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的庭院,朴实的装饰,若不是屋中人此刻都在了院子中,谁又能想到这里竟然是耶律部落的别院呢。
当探春见到迎春的时候,整个人是惊呆又是诧异,笑着奔到迎春的面前,拉着迎春的手道:“二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呢?素来只听说你是失踪了的,怎么你在这里呢?”那一番往常沉稳的样子,让人一下子就明白,探春见到迎春时候的激动。
迎春一手任由探春抓着,一手抚着自己的凸出的肚子笑道:“难不成你不想遇到我不成呢?”
探春摇头笑道:“自然不是的,只是难免有些好奇你竟也在这里呢。”
迎春摇头一笑道:“你若是对我出现在这里好奇,那么看见我身后的人是不是更加的诧异和奇怪了。”
探春随着迎春的话看迎春身后,看见的竟然是凤姐和平儿,她眼睛一亮,放开迎春,上前抓住凤姐的手:“二嫂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凤姐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不认同:“都说我已经不是你的二嫂子了,你怎么还这般的呼唤呢?”
探春想起凤姐和贾琏的事情,哑然失笑,然后忙豪爽的道歉道:“都是我的错了呢,应该称呼您为凤姐姐呢。”
凤姐这才转嗔为喜道:“这才对呢。”
迎春一旁见了笑道:“凤姐姐,你也别挑了呢,好歹如今三妹妹可也是固伦公主呢。”
探春听了迎春的话忙道:“二姐姐你说什么呢,别人说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怎么你也这样闹我呢。”
迎春听了笑道:“这又是哪里的话呢,我可不敢闹你呢,你如今可是御封的固伦公主,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探春瞪了一眼迎春:“二姐姐别跟我说这些调皮话呢,我还是好奇你如何竟在这里呢,外面的人可都是闹翻天了呢。”
迎春似乎并没有被探春带来的消息影响了,只淡淡一笑道:“有什么可闹翻天的,无非要的是孙家的财产而已。”
探春摇了摇头:“那贾府要的的确是二姐姐的孙府财产呢,不过廉亲王和风爷可就不是为了这些呢。”
迎春听到允祀的名字皱起了眉头:“如今我也是不会出去见他们的。”
探春见迎春无意说什么,因此自然也不再说什么,毕竟这是迎春的私事,她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耶律鸿玺一旁见了道:“你们姐妹有什么话也当进去了再说呢,哪里还能站在院子中呢。”
迎春笑了笑,转身带路走进屋去,探春、凤姐、平儿、耶律鸿玺自然也是随后跟了上去。
走进屋内,待众人坐定,丫鬟们上了茶后,耶律鸿玺挥退了侍候的丫鬟们,大伙才自在的开始聊些家常。
探春看着迎春,眼中的迷惑还是没有改变分毫,迎春自然是看见了探春的疑问,她微微一笑,看着探春道:“怎么,何时三妹妹竟然如此沉不住气了呢。”
探春瞪了一眼迎春道:“二姐姐还好意思说呢,闹个失踪也不告诉我们这些姐妹一声,只让我们为你担心着呢。”
迎春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如何是不想告诉了你们的呢,只是若是你们都知道了我的去处,怕对于我的初衷总是有些不符的呢。”
“这话从和说起呢?”探春忙接口问道。
迎春再次叹息道:“你也是知道的,我嫁的孙家,心中的人却也是另有所人,偏那允祀是不肯放过了我,于公于私我都不是能让允祀胡闹了下去的。别人不清楚,我却是清楚的知道的,这先圣祖皇帝传位的素来就是四爷,哪里还能让别人来插手呢,偏那允祀搞不清楚一个情况,非要来纠葛了,因此我才不得不离开啊。”
探春自然也是明白的人,素来也是知道允祀对迎春的心的,因此看着迎春好一会才道:“二姐姐既然不喜欢那廉亲王,只不理会也就是了呢。”
迎春摇了摇头,看了耶律鸿玺一眼不语。
耶律鸿玺有些明白迎春的想法,因此道:“公主可能不知道呢,若是迎姑娘不离开,只怕这纠葛就不能停止,也不能然风无痕下了狠心呢。”
凤姐一旁诧异道:“这话又是如何说的呢。”
迎春看着凤姐道:“凤姐姐是从那府中出来的,想来也早看透了一切的,你当明白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动力的,风无痕是个奇人,可谓是人间奇男子,偏这心性也如他的名字,终究也是风过无痕呢,因此若要这风发出其最大的威力,总也是需要一些动力才是呢。”
凤姐算是明白了,感情说了这些,迎春今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风无痕诚心留下而已。
一旁的平儿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二姑娘,为何你一定要让这风爷留下来呢。”
迎春微微一笑道:“为了让他诚心的帮助当今皇帝呢。”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帮助当今皇帝呢。”平儿还是不明白。
迎春听了这问话笑了起来:“这里面自然也是有故事的,只是很多事情如今也不是说话的当口呢。”
耶律鸿玺一旁也点了点头道:“的确呢,如今不是说这事情的时候呢,我们如今也不是探问这里面的究竟,只讨论眼下。”
“眼下有什么好讨论的呢?”探春不明白的看着耶律鸿玺。
耶律鸿玺听了哈哈一笑道:“我说大公主,你怎么就忘了呢,如今你可是和亲到我们部落去的呢,好歹我也总要带你到了婆家,让你见见你的夫君才是呢。”
探春被耶律鸿玺这一番的调侃羞得满脸通红,一时间低下了头。
迎春反而回头看着凤姐和平儿:“凤姐姐和平姐姐有什么打算呢?”
凤姐想了想道:“待你们离开了,我和平儿自然也是要回刘家村的呢,好歹我们也是习惯了那里的生活了呢。”
迎春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回头看耶律鸿玺:“不知道旗主,我们何时动身?”
耶律鸿玺看了迎春一眼道:“若是你身子允许的话,明儿我们动身呢。”
迎春点了点头:“我好着呢,根本就没什么关系的。”
耶律鸿玺也点头道:“既然如此,明儿我们就动身吧。”然后又对探春道:“公主今儿也好好休息,明儿我们才好动身启程呢。”
探春明白的点了点头:“劳旗主吩咐了,探春明白的。”
第二日,耶律鸿玺驾车,车中带的是迎春和探春两姐妹,没有惊动别人,只和凤姐及平儿告辞,然后飘然离开了。
凤姐待马车走远了,也和平儿收拾了东西,然后也走出了耶律鸿玺的别院。
四月底五月初的清晨还是有些清冷的,不过却也是让人心旷神怡一些,凤姐和平儿倒也没什么耽搁,只熟悉的在小径上走,也许是前一日有些许小雨的缘故,此刻的山径竟也有些泥泞呢,凤姐和平儿毕竟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因此走起来倒也是困难的很呢。
虽然小心翼翼,不过凤姐还是因为一个颠簸,而摔了,好在旁边有平儿在,及时的扶住了她呢,不过她手上的手帕竟因为手一松而被风吹走了。
“我的手绢。”凤姐惊叫一声,然后在平儿的扶持下,两人追了过去。
也不知道这手绢跟她作对还是那风在戏弄她们,明明就能抓住了的,偏又被风卷了一阵又一阵,一时间竟也飘除了百丈余。
凤姐只得追了过去,不想那手绢竟然落在了对面一个行人的脚边,凤姐愣了,那人似乎也是愣了愣,然后弯腰拾起了那手绢。
然后抬头看着凤姐,凤姐这才看清眼前之人。
虽然不过是一身普通的川锦夹袄,长袍也是一般的棉布长袍,可是那淡青色的人影却显得飘逸出尘,那国字脸颊显得庄重又眼熟,那一双清澈的双眸在那清晰的剑眉衬托下,竟然让人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那人看了看凤姐微微一笑,伸手递过手绢道:“不想在这里竟能遇上琏二奶奶的。”
凤姐没见过他,可是见他竟能一眼认出自己,想来他和贾府有什么关联的,因此凤眉一挑,然后冷冷开口道:“想来您是认错了人呢,这世间早已将没有了什么琏二奶奶了。”
那人听了凤姐的话,眼中发出一丝异样的光芒:“这倒是在下的错了呢,那么如今当如何称呼您呢?”
凤姐根本就懒得理会她,直接拉了平儿的手转身道:“你可是称呼我李奶奶。”
“李奶奶?”那人一脸诧异。
“可不是,李奶奶,你奶奶,本姑娘现在还是你奶奶呢。”说完她大笑着拉了平儿离开。
那人似乎并不生气,只看着凤姐离开,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手绢不觉轻声一笑:“王熙凤,果然名不虚传呢,如今相见倒也是难得呢。”说完但见他把这一方手绢小心的折叠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放人怀中,才转身离开。
而此刻才走了没多远的凤姐才想起,自己的手绢好似没有要回来,不过她现在也不待见那男子,只当自己晦气,丢了一方手绢也就是了。
且不说凤姐如何懊恼的回去了刘家村,再说这青衣男子,一身潇洒,竟慢慢踱步到了雁回客栈。
店掌柜的好似认识他,一见他忙道:“阓爷回来了呢。”
这青衣人点了点头,脸上却温和一笑:“可有我的客人?”
店掌柜的点了点头:“自然是有的呢,也不过上去一盏茶的功夫。”
这阓姓青衣人点了点头,然后慢悠悠的踏上了楼梯,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才推开房门,但见房间一中年人和一中年妇人坐着正喝茶,看他来了,妇人的眼中是满满的欣喜,而中年人的眼中也是欢饮。
“额娘,四叔真是你们?”想不到房中人竟然是胤禛和那拉皇后。
那拉皇后激动的过来拉住他的手道:“泓儿,在外面一切可好呢?”
阓泓点了点头,然后笑道:“好着呢,外面自然也是自由自在的,只是想念额娘和四叔呢。”
胤禛听了,看了一眼阓泓,淡淡道:“既然如此的想念你的额娘,为何却也不来看看,只让你额娘这般的为你操心呢。”
阓泓叹了口气道:“如何是我不想来呢,只是阿玛前几日又犯病了,所以自然也就没来了呢。”
那拉皇后一听皱起了眉头:“你阿玛病了,可有什么不好的,千万别耽搁了才是呢。”
阓泓点头道:“这一点,儿子自然也是明白的,所以早已经请了名医给阿玛看过了呢,偏那些个大夫都说了阿玛如今是有了心病才如此的,偏儿子又不好说他的心病原因呢,其实额娘。”阓泓看着那拉皇后道:“你也当原谅阿玛了才是呢。”
胤禛只坐一旁喝茶看着他们母子说话,那拉皇后的眼神有些黯然:“哪里是我不原谅了呢,若是不原谅,当初我也不会把你送到了他身边呢,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一个原谅就是完结的,你阿玛和我就是如此。”
阓泓轻声叹道:“我自然也是知道额娘的难处的,可是额娘好坏也当为阿玛想想呢,如今这样下去,只怕阿玛熬不了多久的。”
那拉皇后低下头不语,胤禛一旁更加的不说话了呢。
阓泓索性看着胤禛道:“四叔你倒也说句公正话呢。”
胤禛听了笑了起来:“你让朕如何说呢,你阿玛和额娘的事情不是朕能插手的,朕当初也有心放了你额娘跟你们去团圆的,偏你额娘无意回去,所以如今你想朕还能如何说呢。”
阓泓明白胤禛说的也是真话,可是他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因此道:“不管如何,四叔你若是劝了,想来也是有效果的。”
胤禛看着那拉皇后道:“你认为呢。”
那拉皇后眼中露出一丝无奈:“他也不过小孩子心性呢,你也莫当真了。”
胤禛摇了摇头:“你如何就不明吧呢,朕无意为难你们一家子的,你若有心想离开朕自然也是准的。”
那拉皇后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我离开的时候呢。”
“额娘。”阓泓一旁看着那拉皇后眼中露出的全都是无奈:“你何苦还跟阿玛怄气呢。”
那拉皇后哼了一声道:“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呢,只是如今真不是离开的时候,别的不说,我们一家子欠你四叔够多的吧。”
阓泓点了点头:“的确呢。”
“这就是了呢。”那拉皇后点头道:“如今你四叔的后宫中可是虎狼豺豹什么样的人没有,尤其是那个元皇贵妃,若是我因此走了,只怕后宫中没一个能压住她的,至少也要等她们不能兴风作浪的,额娘我才能随你离开的,在这之前,你再不得说任何劝我离开的话呢。”
阓泓见那拉皇后那般的坚定,只得苦笑一声,看样子是劝不得她了呢。只有无奈的看着胤禛。
胤禛再次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那拉皇后认真道:“既然如此,朕倒也不好时候什么呢,只是朕如今所处的境况虽然是困难一些,可也不能亏了自己的兄弟呢,这么着吧,再给你四年,四年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离开的。”
那拉皇后听了胤禛的恶化也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这事情就这般定了呢,一切听皇上安排也就是了。”
胤禛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阓泓道:“你看朕这般的安排,可妥当了?”
阓泓自然也知道如今这般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因此点了点头:“罢了,一切就听四叔安排也就是了。”
那拉皇后这才拉着阓泓的手道:“既然话都这般说了,就坐下陪额娘说会子话呢。”
阓泓倒也不在意,点头和那拉皇后一起坐了下来。
胤禛还是一如刚才那般只吃了些许的茶,然后看着他们母子。
那拉皇后看着阓泓道:“你也不算小了呢,什么时候也当成家了的。别说别人了,光那弘历也比你小好多,如今可都立了福晋了呢。”
阓泓无奈道:“额娘,这事情也不急的。”
“如何能不急呢。”那拉皇后瞪了一眼阓泓:“如今额娘可也就这一个心愿了呢。”
阓泓才想说什么,手不自觉放进了自己的怀中,怀中正藏着一条柔柔的纱手绢,虽然不是很名贵,却也让他不自觉想起了凤姐的一切,因此开口道:“其实让我求娶自然也是可以的,不过对方可要是能干一些的呢。”
“能干?这是为何?”这会胤禛不明白了,因此迷惑的看着阓泓。
阓泓轻声笑道:“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要知道如今阿玛体弱,凡事都是能不多管也就不多管的,额娘你也不能理家,自然那家中缺了的当家人的,因此若是那些纤纤弱女子,儿子怕她们是过不得那帮沉重的生活的,因此才想要个能干些的呢。”
那拉皇后听了不觉有些惋惜道:“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几日前的固伦公主了呢,虽不是我们大清正经公主,可却也是个能干的,偏被你四叔配了别人了的。”