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里安，你的专业就是龙族谱系学，你尽管很不靠谱，但是你不会在你的专业上犯糊涂，”曼施坦因点燃了一支烟，升腾的白烟笼罩了他，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你不会盲目地做出血统变异这个结论，龙族血统经过几十代的衍化都不会变异。”
“没错，我对路明非吟诵了言灵皇帝，可他丝毫没有反应，”古德里安点了点头，“路明非说我吟诵的龙文是在唱歌，但是他有龙族血统，因为路明非能与楚子航的黄金瞳对视且毫不畏惧。”
“龙皇尼德霍格是整个龙族的祖先，可是，混血种都是黑王的血统，路明非不对言灵皇帝产生反应，说起来匪夷所思。”曼施坦因掐掉了烟头，锋利的眼神刺向了古德里安，好像要把他看透。
古德里安选择保持沉默。
曼施坦因将一卷密封在圆柱形玻璃瓶里的铜卷递给古德里安，“冰海残卷，编号AD0099，这里可能有你找的答案。”
古德里安吃了一惊，惊讶这首字母AD的绝密文件。
“这有这里才能有我们想要的答案，”曼施坦因压低了声音，“龙族历史上对言灵皇帝没有反应确实存在。”
“这是我们研究的课题，”古德里安看着曼施坦因，浑浊的老眼里好似有了几分明了，“龙族历史上的白王和死亡与杀戮之王?”
“没错，龙族历史记载这两个龙王是不臣服于言灵皇帝，我们当时还专门开了课题，他们背叛了黑王，并被黑王处以极刑。”曼施坦因说。
“你的意思说路明非……可能是这两个龙王的血裔?”
“我也想不到别的解释，”曼施坦因微微点头。
“可曼施坦因你不也说了，死亡与杀戮之王和白王被黑王亲自处死，冰海铜柱揭示了他们反叛尼德霍格的下场，白王被黑王剥夺了伟力，生吞其肉，并沉入海底火山摧毁了白王的一切。”古德里安微微有点激动，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许多。
“古德里安，可你不是忘了什么，”曼施坦因拍了拍古德里安的肩膀，“可冰海铜柱上也没记载另一个龙王——死亡与杀戮之王的死亡，历史上只写就了白王的死亡，而另一个龙王的结果我们丝毫不知。”
“你的意思……路明非是死亡与杀戮之王的血裔?”古德里安瞪大了双眼，显得他心情的不可思议。
“没错，但历史上从未出现过死亡与杀戮之王的血裔，从某种程度上说你的学生是……死亡与杀戮之王！”曼施坦因念出了这个太古流传已久的名字，像是唤起沉睡的亡灵，他退后了两步，双眼凝视着古德里安。
“写成报告，交给校长，死亡与杀戮之王历史上是最残暴的龙王，我们从他的名字就能窥伺一二，冰海铜柱上记载着死亡与杀戮之王的过去，他以鲜血白骨成就王座，以审判龙类打造权柄，以残暴嗜杀浇灌龙心，以生灵亡魂筑成宫殿，死亡与杀戮的苏醒是以死亡和杀戮唤醒，以死亡与杀戮终止，他是不亚于黑王尼德霍格的残暴龙王。”曼施坦因轻轻吟诵着这段血腥的历史，吐出的每个字仿佛都有生灵在哀嚎，鲜血缓缓滴下。
“写成报告交给校长?我看不出路明非是死亡与杀戮之王以及是龙王的血裔，他一点都不嗜杀，更像是个等着被杀的孩子，”古德里安急得直挠头。
“可龙类是不可预料的，我们从第一天研究龙族时就知道了，现在每个教授交给学生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更何况是龙王?”曼施坦因低吼道，“现在就打电话给校长，别把自己卷进去。”
古德里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抓住曼施坦因的手上的电话，缓缓推了回去。
“路明非……”古德里安缓缓念着，显然是他想了很久的台词，“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曼施坦因愣了一下，他知道老友这句话富含深意，便低下头沉思。
月亮渐渐攀上了顶部，时钟滴答滴答地响，远处的宿舍的传来隐隐约约的打闹嬉戏。
曼施坦因抬起头，他两眼看着古德里安，瞳孔里满是严肃，“你是说他能抵抗死亡与杀戮之王的血统的杀戮意志?别开玩笑，那可是死亡与杀戮之王，他的血统生来就是残暴至极，极度嗜杀，这可不管路明非是否能成功抵抗，残暴的杀心很难有人能控制，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古德里安听此急得满头大汗，他面色发白地辩解道:“路明非他还是孩子，曼施坦因你看他像是个嗜杀残暴的混血种吗?而且他还是个孩子，一个孤独到收到父母来信哭的稀里哗啦的孩子，一个知道他的哥哥在这个学院挺希望来这里的孩子，即使他是死亡与杀戮之王，可他现在也只是孤独无望的孩子，他的人性证明他并不嗜杀和残暴，”古德里安的语速因激动而迅捷，瞳孔亮起了微微的金色，他稍稍吸了口气，“我们都还记得自己的童年，那种孤独无望在铁栏杆里伸手渴求光明的童年……”
曼施坦因愣住了，童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很快将他淹没，浪花将他拍到那个黑暗的深渊，伸手触摸只是黑到极致的窒息。
……
“师弟，要听秘籍吗?”芬格尔挑了挑眉，望着正在翻着守夜人论坛的路明非。
“秘籍?”路明非一愣。
“就是能轻松通过考试的方法。”芬格尔说。
路明非顿时明白了，他精神一振，做到芬格尔身边，悄悄地说，“师兄，请求指教。”
“那你介意作弊吗?”
“丝毫不介意……”
“很好，是个可塑之才，”芬格尔大力拍着路明非的肩膀，话语里满是对路明非的赞叹。
“那么师兄跟你慢慢道来……”
窃窃私语很快被隔壁的喧嚣给遮掩，树叶轻轻的晃动，月光洒在地面上，投射出狭长的弧线。
……
“门禁系统显示你们进入了绝密的古籍区，什么样的学术难题让你们深夜造访古籍区?”施耐德冷冷的目光扫向刚刚从古籍区出来的两人，尖利如刀锋的审视仿佛要将两人生吞活剥。
古德里安心头一咯噔，不知该说些什么，委实说，他很不擅长撒谎，因为很轻易地就会被人看出。古德里安只好将目光投向曼施坦因，希望得到帮助。
“死亡与杀戮之王。”
古德里安差点心脏停跳，心想保不住路明非了。
“死亡与杀戮之王?”施耐德瞳孔微微扩大，显然这个名字对他很有杀伤力。
“新的猜测，”曼施坦因走到施耐德的身旁，压低着声音，“死亡与杀戮之王可能是因为争夺和白王的交合权和黑王开战。”
“交合权?”施耐德的更显得惊讶，“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古德里安更显的茫然，他看向曼施坦因，又看向施耐德，大写的懵逼。
“我们新得出的结论，白王和死亡与杀戮之王为什么要反叛，我们结合人类君王为了黄金、土地和女人而战，那么龙族为何要内战?我们认为黄金和土地来说过于普通，而剩下的只有女人，白王我们假设为雌性，那么死亡与杀戮之王很可能为了争夺与白王的交合权与黑王开战，既然白王也反叛黑王说明白王愿意和死亡与杀戮之王交合，那么很显然就是黑王不愿意，导致了白王也心生不满，一起反叛黑王。”曼施坦因大力拍着施耐德肩膀，得出了这个惊世骇俗的内容。
施耐德看着曼施坦因，也是一脸的懵逼。
“简而言之，我们假设黑王为丈夫，白王为妻子，死亡与杀戮之王为第三者，妻子出轨跟着第三者，丈夫很愤怒，要解决这种情况，第三者和妻子起来想要灭掉丈夫，结果全被处以极刑，类似于偷人被发现然后被浸猪笼了。”曼施坦因解释道。
“这样考虑是否过于加入人性的部分，我们是否要把这种家庭伦理剧加进去呢?”施耐德低头沉思着。
“不如我们三个人一起分享这个成果，发表出去?”曼施坦因发来邀请。
“不了，你们这个课题很好，我还是不占用你们的成果，”施耐德连连摆手，“这样优秀的课题值得熬夜啊。”
说完，施耐德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两人望着离去的施耐德，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场战争是家庭伦理剧?”古德里安问。
“只是拿来骗他的，”曼施坦因不耐烦的回答道，“否则深夜调动机密文档的事情没法解释。”
“可是我觉得这个话题很好啊，”古德里安摩蹭着下巴。
“够了，”曼施坦因烦躁的打断他，“拿来骗人你都信?不如当心你的学生是否是死亡与杀戮的血脉吧，明天可是3E考试。”
“好吧……”古德里安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离开了图书馆的大门。
……
远方还在肝游戏的某人，打了一个大大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