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就这么跑了,众人面面相觑,顿时就感到一阵尴尬,在场的气氛瞬间便变得有些凝重。
南宫岱曦也觉得十分丢脸,奈何安阳郡主平日里深受太后宠爱,也罚不得她,只好暂时作罢,勉强对众人露出一丝笑:“让各位受惊了,陆小姐可有大碍?”
他看得是陆斐然的方向,陆婕鸳嘲讽一笑,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陆斐然还以为南宫岱曦是对她特别,连忙低下头来娇羞一笑,虽说头发早已被付玉华给扯成了鸟窝,但她依然浑然不觉的柔声道:“多谢陛下体恤,臣女并无大碍。”
轩辕墨一直紧盯着陆婕鸳,见她面上表情不对,心下忽然就觉得有些微微发紧。
付玉华见南宫岱曦压根就没有问自己,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就不该答应阮红锦去找陆斐然的麻烦,她宁愿得罪她,也不想让自己在南宫岱曦心中的形象毁于一旦!
“既无大碍,那便下去梳洗打扮一番吧,付小姐今日想必也乏了,晚上的宫宴,可不必出席了!”南宫岱曦这就下了逐客令,就连陆斐然,若不是看在陆镇安和陆婕鸳的面子上,他才懒得跟这种不知检点的女人多费唇舌!
付玉华在瞬间面如死灰,连忙跪下来喊道:“陛下,臣女知道错了,恳请陛下给臣女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南宫岱曦并不想与她纠缠,再次换上了温和的面具:“在御花园中厮闹实属不妥,但付小姐想必不会是刻意,但今日你确实是累了,来人,送付小姐出宫。”
“不!陛下!”付玉华一下子哭喊了起来,虽说他平日里对人都是一副温和可亲的面具,但付玉华毕竟跟在阮红锦身边这么久,对他的为人也稍有了解,他既然这么做,那就是已经在陆斐然和她之间,选择了前者!
可陆斐然只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庶女,她付玉华向来洁身自好,今日若非为了阮红锦,她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为什么!
陆婕鸳在心下冷笑,这便是南宫岱曦的为人,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牺牲一切,今日之事,莫说是牺牲一个付玉华,为了得到陆家,掌控尹家,就算让他牺牲掉太后,他也一样可以大义灭亲!
把哭喊不已的付玉华拉下去之后,在场的人纷纷都在尴尬中恢复了平静,陆斐然顶着一头鸡窝被一个宫女带下去梳洗了,陆婕鸳有些无趣的折下了手边的一片叶子,手臂却突然被人拉住,不由分说的走向了空无一人的角落。
她刚想挣扎,却发现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十分熟悉,回眸一看,果然是轩辕墨。
“我原以为你不会出席这种无趣的宫宴。”轩辕墨一张妖孽般的俊脸近在咫尺,气息暧昧的打在了她的脸上,“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
陆婕鸳有些呼吸困难,但还是能利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既然答应了要合作,自然不能放过任何与我有利的场景。”
“比如说,刚才?”他深邃的眼里似乎有一丝揶揄。
“鱼儿已经上钩了,就等着收网了。”陆婕鸳有一时间的窘迫,想起方才的场景,却又咬着牙笑,周身突然散发出一股极强的戾气,“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的。”
迟早,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
夜。
不知为何,原本要来主持宫宴的南宫岱曦忽然称国事繁忙,因此不能出面,是以太后便做了主,女眷这边由太后与贤妃主持,至于被宴请进宫的朝廷大员,自然就被交给了太后几乎视如己出的轩辕墨。
陆婕鸳漫不经心的听着耳边众人的虚与委蛇,一边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身旁的那个空位,自从午后陆斐然被带去梳洗更衣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晚膳时候南宫岱曦也未曾出现,这会不会太巧合了点?
还是说,这两个人早已……
……
天璇殿。
在南宫岱曦曾经想要与陆婕鸳发生点什么的大殿内,此刻已坐上了另一个女人。
梳洗回来后的陆斐然早已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原本就长得不差的她在一番精心打扮下变得越发艳丽,虽然不及陆婕鸳,但倒也别有一番姿色,让南宫岱曦觉得这样的日子还不算太难熬。
“让陆小姐受委屈了,付玉华虽然是尚书千金,但行事这般狂悖,自然于朕所不容,相较之下,令姐陆婕鸳,倒是格外让朕刮目相看。”
南宫岱曦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清朗迷人,让陆斐然不禁都看的痴了。
今晚的她为了她抛弃了所有的人,甚至连一众大臣也被他抛在了脑后,所以她就知道,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早已沦为了她掌心的玩物。
但陆婕鸳毕竟还是陆家的嫡女,绝对不能让她再有机会出现在南宫岱曦的面前!
想到此,她立刻柔柔道:“姐姐就是这样的,我们两姐妹的关系……并非那么好,但姐姐纵然有些目中无人,但毕竟是臣女的姐姐,她平素在府中时不是这样的,好像我做什么,都无法让她接受臣女……”
“哦?目中无人?”南宫岱曦挑了挑眉,“也就是说,她并不像表面看上去这般?”
“您知道的,在您面前,谁又不想表现的最出挑呢……”陆斐然殷殷切切的看着他,“但姐姐着实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般,但她毕竟是臣女的姐姐,还望陛下您看在臣女的面子上,莫要与她置气……”
若陆婕鸳真如她口中所说的那样,他又何必为她费尽心思?
南宫岱曦心下冷笑,对面前的这个女人刚起的一丝兴致顿时便消失殆尽,他不动声色的朝着身后扬了扬手,原本空无一人的大殿内便悄无声息的落下了几名黑衣人。
陆斐然的手正想悄然抚上南宫岱曦的衣襟,却突然感到后颈一麻,她的眼前顿时一黑,整个人便无力的倒了下来,原本是要落入他怀中,他却站了起来后退了一步,任由陆斐然整个人“哐当”一下摔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陛下,请问如何处置?”黑衣人们低头问道。
南宫岱曦漫不经心的用帕子拭了拭手,望着倒在地上的女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扔街上去,不必另行知会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