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香院之中,锦夜的伤好得差不多,他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暂时还不能恢复当初的水平。
自从半个月前太医来一趟溢香院,之后每隔两日都会复诊一次。
他心中奇怪主子为何又改变了主意,但此刻他一心希望能够早日康复回到小主子身边。
“外面风大,你进屋歇息吧。”云婉脸色有些复杂,又有一种释然。
她捏紧了手中的的药瓶,手心有些出汗。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接到这样的命令,而且是主子亲自下达的。
她不知道主子究竟是想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她和锦夜在今日申时……
但隐约的她觉得主子知道了锦夜和公主之事,现在只是行动,起码一旦她和锦夜做了那等事,锦夜就不可能再和公主在一起。
这是任务,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而且锦夜以后不会成为主子急于拔除的眼中钉……
可是,这么做了之后?锦夜会死了这颗心?
锦夜见到云婉,目光淡漠,他一身黑色的劲装,皮质的衣服贴身,勾勒出颀长的身形,在重要部位,包括小腿与手臂皆有防身的轻质皮甲,贴身的利器随身携带。
他的容色冷漠如冰,虽没有凤邪那般妖艳的容颜和五官,却另有一种冷酷的独属于刺客的利落干脆,包括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锻炼出的沉稳与漠然。
他静静站在暗处,如一柄黑色出鞘的利剑。
在云婉还在数丈之外时,他就已经条件反射的竖起警觉,第一时间发现了她,黑色的眸子冷若冰霜。
云婉手中托着托盘,盘子上皆是伤药,她淡淡一笑。“听闻宫中小公主感染了风寒,御医院的太医今日怕是不能来,我将今日要换的药带了过来。”
锦夜冷淡的神情一怔,五指不自觉的握紧。“小主子她……病了?”
他苍白的唇色愈发没有血色,神情有些惊慌。
身为影卫,他这样轻易的表露了情绪是极为不妥的。
但,也就那么一个人的能让他轻易变色。
云婉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破绽来,不过,她也清楚,此刻锦夜怕是没心思理睬她是什么神情,她淡笑道:“过来传讯的人说无事,休息两日便好。”
锦夜神情却没有一丝好转。
云婉一开始或许不明白,但如今她已经很清楚锦夜的心思,但锦夜爱上的那个孩子,她连嫉妒都变得无力。
“你是公主的影卫,与其担忧小主子的安危不如先治好自己,你说是不是?”
锦夜回过神,有些机械的点了点头。
“进屋吧,把药换了。”云婉语气自然,手心却已是一片湿漉。
她从未如此紧张过,即使是当初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出任务与男人逢场作戏纸醉金迷也没有如此。
她不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会如何,无论成功失败,她都害怕。
但是,这也可能是她此生唯一与他在一起的机会……
“我自己来。”锦夜语气漠然,他进屋后就笔直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并没有拆纱布的打算。
云婉知道他,她将托盘放在他面前,指着托盘中央的白瓷瓶道:“这是外敷的,红色的瓶子是内服,一次服食两颗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