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邪就如同在说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他的错觉?
“陛下,末夜说西陵的墨殿下可能要去北燕,您为何不告诉太子殿下?”鲁公公奇怪道。
凤弘烈沉思却没有回答。
他也不知为何,似乎下意识的就隐瞒了凤邪。
他得知这半年来凤邪不知为何转了性子,不许夜卫关注西陵墨之事,至多是了解西陵大概局势,他似乎在刻意回避。
但是,为什么回避?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很在意西陵墨,但事情又有些不合常理。
他问鲁公公。“如果朕爱雅儿,定是希望知道她每日在做什么才对,突然间断绝所有消息会为了什么?”
“这……”鲁公公笑道:“陛下是在说太子与西陵的那位公子?”
“若是老奴,两人长期隔开,一开始或许还好,时间长了,知道的越多怕是越不好受罢?”
“老奴瞧着头几个月,太子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知道西陵那位小少年的一举一动,甚至听说北燕送男子,不惜得罪两国,做下那等荒唐之事也要阻止,事后北燕的赫连王子在宴会上当众说出此事对西陵十二殿下带来的后果,殿下也十分后悔。”
凤弘烈猛地一惊!
“没错!就是那个时候!”就是从当时开始的!凤邪的态度就变得十分奇怪!他不再关注西陵墨之事,反之竟然利用了老八,一举除掉了老八和老六!
如今怕是他也不能将其如何了。
凤邪不愿和离,也不知西陵的那位会是怎样的想法?
然而,因为小白急着赶回没良心的主子身边,阿墨得知消息时已是四月,一行人已离开西陵城即将到达凉州。
在凉州附近的余阳小镇休息。
黑燕算了算日子,按照之前的计划,此时前往肃州的衙差刚好在凉州。
阿墨吩咐完此事天色已晚,正在去休息时,白虎营的信到了。
事情没有按照预料的发展。
没想到凤弘烈已无法挟制凤邪。这一年来,他成长了很多,再不是原来的他了。
“不愿和离……”又是为的什么?
如今的时机不是刚刚好么?为什么不愿意呢?凤邪?
夜幕降临,凤邪无法平静下来,那一纸和离书如剑一般刺中他的咽喉。
只要他一应此事,墨儿就不属于他了。
“墨儿……墨儿……”他不想和离,他不能和离。
他猛地翻身赤足走下床,焦躁不安,夜明珠淡淡的光晕下,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他抽出条案下的精心装裱的那副旖旎的图,拇指指腹细细抚一摸画中美人每一寸肌肤。
似是能听到他离开的那一晚,她轻细柔和的嗓音,微微的喑哑,因为他的摩挲而带着难言的柔魅,就在他的耳畔。
她从未如此温柔,只在他们亲密的那一刻展现,让他离开她后的夜晚不敢回想,一想起来便觉日子痛苦难熬。
“墨儿……”他俯首亲吻,仿佛那就是他心爱的人儿。
画卷旖旎融情,是他离开西陵的那一晚,只不过,那时他因为妻子守孝未能圆房,而这里,他悄然在笔下完成了心底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