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为了钱吗？”周远问。
“是！我就是为了钱！当然是因为钱了，钱那么重要……”赵霏霏胡乱抹了一下眼泪，猛的扬起头来大声问：“你就没有经历过穷的日子吗？你知不知道没有钱恩爱的夫妻也会闹离婚，知不知道小孩子也会饿肚子，知不知道一个人没有钱是怎么渡过来自己的生活的？
是！我是为了钱！我全都是因为你有钱！”
说着就跑了，大门‘嘭’的一下关上。
“霏霏！”
罗语燕追了两步，转头看周远又严厉起来，不过她是个讲道理的人，叹口气，继续追向了赵霏霏。
“没有追上？”罗语燕回来的时候特别失落，周远正在客厅里休息，抚摸作为三个作为装饰品的红色陶瓷小象。
“没追上，她跑得太快了。”
罗语燕看着小象，“这三个小象是一家，大的是爸爸，小一点的是妈妈，再小一点的是孩子……我不知道霏霏为什么喜欢这种东西，不过关于她‘找凯子’的事情，”说着坐在周远旁边，手托着下巴：“霏霏虽然想找个有钱的‘凯子’，但是你应该理解她啊，她的压力太大了。你知道的，嗜血症没了血会死的，血又卖这么贵，她以前和我说过，要找个有钱的，但是不要随随便便的找，只要找了就是两个人长相厮守，就算‘凯子’没钱了，破产了，那也要一辈子在一起呢。”
一辈子……周远觉得这三个字好沉重。
“霏霏小时候很惨的。”罗语燕纠结了一阵子，还是说了：“我打听了好多次她都不肯说，不过又一次她喝醉了……她小时候父母赶上了下岗浪潮，家里很穷，后来吵架、离婚，她一个人熬了过来。我和霏霏是在勤工俭学的时候认识的，我只是体验生活，她却是被生活体验，你能想象一个女孩子打着三份工的辛苦吗？”
“所以她想要‘一辈子’？”
“是。”
“等等，你说的‘凯子’不会是我吧？”周远这才有了变成凯子的觉悟，瞪大眼睛，好兴奋——他第一次做凯子，该怎么做？是不是很有趣？
“你说呢？”罗语燕丢给他一个白眼，站起来拽着他：“赶紧走，开车带着我一起去找，她一个人太不安全了！”
“好。”
周远点点头，站起来，手指敲在罗语燕的后脑勺上……
“哈哈，凯子？哈哈哈哈哈你成了凯子……”接到了周远的电话，鬼鬼很快漂进了窗户，看见周远把罗语燕放在床上，又掖好了被角，很难想象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也有温柔的一面，听到‘凯子’的事情……“哈哈哈哈忍不住了！谁这么大胆，有胆子把你当成凯子？”
“赵霏霏。”
“那个小僵尸？你吹口气就能捏死她了吧！”
鬼鬼已经开始了修行，不过赵霏霏虽然是不老不死的僵尸，但只是刚刚变成的那种，连他都打不过，很难想象啊，竟然会把周远当成凯子。“唔，全世界最可怕的凯子……她胆子泼天了吧？”鬼鬼非常疑惑。
“可能吧，她还想和我一辈子。”周远又提起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一辈子？”鬼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就不是把你当成凯子了。凯子，顾名思义是专指被女人骗了钱财又没讨到好处的男人，人家都想和你一辈子了，怎么会把你当成凯子呀。”
“不是凯子吗？”周远有些失望。
“肯定不是，这可是一辈子呢！”
“可是一辈子……太长了，僵尸也只能活八千多年。”
“太长……只能活……八千多年？”鬼鬼明显被周远给惊到了，“你难道能活得更久？我明白了，你的修为高深，肯定能和神仙一样活很久呢。”
“比神仙更久。”
周远很认真的说着，但明显因为某些原因的关系，鬼鬼没听见这句话。现在天地间有灵气了，他可以说自己会和神仙一样长寿，但是更长寿就不可以了，老天爷会自动的让人忽略或者听错。
“时间……一辈子……”鬼鬼有点了然的问：“你是怕自己活着的时间太长，等赵霏霏死掉的时候会不开心？你想多了呀，一份感情，爱情吧，虽然很珍贵，但是一直有‘三年之陌’和‘七年之痒’的说法啊，说不定过不了八千年，几十年你们就厌倦了，自然分开……我就纳闷了，我活着的时候总想着以后、以后什么的，为了以后要怎么样怎么样，结果累了个半死，等死了又后悔，干嘛不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呀！”
“我现在不开心吗？”
“你不开心！”
“那我应该……”
周远有些举棋不定的味道，他活了这么久，有过夫人，甚至有过小妾，不过都在漫长的岁月里苍老和死去了。他亲手把这些人下葬，而那时的感觉真心的不太好受，纠结着，很疑惑，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了。
“你应该出去找她！”
鬼鬼歪着脑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周远一番，弹了个响指说：“这样吧，我去找找看，等我的消息。”说着一下子穿过墙壁不见了。
“周远！混蛋周远！也不来找本姑娘！”
因为抽烟的人太多，缭绕的烟雾让酒吧里的灯光更加的迷离了，周围响着巨大的音乐声，好多人在里面摇头晃脑、蹦蹦跳跳，里面挥洒的好像不是汗水而是更加刺鼻的味道，简直比群魔乱舞还要群魔乱舞了。
“他们更像是妖怪，比僵尸要低级的那种妖怪……”赵霏霏忍不住的这样想了，闷干净面前吧台上的啤酒，“再来一杯！”她醉醺醺的嘟囔：“混蛋周远，白痴周远……你一定是把我当成拜金的坏女人了！”
“小姐一个人呀？”旁边有人说话。
“在等人。”赵霏霏接着喝酒。
“等谁呢？”
对方很有种锲而不舍的感觉，实在是赵霏霏长得太过诱人了。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