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重复自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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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总共在自来水厂工地干了十多天。后来听父亲说,那个老板一共给了一千多块钱的代办费。滩脚村的工地也即将完工,有天,陈茂叶给父亲打来电话说。项目部不再租他的车子了。这的活我们干完了。明天收拾东西搬到高镇上。他已经给我们租好房子了。就这样,我和父亲从滩脚村搬到了高楼镇上。陈茂叶接一些零活。我仍旧跟着父亲学车。父亲老是唠叨起我在自来水厂出的错。说我学了一年多了,前面学后面忘。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我不想每天再听她唠叨。开始问朋友,看谁要驾驶员。没几天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工作。不过不在高镇上。在几十公里外的陶山镇,那老板说每月工资7000。管住不管吃。我就过去了。到了陶山镇那儿仍是阴天,时不吋下起小雨,梅雨季节还没过去。但是即使下雨也要干活。干了几天下来。老板对我说,听工地上的人说,说我干活不认真。老出错,让我以后注意一下。之后仍是天天上班,累的缓不过来。有天晚上母亲打来电话。问我怎么样?我说。已经找到工作了,在陶山。不和父亲在一个地方了。母亲说,你自己在外面干活,小心点儿。又问我说。你干活累不累啊。听到母亲这样问,我很不耐烦。说一天干八小时也不累。而且这几天下雨也没干活。母亲说,有活就干没活就休息呗。反正你不是论月拿工资的吗,母亲又说,咱搬家了。我猛的一惊,说,搬哪去了?母亲说搬到客运站旁边儿了,在那边租个房子。咱现在跑客车了。我说,那咱以后不在城南小学那边住了?母亲说,是。咱那条街要拆迁,城西那边已经全拆完了。前几天我从那边路过。全都拆完了。挂上电话后,有好一会儿,不知道该干什么?也就是说今年过年回去,不住在城南小学那儿了?觉的什么东西结束了,再也没有了。

一天晚上下班后,老板把我叫过去说,最近几天没活了,给我结工资,以后有事干再打电话联系。我怀疑这可能是老板的借口。只是想把我换掉罢了。但我很开心,因为我早就不想在这呆了。算了下工资正好干了半个月。拿了3500块钱的工资。第二天早上又乐呵呵的回到了高楼镇上。回到高楼,我和父亲说。搬家了。不住在城南小学那儿了。父亲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又问我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次我长了个心眼儿。没说别人嫌弃我开车技术不行辞退我。就说车子经常坏,老板找不到活干。把车子卖了。给我结了工资我就回来了。父亲没再说什么。我如愿以偿。如果实话实说的话。父亲肯定又会唠唠叨叨说我当初没好好学。所以才被别人辞退了。此后仍是每天跟着父亲去干活。有时会帮父亲开。父亲坐在驾驶室上看着我。说我开的这不行那不行。我烦得不得了,又想重新找个车开。问朋友附近还有没有要驾驶员的帮忙找一下。一天晚上有人打电话给我。是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是个车老板找驾驶员。他问我说,开了几年了。我说三年了。他让我给他开车,我是问他工资多少,他让我说。我把价钱开得高高的。一个月8000。他说这一片没有这个价钱的。再少一点。我说,这都是这样的,不能少,他说好,那我再问一下吧,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挂完电话没多久我就后悔起来。开的价钱确实有点高。他当初让我说一点。我应该松口的。不知道,错过这个机会,下一个工作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但没过一会儿,又一个电话打过来。接通后发现还是那个老板。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7500行不行。我立马答应下来。问什么时候开始干活?他说,明天就开始。工地就在高楼大桥下面。我说行,知道了。挂上电话没多久,我就发现我上他当了,刚开始我说8000,他不同意,然后他就把电话挂断了。他其实是在吊我。给我个后悔的时间。等我熬不住了,第二个电话再打来。他说7500行不行。他肯定知道我后悔了,这回一定会答应下来。他知道我后悔了,这回一定会答应下来。肯定是这样,就那么十几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就砍掉了我500块钱。我敢肯定,当时他说7500行不行时。我说不行,他肯定也会答应下来。刚才他说明天就开始上班。说明活儿很急,如果他不同意把电话挂断的话。那这次我肯定再也没有希望给他干了。

第二天一早,我骑着电瓶车过了高楼大桥去对面的工地干治,老板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身材又高又瘦。我一连给他干了一个月。每天几乎不停。早上起床吃过饭就往工地赶。马不停蹄的干了一上午,回到高楼吃过饭。就急匆匆赶往工地再干一下午。这种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几乎逼疯了我。今天过得和昨天一样。不用想也知道,明天过的又会和今天一样。我就像是个钟表机器,毫无趣味,毫无色彩,毫无希望。我觉得我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我要回去上学。这种念头出来时,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我立马想到在滩脚工地王勇问我说的话。他当时问我说不上学不后悔吗?我说不后悔。他说现在还没感觉。再过几年就知道了。现在真的在我身上应验了。不用再过几年。两年不到我就后悔了。现在不可能再回去上学了,我努力安抚自己。可越这样想,就越觉得自己在骗自己。如果我现在对父母说。我现在不开车了,要回去上学。他们是什么反应呢。我不敢再让自己往下想去。如果父亲彩票中奖了,我就回去上学。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可我立马反应过来,皱着眉头反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