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烟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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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切都是虚幻

回到家,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起床后,一切都是那么清爽怡人。她打算去逛逛街,去吃点久违的特色小吃。

步行街上,到处可见不慌不忙走着的人。他们的悠闲的样子真让她羡慕。

大快朵颐之后,开始闲逛。走着走着,就开始烦躁起来。回到家里,练了一会书法。

写了一首《短歌行》,发了过去。

“不错啊,进步神速啊!”

“出差无聊,没事就写。”

“要成书法家了。重获自由,今天都干啥了呢?”

“吃好吃的。除此之外,啥也不想干。”

“哈哈。唯美食不可辜负呗。”

“你喜欢做什么?”

“我啊。”他发过来一张照片,桌子上一盒烟,一杯茶,一张书法纸,一支笔。

“一烟,一茶,一字,足矣呗。桃源理想呗。”

“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有情趣啊。大艺术家。”

“哈哈,就喜欢这么悠然自得的待着。”

“羡慕你的生活啊。”

沉默了一会儿,他发过来一行字:

“一切都是虚幻。”

刚才还相谈甚欢,怎么突然就虚幻了?

她透过文字,隐隐的感觉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忧伤。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忧伤,但从见到他第一眼就能感觉到。

其实,从她见到她第一眼开始,看到她那抽烟时寂寞不羁的深情开始,她就被他深深吸引了。尽管,她一直不想承认,也不想走近他,甚至想极力克制,保持距离,想掩耳盗铃的假装他们是友谊,但最终还是,如海潮般澎湃的爱上他。

她一直是拒绝走进一段感情,她怕受伤,怕现实的种种龌龊玷污她对美好爱情的幻想,她怕生活真如张爱玲所说,是一袭爬满跳蚤的华美袍子。

她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但一直想埋藏在那内心深处,不被他发现。只是自己静静的,甚至偷偷的放在心底去品味,像那杯午后的茶,在静谧无人的时候,一个人慢慢地呷着。所以,即使他去上海的那个夜晚,她也没有让海潮汹涌,而是化作小溪。

可是,看到他发这句话的时候,她突然难以淡定了。她忽然想要紧紧的抱住她,哪怕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甚至……山崩海啸。

她发过一个表情:抱抱

他也发过来一个表情:一颗红心。

她想,即使那袍子上布满了跳蚤,最终把袍子咬的千疮百孔,也还是穿上吧。

她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出来喝酒,等你。”

他们来到一个烧烤店,他问她吃啥。她说:“花生米”

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是想看着他。想看他的眼睛里,到底都有什么。他也什么都不说,就是喝酒。

他们都喝的有些晕了。她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吸烟。

他说,心里空。

她说,你不是按照自己的理想,悠然的生活吗?

他说,你不是研究心理呢吗?为啥还问我。

她沉默了一会,说,你需要的是爱,很多很多的爱,来填满你内心所有的空间。其实,你的心,除了空,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东西在你心里都是浮云,你都不在乎。

她的内心忽然涌起豪情万丈,她想去填满那未知空间的所有的空,她想变成汹涌的海潮,去激荡着他如止水的心……

他抬起头,那双眼睛好像深不可测的大海,他定定地看着她……

她说,“其实,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我原来,像个焦躁不安的小刺猬,横冲直撞,咋咋呼呼,各种抱怨,生活工作一团糟,没有头绪。

后来,我遇到你了,理清了工作和生活的头绪,每天练习书法,慢慢就平和了下来,心也安了。我去出差,莫名的烦躁不安,直到你出现了。我每天晚上,只有看到你说“睡吧”的那一刻,才能安心……”

“我能感觉到你的烦躁,也能感觉到你的心不安。我也能看出你冰山下面隐藏的敏感脆弱的心,你的无奈,落寞,孤独……我想紧紧的抓住你,又怕最终还是失去……我有时候想,这个世界,唯有真情可寄!其他都是虚幻的!

“所以你,看似洒脱的活着,其实内心深处渴望一份最温暖、最厚重的爱!我们都感觉到了这世界的凉薄,甚至冻的没有爱的能力了!我们给自己穿上了厚厚的盔甲,看似闲庭信步,实际上是步履艰难的混着日子。”

“你说的对,我表面的悠闲,是内心的颓然,我觉得生活中没有什么可追求的,或者说,我觉得我追求的这世界根本没有。”

“你抽烟的样子,好像你把所有的深情都寄托在这烟上。好像你也随着这袅袅的烟雾去了你想要的世界……我劝你戒烟,其实我知道靠毅力很难实现,因为你的根源在于爱。如果你得到了你渴望的深情,也许你自然就不想抽了。”

她沉默了一会:

“其实,我也是。我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就是那份厚重的爱。所以,我总是像刺猬一样。其实,这世间,能疗愈一切心理问题的良药就是爱!我们所有的不快乐,都是因为我们缺少爱!”

“可是,我看到了好多人因为爱,悲欢离合着,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爱,所以总是想,这世间到底有没有真爱?”

“墨分五色吧,爱的程度不同,人的境界不同,所以他们深深浅浅的爱着,吵着,闹着,散了,让这烟火的人间热热闹闹,却又冷冷清清!”

……

夜深了,他们离开了充满烟火气息的饭店。街上熙来攘往的人流汇入这喧嚣的尘世中。他们说说笑笑的走着,他们的内心好像从未有过的平和与温暖。

他送她回家,她愉快的和他说再见。她不再有“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的伤感。

他充满笑意地挥挥手,一个人迎着满天的星光回家,不再有“我寄愁心与明月”的忧思……

他的耳边飘来了这样的一首歌:

繁星流动,

与你同行,

从陌不相识开始心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