有大海,风景好得很呢。”

山是那么高,水是那么阔,在落霞艳艳的海上,远远近近的还有三三五五轻如一叶的扁舟——舟上的人,是渔人吗?是游客吗?他们都是那么洽逸自然。这些风光却又似曾相识的引动旅人情思。这不是青岛的海上吗?那青黛的山峰不是南高峰吗?那绿醅一样的水不是西子湖一样醉人吗?

另一面望去是远远一抹斜阳笼罩着万顷烟波,水天之间,空明漾荡,紫色、灰色、金色,揉成一片片。海上错落的点缀着大大小小几个岛屿,浮着两三只舢板渡船,却又令人认作氓江夕照的风光了。

这种景致,不正是郭鹤年梦寐以求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吗?更何况它同印度尼西亚棉兰老岛隔一条马六甲海峡相望,与泰国也只有咫尺之遥,地理位置非常优越。

郭鹤年在槟城着力发展酒店业。而且一发而不可收。继1973年槟城沙洋大酒店开业之后,到80年代初,郭氏集团在槟城还拥有金沙酒店和沙滩酒店。

此外,郭鹤年在太平洋岛国斐济也发展度假酒店。在此期间,他拥有了客房436间的香格里拉斐济酒店和客房124间的蒙康波酒店。

特别值得指出的是,斐济以种植甘蔗和制糖为主,有太平洋“甜岛”之誉。看起来,郭鹤年专注酒店业“第二恋”的同时,也不忘他的“初恋情人”——糖业所给予他的甜蜜回忆。

70年代,郭氏集团虽然在各个商业领域均有所斩获,但不难发现,郭鹤年对酒店业的兴趣,远远超过其他行业,甚至比他的“第一恋”糖业来得浓厚。

分析家认为,新加坡香格里拉旗开得胜,对郭鹤年大举进军酒店业至关重要。倘若当年狮城香格里拉落败,郭氏企业王国的历史就得改写。

郭鹤年以将近半百的年龄踏进酒店业界,但并不以酒店老板自居,而是一开始就把它当作企业来经营。他对一位好友说过,希尔顿关于“梦想是指人人可及,以热诚、精力、期望作为后盾。一种具有想像力的思考”,实在太精彩了。老希尔顿那种马不停蹄、永不言休的创业精神,值得从事酒店业的所有人仿效。

见贤思齐。郭鹤年对希尔顿连锁经营的谋略十分推崇,决心把自己的酒店王国版图扩展到整个亚太地区。因此,在新马和斐济等地发展酒店业的同时,他的目光已掠过南洋群岛,注视着一个同他有着血脉相连的地方。

这便是被称之为东方之珠的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