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高低还是把自己淋湿了。”刚进了饭店们，张生边骂着边用眼找寻饭店内的服务员，饭店大厅里络绎不绝的食客掺杂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双手拿满酒菜的服务生穿梭在这拥挤的人群里，旁边的人都惊呼着给这肉体上菜器让出一条通道。
“美女，七八个人的包间来一个。”这时就看到王乐怪里怪气的对着一个其实真的不怎么漂亮的女服务员说道，两个手在背后搓着，那点手上仅剩的雨水都让他搓干了。
女服务员早已经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了，头都没抬的说道：“二楼207，屋里有菜单。”然后边转身背对着我们走去的时候，又飘来了一句话，“啤酒自己搬。”便扬长而去。
“好家伙，这么有个性，之前来怎么没见过这个小美女啊，说个话还玩儿单押。”王乐把双手环抱在了胸前，右手来回搓摸着下巴念道。
“滚吧，你眼睛发烧了，还是聋了啊，那叫美女？我看你是憋坏了吧。”孔华这是声音故意抬高了几分，对着王乐打趣道，引得大家是哄堂大笑，刚才下车被淋湿的事情早大家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各位想吃点儿什么啊，随便点，这几天大家也都累坏了，犒劳犒劳。”进了包间后，孙鹏说起了话，随后开始打量起了这间屋子，“一看这家店开的时间就不短了，你看看这个墙，愣是熏成黄色了。”
“真没错，鹏哥，这家店我和生儿从好久之前就一直来这里吃，少说也有个十几年了，对吧，生儿？”王乐这时接起了话说道，随后又把话题抛给了张生。
“对啊，从小就在这里吃，记得以前来这里吃饭，刚会喝酒，没白没黑的喝啊，真是拿命拽啊。”张生说道这里仿佛回想起了小时候的某一些事情，叹气说道，神色稍微有些低落。
“赶紧点菜，点菜了啊，我都饿死了。”钱进的声音恰到其份的响了起来，不知道是看到了嗅到了这突然低落的气氛，还是饿的就是这么偶然。
不是有位著名的谁谁谁说过么，所有偶然其实也都是必然。
大家三下两下的把菜点完，其实这几个人吃什么菜真的不重要，三两瓶酒下肚之后，筷子基本就可以撤下去了，只要桌子上还有酒，那么这个局子就散不了。
钱进和王乐把啤酒搬了过来，纷纷都入座之后，钱进拿起了桌子上唯一的酒起子，开始负责开酒，动作看似很熟练。
“老规矩啊，每个人拿两瓶，瓶底见，都没问题吧？”张生大声的向在座的各位好汉说道，样子很坚决，看不出来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所以每个人也都没有异议。
“鹏哥和钱进自己找进度就行，随便喝。”
孙鹏是酒精过敏，不过他就是只喝一杯，嗨的程度也和普通人喝了五六瓶一样；钱进是确实不怎么喝酒的一个人，一般在外面，张生还是很护着他的。
过了差不过两根烟的功夫，菜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上桌了，今晚的酒局这时已经彻底拉开帷幕，在这个晴朗的夜空，接地气的开始了。
“别干了，咱这个杯子大啊，一口一个真的受不了啊。”何安放下酒杯连忙说道，酒杯里还剩下大半杯啤酒，边说边摇头，下巴上因为喝酒太快的缘故都已经流到脖子里去了。
“呼~。”
张生也放下了酒杯，舒服的发出了呼的声音，与此时的何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顺手拿起了桌子上不知道是谁的烟，点上之后说道：“别和我说啊，王乐定的规矩，再说了，喝啤酒哪有你那样喝的，别养鲸鱼了，快点儿吧。”
“都喝了，就差你了。”孔华最后一个放下杯子，打了一个超长的酒嗝，对着何安说道，桌子下面的手，一直在不停的揉着肚子。
何安极为不愿的拿起了手中的酒杯，杯内的大半杯鲜黄的酒不断的冲击着杯壁，溢出来的啤酒，滴落在桌子上，被餐巾纸吸了个精光，纸巾上方，一双双稽查队似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咚咚咚”
房间的门慢慢的打开了一人宽的大小，像黑洞，瞬间吸引了全桌人的目光，岳岩的头探了进来，瞪大了双眼道：“我X，都喝上了啊。”
门打开了，岳岩和曹阳走了进来，大家互相笑骂了几句，就找位置坐下。
曹阳坐在了靠近主座的何安和孙鹏旁边，而岳岩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副陪位置张生的旁边。
“大家都到齐了，是不是该做做介绍了啊，何安你来吧，这杯酒你一会补上。”张生嘴里叼着烟对着所有人说道。
何安悻悻的看了张生一眼，咳了咳嗓子，对着刚来的二人说道：“孙鹏、孔华，就是我们三个现在一起，开业的时候你们来见过的啊。”
四人互相打量了几秒，便都说道：“见过、见过。”然后互相的都抛向了对方一个社交性的礼貌微笑。
“我就说你们见过，那就不是生人，这是曹阳和岳岩，JC地产就是他们的。”何安翘着二郎腿，挽了挽袖子，微微抬起下巴对着他们说道。
“来，那我领个酒，大家以后就都互相帮助了，都在这个圈里。”孙鹏接着何安的话说道，顺势拿起酒杯，举在了面前的半空中，环视着满桌人。
“叮叮当当”
房间里响起了酒杯碰撞盘盘碗碗的声音，伴随着好几声大笑，各位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SH的楼盘你们弄么，我手里有很多名额，一起搞搞？”孙鹏吐了一口嘴里的骨头，摊开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向着曹阳说道。
“哦，哦，SH的楼盘你们手里有名额啊，行啊，有机会一起合作一下。”曹阳紧接着说道，虽然是说合作，可是没有从他脸上看出来一丝的兴奋。
一旁的岳岩听到后，想说什么，被曹阳一个眼神立马给制止住了，旁边的张生看到后，直接说道：“咱继续喝一个吧，不吃菜可以，不喝酒可不行啊。”酒杯也举在了面前的半空中，觥筹交错中，张生和曹阳的目光碰触到了一起，相视一笑。
过了一根烟的功夫，何安搂着曹阳说道：“你们店里现在生意怎么样，不行的话，就卖我们的房子，有钱一块赚。”说话的时候，两只眼微眯着，搂着曹阳的手不断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力道越来越大。
曹阳挺了一下腰板儿，右手摁住自己肩膀上何安的手，轻轻的拍了两下，看着他说道：“有机会，有机会一块合作。”
“直接就可以合作，带着客户来就行，怎么还用有机会？”何安并不想结束这个话题，一旁的孙鹏还是自顾自的继续吃菜。
“我知道，二哥，有钱大家赚嘛，等着明天咱好好商量商量。”
“你不用看不起我们的资源，我知道你是干这个起家的，可是我们现在拿到的绝对是最便宜的，知道么？”何安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盯着曹阳说道，左侧的脖子微微凸显出了一根血管。
曹阳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微微一侧，用杯口对着何安酒杯的中间部分轻轻碰了一下，看着他，“你这是说什么呢，二哥，是不是喝大了，明天，咱明天好好商量，是不是鹏哥？”说着，便把话题扔向一旁吃菜的孙鹏。
没等孙鹏搭话儿，孔华端起来了酒杯和曹阳碰了一下，“就是，今天晚上咱们是来Happy的，工作的事儿，明天起来再说，兄弟们说对不对啊。”
在座的都感觉到了刚才的气氛不对，这是又都纷纷拿起杯子，房间里继续传出来哈哈的大笑声音。
“你不该走啊，都挺失望的。”岳岩拍了拍张生的腿说道，看着张生的眼神里，充满着真诚的感觉，盯得张生浑身不舒服。
递给了岳岩一支烟的张生自己也点一根，把手里的打火机递给了岳岩，猛吸了一口烟后，静静的看着岳岩点烟。
“岩，没办法，夹在中间，两头难做，理解理解。”张生此刻似乎并不想做什么解释，只是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眼睛没有看着岳岩。
“来，喝酒，不说了，咱们不还是一直处着么？”张生拿起酒瓶给岳岩把酒填满，豪迈的对着他说道，这时眼神看向岳岩，也是充满着真诚。
“几瓶了？”张生问道。
“八瓶了。”能喝酒的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喝这么多了，上个厕所去。”曹阳站起来，紧了紧腰带，向门外走去。
“估计这货前列腺有问题，今晚上了五六次厕所了。”何安大声的说道，不出意外，还是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由于张生是坐在副陪的位置，靠进口门，曹阳走到门口的时候，用手点了点张生的后背，接着走出了房间。
张生立马会意，拿起了桌上的烟，不紧不慢的点了一根，抽了两口，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张生穿过大厅拥挤的人群，都这么晚了，人还是依然的多，眼睛一扫，王乐口中的美女服务员还在忙碌着，只不过现在看起来脾气好像更大了，走到厕所门口看到出来的曹阳
“怎么了，什么事儿？”
“聊聊？”曹阳微笑着对他说道。
“好啊，门口吧，这也太乱了。”
两人又穿过门口因为买单快要打起来的人们，出来到了外面。
因为夜晚的温差打了一个冷颤，张生抽了口手里的烟，“说吧，咋了？”
“没什么，想聊聊你最近怎么样了。”曹阳双手环抱在胸前，直直的站着，温差没对他造成任何反应。
“诶，还那样呗，新店不是很好干，确实有很多地方需要从新调整，你也知道，新店嘛。”张生一直在强调新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行吧，你不想说咱就不说了，给你提个醒，名额最好不要再卖了，即使卖，也不要把它当做主要的项目来做了，知道么？”曹阳郑重其事的说道。
“何安那边我今天看出来了，已经飘起来了，估计我说的他也不会听，你尽快的给他提个醒吧。”
张生扔掉了手中的烟，用脚踩了几下，确认已经熄灭了之后，说道：“知道，不过有些东西，不是看到了就能改变的。”踢出去脚下的烟头，抬头看向天空，摇了摇头。
曹阳侧过身去，面冲着饭店的大门说：“我一开始就干这个，我知道水多深，如果一直靠着这个，终归会出问题的，你不可能看不出来。”
“还怪着我当时走吧？”张生突然改变了话题，面向曹阳说。
曹阳还是面冲着饭店大门，背向张生摇了摇手，头也不回走进了饭店。”
“唉。”
似乎刚才喝的那几瓶啤酒的酒劲儿全都涌了上来，此刻的张生，感觉全身无力，头重脚轻。
缓步来到不远处的角落，有一颗树，因为不靠路的原因，似乎常年没有人来打理，杂草丛生，树皮也掉的七七八八。
张生走到树前，晃晃悠悠的解开腰带，开始解手。
完毕之后，他就这么站在这棵树的面前，一动不动，就这么站立了许久。
“啊........！”
张生狠狠的一拳捣向那棵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拳头上些许部位都捧出了血，再看这棵树，还是这么毫发无伤的矗立着。
安静的矗立着，放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