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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归来

灯光亮起,人群涌动,于那球场之上,人们尽情挥洒汗水,放弃生活所带来的压力,摒弃各自身份的差异,于欢呼声中寻找自我。

脏辫拿球,余光瞥向两侧人群,轻轻一笑,等会不要吝啬你们的掌声,把最大的欢呼给我吧!

他一对蓝色双眸于黑夜中泛出微光,轻哼一声,无任何假动作,对付体重比他轻如此多的人,也不需要假动作,他直接发力撞开黑人小哥,冲篮筐而去,他要做的就是灌篮,将观众的情绪引到高潮。

他虽然只有一米八出头的身高,但拥有这球场上最顶级的弹跳,当然除了那个坐在中场的胖子之外。

他为了以往万一,撞开对方的同时还用左手推了黑人小哥一下,彻底杜绝掉对方从背后将他盖掉的机会。

按照以往,这个时候对手们都会故意放点水让他扣进去,但今日不知怎的,那个对方的中锋,想要去拦下这一球。

那人二米多的个子,留着一个在黑夜之中微微泛白光的发型。

他也想让众人将欢呼给自己,而不是对面这个独比。

事到如今,脏辫可不能停下来,两侧观众都已翘首以盼,等着看自己的表演,若就此收手,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他大喊一声加速前进,于那光头身前纵身一跳,光头见状也奋力一跳,伸出右手去封盖那个篮球。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脏辫于空中使出全力,奋力向篮筐砸去,光头以身躯去阻挡。

两者相撞,脏辫笑到了最后,在野球场之上,脏辫和别人比身体还真没输过,光头片刻被撞飞,向地面倒去。脏辫见状将球向篮筐砸去,哐的一声巨响,球弹框而出,看来这突来的身体对抗还是给他造成了一丝影响,脏辫缓缓落地,脸上挂着遗憾。

球弹到中场,那个四十多岁男人将它抓住,邪魅一笑,轻声道:“隔扣不错,但要是我就直接后仰了。”

脏辫本就有些生气,再加上这奇怪大叔三番五次抢镜头,终于忍无可忍,怒道:“你又不打篮球,瞎叫什么啊,不懂you,can,you,up,nou,can,no,bb吗?”

科比面无表情,向前走去,轻拍一下那个瘦弱的黑人小哥,道:“你去场下看着,我教你怎么防他。”

黑人小哥觉得眼前之人面熟,陷入沉思,片刻后一脸欣喜,道:“这剧情我见过,我知道你是谁!”

科比听后一脸惊讶,没道理啊,我戴着面具,你怎么能认出来。

“你是凯里!”

科比俊朗面孔生出疑惑,道:“凯里是谁?你认错人了。”

黑人小哥绕饶头,道:“你不是凯里?不会吧,除了他谁还能干出这种事?”

科比尴尬一笑,用牙齿叼起球衣,轻指一下上面刻着的八号,道:“我是科比。”

“打扰了。”黑衣小哥缓缓走下场,将舞台留给这位自称科比的男人。

科比面无表情,低声道:“各位,开始吧。”

脏辫去打量这个中年人,片刻后,轻蔑一笑,道:“大叔我会把你脚踝晃断的。”

科比轻声道:“没事的,我眼神防守。”

两侧观众欢呼,他们曾经在电视见过这个场面,没想到现在竟发生到自己身边了,有些人竟开始找起摄像头来了。

光头知道主角是谁,直接将球发给了科比,科比拿球后心中感慨万分,不禁感叹:“阔别多年的舞台,我又回来了。”

面对脏辫防守,没有多余动作,直接后仰!

脏辫赶忙去扑,但身高差距太大,再加上对方跳得实在太高,完全不像一个中年人,那只手只到对方的脖子,无奈之下只能目送篮球飞出。

全场闭住呼吸,注意力都在这一个球上,片刻后球空心入网,全场欢呼。

科比暗叹一声,看来训练没有白费。

欢呼声中传来些许议论声。

一位老者问向旁边之人。

“这个动作是不是很眼熟?”

那人答道:“我觉得不是,他四十岁,又受过大伤,怎么能跳这么高。”

老者摇摇头,道:“我看了他二十年,一举一动都刻到了骨子了,又岂能认错?”

球场之上那个脏辫一脸惊愕的表情向极了佩林卡,心中感叹:“这人这副身材,竟有如此弹跳、竟能做出如此美如画之后仰。”

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这个动作我曾经闭着眼都能做到。

科比向着人群摊一摊手,脏辫看在眼里,心中愤怒更甚一分。

对方发球,脏辫伸手要球,队友一惊,这是寻常见不到的事情,向他这样高傲之人竟会伸手去乞讨?

队友慌忙给他球,心想:“看起来这个中年大叔要遭殃了,你的弹跳虽然好,但你这副身材就注定了你的速度、力量皆是下等。”

脏辫可不敢小瞧这个面具人,那一招就算是NBA球员来了,也不一定能阻止住他,那个惊人的弹跳与腰腹,不像是他们这个级别的运动员。

好久没遇到这个级别的对手了。

脏辫一腔热血涌上心头。

脏辫背身持球,科比见状紧贴上去,脏辫将身体腾空,将体重力量全部给科比,他心中明白,像对方这种级别的运动员,不可能给他撤椅子。

果然科比没有撤去身体,可以撤但没必要,科比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但这点力量对于巅峰的他来说,还不值得他用这种下等做法。

脏辫想通过余光观察对方表情,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看见一张画有科比的面具。

他想再消耗一下对方的力量,让对方一点机会有没有。

但是他这样却惹恼了场边的观众,众人一阵嘘声,这平日飞天遁地之人竟然玩起了背打,而且还是和那位远在明尼苏达州的新狼王一样的背打。

嘘声是脏辫少年最不能忍受的,他的世界里从小到大就只有欢呼声。

他收回身体,心想对方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吧,便使出全部力量使劲一顶。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纹丝未动。

他不甘心又顶了两下,但对方还是未动。

观众开始躁动起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最后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Cat!”

脏辫无奈,这是他头一次在力量上吃亏,看来他要换一个进攻方式,他由背身瞬间转为面框,连续胯下运球。

科比盯着他的球,张开双臂,他十分有信心,对方只要稍微一变向,他便可瞬间抄截掉那个篮球。

少年抬头看到了那个印有他偶像照片的面具,通过缝隙看到了对方的眼神,那个眼神像极了瞧见猎物的曼巴蛇。

他头一次这么害怕,害怕到不敢运球,不敢向前突破。

他的双腿开始有些哆嗦,在那个眼神注视下他有些发慌。

事到如今,看起来他只能选择自己最不擅长的投篮了。

思了片刻,他决定用后仰,去挑战一下对方刚才的那个动作,在他起跳之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画面,那是在他奶奶家的电视上看到的。

他学起那人的模样,后撤一步,但未收球,又撤一步起跳!

科比大惊,他未想到对方会如此做,赶忙向前去扑,但对方实在撤的太远了!!!!!科比无奈之下只能目送球的离开。

天佑少年,球空心入网。

脏辫脸上布满汗水,虽然球进了,但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恐惧,那个眼神他或许终生都不会忘记。

科比一笑,道:“漂亮的后撤步,你的天赋不错,现在换我们了。”

科比接球,脏辫全神贯注紧盯住篮球,一丝也不敢大意。

科比背身右手运球,脏辫紧盯,科比背打并未用力,而是象征性运了三下,他知道这个少年承受不住他如此大的力量,此时脏辫注意力全在防止对方后仰之上,毕竟刚才那一次后仰还历历在目。

科比阅读出对方防守意图,突然右转身,一步晃过脏辫,罚球线内一步起跳,对方中锋来补,空中躲闪开对方身躯。

将球狠狠砸向篮筐!

可以隔扣,但我不想让这个敢来补防的人受伤。

球场之上,众人狂呼,将掌声献给这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男人在这个夜晚,给他们视觉上带来了一个强烈的刺激。

也让那些自卑之人重新找到了勇气,他这个身材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脏辫瞧着眼前的中年大叔,对自己感到一丝失望,我在野球场都称霸不了,还谈什么进NBA,他当然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NBA最高级别的运动员。

科比站在原地张开双臂,尽情聆听这来自人海的欢呼声。

人群中老者擦了擦感动的泪水,轻声道:“虽然难以令人置信,但……无论怎样,谢谢你,让我又看到了他的影子。”

片刻后,科比收回庆祝,余光瞥了一下脏辫。

科比看出了少年的悲伤,缓缓走到他的身旁,轻声道:“偶然悲伤或许可以让自己更强大,但一直悲伤肯定不会使自己进步。”

少年望向这个带着他偶像面具的中年大叔,心中生出一股暖流,道:“谢谢你。”

科比一笑,道:“比赛继续吧,我刚来感觉,可不能就这样结束啊。”

脏辫重新充满斗志,对方发球,比赛继续。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科比一一向观众展现他丰富进攻手段,将这群人的记忆重新勾回到十年前。

那个叼着糖果的小女孩,掐了一下他爸爸,娇声道:“爸爸你看看,这个人和你长得一样,为什么他能跳这么高。”

中年人苦笑,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会跳这么高。

再看那球场之上,科比后仰,球打板命中,会心一笑,看来感觉越来越好了。

科比大闹野球场,直到夜深,凉风四起,他看着众人疲劳的样子,意犹未尽的说了句。

“比赛结束!”

欢呼声再次响起,声音之高于九天之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是这个夜晚最闪亮的明星,看起来比那些NBA球员都要厉害百倍,人群中有不少为之倾倒之人,包括那个老人,人们纷纷来要其签名,科比一笑,签之布莱恩特,众人皆以为其不愿透露真实姓名,失望而归。

众人散去,唯有科比还在球场之中,他望着篮球,望着球场,发了呆。

脏辫少年也没有走,缓缓走到了科比身旁,轻声道:“你可以教我打篮球吗?”

科比见是少年,一笑,道:“我的时代太老了,不适合你。”

脏辫不解,道:“那什么适合我?”

科比眼神坚毅,道:“今年那个冠军不是说的挺好的吗?”

脏辫问道:“他说什么了。”

科比笑道:“篮板侠会得到回报的。”

少年眉眼微微一动,道:“我明白了,谢谢你,还有一件事。”

科比道:“什么事?”

脏辫有些腼腆,支支吾吾道::“那个我能看看你的容貌吗?你和我的偶像真的超级像。”

科比望向少年,道:“你的偶像是谁?”

少年低头道:“就是你面具上那个人。”

科比思了片刻,微微一笑,道:“好吧,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要告诉别人。”

少年点头。

面具摘下,少年望去,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庞,两侧留有点点胡须,一对深邃双眸,透着无比坚毅目光。

这不是他的偶像吗?少年眼中泛起泪水。

这不是那个......让他喜欢上篮球的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