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母亲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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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接上段

这时候已经上午九点左右了,该起来的都起来了,大家听到村中间的呼喝声都出来看热闹了。刚开始还抱着同情的眼光看事情,感觉这个新女婿走走新亲戚挨一顿打真是可怜。

但一看眯眯眼和这老丈人对外村人这么明显的老舔护短方式,心里都充满了厌恶之情。但眯眯眼和青霞爹可不管这,对着人群破口大骂,好像打人的人就在这人群里。

呃,亲家你别骂了,小涛说他知道是谁打他。

赵书记还是很稳重的样子,一看自己亲家好像要失控就喊停了青霞爹。

涛,你说是谁?

青霞爹扭头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婿问到:

涛你给恁爸说说是谁,赵书记也看着自己儿子问道:

我虽然没有看清打我这几个的脸,但我猜个差不多,就是昨天喝酒去要钱哪几个年轻孩,肯定就他们几个,新女婿回答说。

咦,这几个货啊,找他他几个去。今个咋打里咋饶过来。

青霞爹说着就要拉着新女婿去找人。

是谁啊,到底是谁啊?人群中有人问到?

是谁,还能是谁。青霞爹说到:小树,三喜,四辉,这几个不是货的东西。青霞爹一报名字算是看热闹的群众炸了锅。

呀,耶。你啥意思啊,你哪只眼睛看到小树打的啊?人群中马上有了反应,原来小树他爹也在人群里站着。看到有人说自己儿子打架赶忙质问起来。

你不要在这里瞎球认啊,你得有证据。小树夜黑老早就回家睡觉嘞,咋去打架啊!

小树爹居然还会先入为主自己先给儿子找个不在场证据。具体打没有打等着自己回去在审问,但在这里的事肯定先怼回去死不认帐再说。

青霞爹一看有人接话茬赶忙说到:你要嘛把恁孩叫过来,咱当面对质一下。

对啥球啊,你别搁这瞎球邪呼嘞。小树爹直接翻脸了:

小涛看见恁孩他几个打嘞,咋个在俺家喝酒就弄里不得劲,都是气呼呼的走嘞。肯定是心里憋不住想赖点子嘞。

你去球吧,瞎胡球说。小树爹也是个暴脾气。说着说着就嘴里不干净了。

咱江寨村2000多口子人,年轻人好几百,他回去路上挨打了,就说是俺的孩打里啊,胡球扯嘞,谁知道那个酒晕子打嘞啊。夜晚个都喝里晕鸭子一样,都是走亲戚的,谁知道路上去碰见谁了,小树爹把打人的事推的一干二净。

两个老家伙说着说着也开始杠上了,青霞爹不想在亲家面前丢脸,小树爹更是不愿意让儿子摊上事,一时间谁也不让谁,说着好像也要动手拉扯,被围观的群众给劝住了。

而一旁的赵书记却稳如泰山,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争论,时不时的说句轻飘飘的话,显得很有内涵。

这时候这几个闯祸的小伙子还在被窝里睡觉呢!昨天江湖义气兄弟情深的余味还未散去,也许做梦梦见的都是梁山好汉,水泊英雄。但好梦易醒,美觉难眠啊!

最先起来的就是小树,他爹那边一接上话茬开腔,就被早上起来给二叔跑腿买烟的小堂弟喊起来了:

树哥:树哥:赶紧起来吧,你夜黑打架的人来找你啦,俺大伯正给人家吵架呢,都要打起来了!

啊!啊!小树一下就醒了,赶紧穿衣服,边穿边安排小堂弟说:

你赶紧去喊:三喜,四辉,还有二军,叫他几个赶紧去当街十字口,就说人家来找事了。快点去:

中,中,

小堂弟也跟着激动起来,好像昨天晚上他也参与了一样,一溜烟的跑向三喜四辉他们家方向、把自己给老爸买的烟都忘了。

小树穿好衣服,不顾老妈的询问,脸都没有洗就往村中心小跑走去。边走边思考对策,是像个英雄一样的大声扛下来。还是自己死不承认,昨天晚上天黑,加上这个新女婿喝多了酒,估计他肯定没有看到是谁打的,自己不认他也没有啥法。但这样显得自己不够男人,好像不是自己的性格。想着想着就走到眼前了。

这边现在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议论的、分析的、说风凉话的,饭点晚的还有端大碗靠着墙喝稀饭的。反正都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中间最激动的当属青霞爹,丢脸啊,是真感觉自己丢脸了。在自己书记亲家面前丢脸了,女婿来自己家走亲戚挨打了,啥原因?证明自己在村里混的不好呗,想到这里青霞爹的脸都快拧出水了,但事还得自己顶啊,看着自己的书记亲家表面说的轻松不表态,其实在看自己怎么处理这事呢!亲家爹心里明白的很。

还有就是眯眯眼书记,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是个滋味,这不是打人家新女婿嘞,这是打自己的脸啊,自己还是媒人、当初自己信誓旦旦啥话说出来了,青霞这闺女到不给自己丢脸,书记两口子心里也满意,眼看自己大功一件,书记两口子心里都要高看自己一眼嘞,这出个这事。

本来场面一度要陷入尴尬,小树爹不但推了事,还要找青霞爹的麻烦,说他是冤枉自己儿子,败坏自己儿子的名誉、弄的青霞爹也是一时下不来台了。

这是小树先来了,两三分钟二军,三喜都来了。青霞爹先看到小树,问到:小树夜黑是不是恁几个打小涛啦?

某啊,没有打啊。小树也不认账了。

新女婿一看到就不淡定了,直接骂道:有种打就不要不认,不认算个啥男人。谁打我我日他娘!

我日恁娘,一开骂小树马上就恼火了,打死你的兔娃子。打的就是你,今个还照样怼你,年轻人到底是脾气大,人家两句就把事情将出来了,之前小树爹浪费了半天唾沫星子不认的事还是被儿子自己背上了。接上段

小树骂着就往新女婿身边冲去,还要再打,新女婿今天有人撑腰壮胆脾气也很冲,也挥舞着拳头往小树这里打来了!

“住手”都别动!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呵斥,如一声炸雷般传到大家的耳朵里。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三喜听到小树堂弟报信赶忙过来了。

三喜快走慢跑的到人群旁边刚好看到小树和新女婿又要接上火,也顾不得多问先大喝一声稳住局面再说。

这个叫“小涛”的新女婿听到声音一下子呆住了,顺着声音往人群里一看,看到人群中走进来一个高个青年,就是昨天来老丈人家里收钱的那个人。

昨天下午,因为三喜和新女婿临走前还进行过短暂的眼神交锋,都是半大小伙热血青年、谁也不服气谁,这不今天就开始正面杠上了。

小树本来有点麦秸秆脾气,属于那种一点就着的人、容易上火也容易瞎火。一看团队里的主心骨来了,自然就退在旁边看着三喜怎么处理,心想反正在自己村里,自己主场迎战有优势,哪怕是新女婿他们来了二三十个人自己也不怕。刚才一开呛自己已经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扫了一眼,自己家族的几个堂哥堂弟也在三叔二大爷家离得也不远,一上手估计大家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腰杆挺的直直的,不时用挑衅的眼光打量着新女婿。

咋!咋!恁都厉害的很啊!俺咋得罪恁几个啦,是没让恁吃、还是没让恁喝啊!打俺里人恁几个啥球意思啊?

居然是青霞爹先开口说话,转过身用那满是鄙夷的目光打量着三喜,心里其实也在嘀咕着:这几个不都还是小蛋子孩里嘛!现在都敢截路打人啦!哦!也是青霞今年都18了,他们几个以前都是同班同学,都长大了!个子也都比自己高了。

看看这个三喜都比自己高半头了。嘴唇上面也都有了稀稀拉拉的几根胡须了,就是由于农村人生活穷苦平常吃食也没有什么大油水,身体还没有完全长结实,要不然整个就是一个壮劳力了。就在青霞爹和三喜对视的瞬间,旁边又传来了火上浇油的声音。

谁找事里啊!谁啊!怼他。

又来了两个小伙子,一个个子不高但很壮实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个长头发中分头。走近一看壮小伙手里居然还掂了一块半截头砖,中分头腰里也是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家伙!

噫!咋是这俩二杆子啊!今个可热闹了,估计今个得生大气啦。

人群中传来了议论声。都知道这两人不是善茬啊!

啥意思!啥球意思!是不是来找事哩!今个不弄死两人都不中,爷们儿都旁边让让啊,别溅恁一身血。

噫!弄啥嘞!还想干啥啊?不得了啦你们!还掂着砖、来来来!你砸一个我看看、砸一个看看!

眯眯眼开始说话了,将军肚子一扛,斜着那一条缝的眼看着这两个愣头青。村主任的威严感油然而生,想想自己在村里那个人见了不给自己面子,那个见了自己不点头哈腰的。今天这几个在自己眼里的毛孩子居然把自己弄的下不来台。

村主任毕竟还是村主任,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二军和四辉这两个炸药桶也只好忿忿的把更难听的话憋着了。

就在眯眯眼刚找到感觉,准备行使自己村主任权威多呵斥这几个惹事球的时候,也给自己也在赵书记面前找回点颜面的时候,事情忽然急转直下了。

砸啊!砸啊!掂个砖牛逼里不清!今个不砸,你都不是个人,今个我怼死你!

原来这边新女婿接上话了,这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新女婿看眯眯眼喝住了几个打自己的人,一激动就往两人身边走来了!

本来两边人就离十来步远,二军四辉来时候气势汹汹还掂个砖头,有些胆小怕事的村民已经闪开了路。新女婿带着气五马长枪的三步并两步就到两人身边了,一把抓住了二军的衣领子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头、本来想骂道:

恁马来隔壁我铸你,麻辣隔壁刚从嘴里出来,“我”字还没有发音!只见二军眉头一皱、两眼一瞪、右手一扬起、一个美丽的半圈抛弧线完成了,半拉青砖结结实实的呼在新女婿额头上。

哎呦!哎呦!噫!

新女婿蒙了,昨天是酒喝蒙了,今天这一砖下去满天都是小星星了。

幸好这是一块青砖,在墙头上风吹日晒时间也久了砖有点酥,新女婿头上虽吃痛也估计最多肿个大包,但人还没有倒下。

啊!今个我给你拼啦!

新女婿这下真火了,要说刚才他上去是看到眯眯眼主任在这个村里还是有点分量的、也一下给自己壮胆了,自己也想在自己未婚妻村里找回颜面。本来按他自己的想法是自己上去给对方来两个巴掌,毕竟自己昨天晚上挨打了,今天自己打回来理所应当。两边人在拉拉开、劝劝架、各自有个台阶下下好了,毕竟大过年的。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伙子是真有点愣啊,居然真砸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次再冲去可是真火了,年轻人嘛!啥最大?脸啊!面子啊!

这一下可真是乱套了,拉也拉不住了。农村都是亲戚多,看热闹的好多都是一个门头家族的,赵庄村和新女婿赵书记来帮腔的也都是亲戚朋友,拉架都向着让自己人拉偏架、越拉越急眼,越拉越乱套。下手的人越来越多,这个被蹬一黑脚、那个被乱拳打一下。赵书记也急了!赵书记也怕事大啊!他本来闲庭信步一般,以自己在方圆几里的名气,过来往这里一站。加上眯眯眼主任这村里也还吃得开,给宝贝儿子挣回来点面子就好了,毕竟东西两村都是亲戚朋友的。闹得太僵也不合适,可没想到局面会这样发展!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自己没有想到这几个年轻人脾气居然这么大、人这么愣!

眯眯眼也急了,眼看两个村的人都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