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国君,请吧。”西陵墨斜靠在门框上,殿外守门的侍卫一动也不动,浑身都充斥着冷冽的气息,捏紧了手中的长缨枪盯着凤弘烈,大有他不走就叉走他的架势。
“锦宁侯这是答应了朕的条件?”凤弘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西陵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凤弘烈接下来的话又咽了下去。这少年有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感觉。
“凤邪,我们不合适。”当初就不该走到一起,因为嫁给他的理由本来就很可笑。
报恩?
如今又有一个女人出现,以同样的理由要嫁给他,甚至还有当初她都不曾给予他的深情。
对她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甚至,她当初并没有爱他。
“不……墨儿!墨儿!”凤邪失控般欺身去抱阿墨,阿墨冷漠的眸子看着他。
西陵墨再没看他一眼,转身消失在大殿之内。
“不——!”凤邪目光赤红,冲了出去!
“凤邪!”凤弘烈无法理解!出声制止他。
凤邪妖异的眸子如血,冷锐如凶兽,冰冷的目光刺得凤弘烈都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
“凤弘烈,你凭什么为我做决定?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根本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最在意的是什么!
“你站住!”凤弘烈见他追出去,厉喝一声!“凤邪!”
“如果你真要得到她,就看清事实!”凤弘烈沟壑纵横的面上闪过从未有过的冷洌。“她比你强!凤邪!如果,你要得到她就该知道自己要比她更强大!只要这样,她才没有办法逃开你!永远都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他额际青筋跳起,当年他就是这么做的!
所以,苏维什么都没有,但他却有一个孩子!他最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孩子!
凤邪迈出的长靴钉在原地,捏紧的掌心鲜血淋漓,散落的青丝遮住眼底的神情,殷红的薄凉勾起妖肆的弧度,透着令人心惊的凉意。
凤邪转身离开了大殿,没有再说一句话。
凤弘烈看着他离开,瞬息萎靡。仿若跋涉数千里,耗费了全部的心力。
凤邪他如他的名字般邪佞,那个锦宁侯犹如所有一切的导索,轻而易举的掳住凤邪的情绪,牵走了他全部的热情与欲。望,这让他觉得无尽的不安。
西陵墨是他的弱点,可有时候一个人最柔软的地方才能让他变得强大。
就犹如凤邪之于雅儿……
她那般温柔的女子,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可她却为了护住孩子变得坚不可摧。
“出来吧,他走了。”凤弘烈无力的坐到汉白玉台阶上,手掌扶住额头,只觉得精力全无,他忽然就佩服西陵殇,继承人自幼培养,为她做得滴水不漏才咽气,如今把他的儿子都迷得丧失自我。
可连他也无法怨恨西陵殇的儿子。这个少年实在优秀到让他都觉得西陵殇走了狗·屎运。
“凤国君,我只想说,你真是自作自受。”
白色锦绣云纹的鹿皮长靴交错,西陵墨环臂斜靠在大殿山水屏风上,秀眉微挑,语气都冷淡的仿若冬日的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